第三十九章 魔女的自我认同
（孙尧）
于记忆深处相似的灰色、却是短发；
年轻、带着未脱的稚气，但依旧是母亲的魔法少女。
从阳炎那里掠夺来的星之水晶只回溯了她的年龄，却没有改变她的模样……
母亲，就要醒了。
我们失败了。
难道，我还要从醒过来的母亲手中夺回水晶吗？
这太残酷了，我做不到……
老爹多年来的夙愿却以这样的形式实现。
“够了。”
荡开米露诺的剑击，北落师门却将佩剑收于腰间，巨大的冰鹿角和西洋铠也恢复原样。
“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今天先绕你们一命。”
她随手打开一轮冰蓝的传送光环，老爹也抱起母亲准备就这样离开……他想去哪里？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不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可米露诺正被北落师门紧盯着，不能贸然行动；而falcon小姐一起飞就会被无形的水汽击落。
眼下只有我能行动了。
而这个传送魔法……我恰好也会！
打定主意，粉色的光环在老爹身下突然展开，他脚下一空，就抱着母亲就笔直栽了下去，没能走近北落师门打开的传送光环。
我把她们送到伯母那边去了。
在他落下去之前，我为他们套了一层防护膜，因此他们不会被摔伤，但一时半会也离不开我的泡泡……
对我的干扰感到愤怒，北落师门的气势徒然上升，与之相对的，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加寒冷。
“把我留在你们的世界有什么好处？”
“能够提前解决一个麻烦的敌人，或许也不算太坏。”
米露诺把复合长剑拆分，并用剑尖指向北落师门。
“况且，我还没有输呢。”
“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比你快。”
“你的路数太好摸清，换成双短剑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是嘛？那再来试试。”
米露诺甩手抛起一把短剑。
北落师门也下意识地抬头。
叮——
可惜，利用短剑分散注意力，趁机迂回偷袭的企图被看穿了。
“天真，靠这种小聪明又如何能与我为敌？”
明明快的我眼睛都跟不上，北落师门却依然能挡下。
但话又说回来，她刚才可是被米露诺的小聪明开了几个窟窿眼，虽然看起来已经愈合，但体内还埋着子弹。
想必一举一动都伴随着疼痛吧？
“或许是我的仁慈让你误解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既然吾友不在这里，我现在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
她呼出一口白霜，整个楼顶开始结冰，渗透性的寒气朝着楼底下蔓延。
老爹他们不在这里了，给了她实战全力的理由。
我忙道：“falcon小姐，楼房要被冻结了！你先带阳炎小姐离开！”
falcon点点头，翻过楼顶的护栏跳下。
她必须把二楼手术室的阳炎带走，以免昏迷不醒的她被之后的战斗搏击。
蔓延的寒冰正在逼近，我用气泡包裹着自己飞到半空，看着原本的立足点被深寒的冰霜彻底覆盖。
姑且躲过一劫。
但脚下还是蹄铁的米露诺无法在冰面上站立，甚至双脚都有可能被冻住，引以为傲的速度也被封印了。在白雾中重新变做鹿角形态的北落师门，此时却拔出腰间配剑，砍出一道长达数十米的迅猛横扫。
一瞬间，整个顶层甚至是空中都弥漫着寒霜。
从我居高临下的视角望去，米露诺的身影顿时被霜白的寒芒所遮蔽，失去了踪影。
“……”
我还没理解状况，北落师门便朝着先前切开的楼板处挥出一道湿冷的寒流。
米露诺跳进去躲过了横扫，而北落师门打算用激烈的寒流将她冻死在的楼道内。
“逆转吧！时间！”
米露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北落师门却猝不及防地突出一口鲜血，面容扭曲地半跪在地。
原本已经愈合的创口再度渗血，只见数枚子弹从她的体内飞了出来……米露诺逆转了子弹的时间，借此对北落师门造成了二次伤害。
“都告诉过你不要小看我了吧？”
米露诺从下方跳了出来。
虽然身上有些结霜，但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哼，哈，只靠这魔法少女的力量对付不了你吗？”
寒气从伤口中冒出来，不仅止住了血，还越刮越大，形成了笼罩整个房顶的防护膜。
