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残酷现实
（白子叶）
拟似因子。
那是怪人们在这个世界活动的依赖。
他们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出现，并不是他们喜欢，而是为了骗过这个世界的“免疫系统”，顺利通过排斥外物的防火墙。
而这些“魔女”……
她们的“拟似因子”就是七年前的“魔法少女”。
就像剑之魔女说的那样，她并不是过去的“北落师门”，而是由“魔法少女”这一素材制作出来的特殊怪人。
当她以半人半鹿的姿态显现，这个世界迟钝的“免疫系统”终于反应过来，把她从这个世界给抽了出去。
我再也绷不住，顾不得地面湿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握着短剑的手不住地颤抖，被水汽构成的无形刀刃割开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让对方受了重伤，但继续打下去肯定是我先支撑不住。
“呼——”
那种压迫力的对手，即使我获得了新的力量也很难战胜。
所以那些怪人并不弱小，而是为了配合这个世界的法则，只能拿出那点程度的实力。
反而言之，他们在另一边就完全没有限制了。
既然对方无法在我们的主场占到便宜，那“魔法少女”去了另一边就能发挥实力了吗？
或许这就是七年前那场失败的原因。
必须把这个发现告诉spica，也必须重新审视二次远征的计划……或许维持现状确实是人类目前最好的选择。
至于让“魔女”清醒过来更是个伪命题，要把番茄炒蛋里的番茄恢复原状是不可能的，除非时间倒流……
“……嗯？”
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沙漏。
“米露诺，你还好吧？”
赛露诺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答道：“先别管我，去看看你的父母。”
“……嗯。”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也不想被她看到自己丢人和脆弱的一面。
阳炎的星之水晶已经融入了赛露诺老妈的体内，之后要怎么和她说这件事，强行取出星之水晶又是否有什么负面影响……
要思考的事情一大堆，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
赛露诺发来了信息。
【老爹老妈被其他魔法少女救走了，伯母没能阻止】
原来还有隐藏起来的敌人吗？
老妈没事就好，毕竟她的魔法也确实不适合战斗。
远处传来摩托的轰鸣声，吵的像是两队广场舞大妈在街斗，但过了不久，赛露诺又发来信息。
【我们要去激震豪音小姐家的医馆给阳炎检查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想了想，打字回复。
【不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累了是真的。
但回去休息是假。
虽然天都快要亮了，但我必须把这些事告诉另一个人……为此，我需要去个地方。
——————
c2、d3区域的交界。
河滨走廊的尽头的桥洞下，支起了一顶帐篷。
这里很凉快，即使是深夏的夜晚也能享受到冷风。
我敲了敲帘子，顶着秀气女性面孔的人狼冒出了头，但脸上倒没什么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我要来一样。
我瞅了眼，问道：“醒着？这么晚还没睡？”
“嗷，是起来了！”
这会才凌晨五点，虽说早睡早起身体好，但这家伙的作息健康的有点不健康。
帐篷里不乱，东西也不多，地上的软垫就是床，除此之外就一条毯子和枕头。脱了鞋钻进这帐篷，他还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喝的？有什么？”
他从整头边上取出一听易拉罐。
“啤酒！！”
“……那就不喝了。”
我不是很明白酒精的魅力，尤其是其中最为廉价的啤酒。
“遗憾。”
他自己打开了啤酒罐，又问道：“骑士小姐特地来找我，是有求于我吗？”
他又用那个称呼我。
“你擅长追踪吗？”我问。
“嗯哼，不是我自夸，我的鼻子很灵敏，你走下桥洞的时候，我就闻到你的气味了。”
“我是什么味道？”
“薰衣草……不、幽兰吧！你身上闻起来怪香的，就是有点血锈味，你受伤了吗？”
“变态！”
居然把脸凑过来