米露诺用剑固定住自己。
暴风雪太大了，我为她套上一层隔热的防护膜。
“只靠？难道你还有除此之外的力量？”
“当然！”
剑之魔女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答道:“我是你们的敌人……是用‘魔法少女’这一素材制造出来的战士……我不是什么叛徒，我从一开始就是为‘另一边’而战的战士……和送到这边来的其他战士一样，并以此为荣。”
对她来说，被我们称作叛徒是一种侮辱。
她、以及被协会关押的其他魔女，全都是纯粹的侵略者，与曾经的“魔法少女”没多少关系，充其量只是继承了“记忆”、“魔法”、“性格”……
“不对！”
我忍不住反驳。
“你明明记得自己还是人类时候的事。我和米露诺也解除过洗脑失败的人类怪人，最重要的是……你还把老爹当朋友，还帮助他拯救我母亲！”
“愚蠢，看看我现在的姿态，你还不明白吗？”
暴风雪中有着巨大的阴影。
那像是半人马……不……鹿……树妖的轮廓。
“我、不是由‘魔法少女’改造成的，而是利用‘魔法少女’这种素材制造出来的新生命！我的意志、思想皆与你口中的那个人类无关！她已经死了，她的记忆与我而言只是一本随时翻阅的书籍！我就是我，我以我自由的意志站在这里断言，根本不存在你所谓的洗脑！继续污蔑我的人格，即使看在吾友的面子上也不会饶恕你！”
愤怒的剑之魔女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不，现在该叫她鹿之魔女吗？
巨大的白色树妖，面对她就像面对北冰洋的寒冷冰山，连呼吸都要被冻住的感觉……
“看啊！看着我！这才是我真正的模样！人类，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的同类，我，是吞噬了你们的食尸鬼，是必须战斗到你死我活的敌人！”
“那你为何要以人类的姿态出现？”
她没有回答，上方的天空却“裂”开了。
“这，就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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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记忆深处相似的灰色、却是短发；
年轻、带着未脱的稚气，但依旧是母亲的魔法少女。
从阳炎那里掠夺来的星之水晶只回溯了她的年龄，却没有改变她的模样……
母亲，就要醒了。
我们失败了。
难道，我还要从醒过来的母亲手中夺回水晶吗？
这太残酷了，我做不到……
老爹多年来的夙愿却以这样的形式实现。
“够了。”
荡开米露诺的剑击，北落师门却将佩剑收于腰间，巨大的冰鹿角和西洋铠也恢复原样。
“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今天先绕你们一命。”
她随手打开一轮冰蓝的传送光环，老爹也抱起母亲准备就这样离开……他想去哪里？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不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可米露诺正被北落师门紧盯着，不能贸然行动；而falcon小姐一起飞就会被无形的水汽击落。
眼下只有我能行动了。
而这个传送魔法……我恰好也会！
打定主意，粉色的光环在老爹身下突然展开，他脚下一空，就抱着母亲就笔直栽了下去，没能走近北落师门打开的传送光环。
我把她们送到伯母那边去了。
在他落下去之前，我为他们套了一层防护膜，因此他们不会被摔伤，但一时半会也离不开我的泡泡……
对我的干扰感到愤怒，北落师门的气势徒然上升，与之相对的，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加寒冷。
“把我留在你们的世界有什么好处？”
“能够提前解决一个麻烦的敌人，或许也不算太坏。”
米露诺把复合长剑拆分，并用剑尖指向北落师门。
“况且，我还没有输呢。”
“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比你快。”
“你的路数太好摸清，换成双短剑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是嘛？那再来试试。”
米露诺甩手抛起一把短剑。
北落师门也下意识地抬头。
叮——
可惜，利用短剑分散注意力，趁机迂回偷袭的企图被看穿了。
“天真，靠这种小聪明又如何能与我为敌？”
明明快的我眼睛都跟不上，北落师门却依然能挡下。
但话又说回来，她刚才可是被米露诺的小聪明开了几个窟窿眼，虽然看起来已经愈合，但体内还埋着子弹。
想必一举一动都伴随着疼痛吧？
“或许是我的仁慈让你误解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既然吾友不在这里，我现在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
她呼出一口白霜，整个楼顶开始结冰，渗透性的寒气朝着楼底下蔓延。
老爹他们不在这里了，给了她实战全力的理由。
我忙道：“falcon小姐，楼房要被冻结了！你先带阳炎小姐离开！”
falcon点点头，翻过楼顶的护栏跳下。
她必须把二楼手术室的阳炎带走，以免昏迷不醒的她被之后的战斗搏击。
蔓延的寒冰正在逼近，我用气泡包裹着自己飞到半空，看着原本的立足点被深寒的冰霜彻底覆盖。
姑且躲过一劫。
但脚下还是蹄铁的米露诺无法在冰面上站立，甚至双脚都有可能被冻住，引以为傲的速度也被封印了。在白雾中重新变做鹿角形态的北落师门，此时却拔出腰间配剑，砍出一道长达数十米的迅猛横扫。
一瞬间，整个顶层甚至是空中都弥漫着寒霜。
从我居高临下的视角望去，米露诺的身影顿时被霜白的寒芒所遮蔽，失去了踪影。
“……”
我还没理解状况，北落师门便朝着先前切开的楼板处挥出一道湿冷的寒流。
米露诺跳进去躲过了横扫，而北落师门打算用激烈的寒流将她冻死在的楼道内。
“逆转吧！时间！”
米露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北落师门却猝不及防地突出一口鲜血，面容扭曲地半跪在地。
原本已经愈合的创口再度渗血，只见数枚子弹从她的体内飞了出来……米露诺逆转了子弹的时间，借此对北落师门造成了二次伤害。
“都告诉过你不要小看我了吧？”
米露诺从下方跳了出来。
虽然身上有些结霜，但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哼，哈，只靠这魔法少女的力量对付不了你吗？”
寒气从伤口中冒出来，不仅止住了血，还越刮越大，形成了笼罩整个房顶的防护膜。
米露诺用剑固定住自己。
暴风雪太大了，我为她套上一层隔热的防护膜。
“只靠？难道你还有除此之外的力量？”
“当然！”
剑之魔女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答道:“我是你们的敌人……是用‘魔法少女’这一素材制造出来的战士……我不是什么叛徒，我从一开始就是为‘另一边’而战的战士……和送到这边来的其他战士一样，并以此为荣。”
对她来说，被我们称作叛徒是一种侮辱。
她、以及被协会关押的其他魔女，全都是纯粹的侵略者，与曾经的“魔法少女”没多少关系，充其量只是继承了“记忆”、“魔法”、“性格”……
“不对！”
我忍不住反驳。
“你明明记得自己还是人类时候的事。我和米露诺也解除过洗脑失败的人类怪人，最重要的是……你还把老爹当朋友，还帮助他拯救我母亲！”
“愚蠢，看看我现在的姿态，你还不明白吗？”
暴风雪中有着巨大的阴影。
那像是半人马……不……鹿……树妖的轮廓。
“我、不是由‘魔法少女’改造成的，而是利用‘魔法少女’这种素材制造出来的新生命！我的意志、思想皆与你口中的那个人类无关！她已经死了，她的记忆与我而言只是一本随时翻阅的书籍！我就是我，我以我自由的意志站在这里断言，根本不存在你所谓的洗脑！继续污蔑我的人格，即使看在吾友的面子上也不会饶恕你！”
愤怒的剑之魔女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不，现在该叫她鹿之魔女吗？
巨大的白色树妖，面对她就像面对北冰洋的寒冷冰山，连呼吸都要被冻住的感觉……
“看啊！看着我！这才是我真正的模样！人类，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的同类，我，是吞噬了你们的食尸鬼，是必须战斗到你死我活的敌人！”
“那你为何要以人类的姿态出现？”
她没有回答，上方的天空却“裂”开了。
“这，就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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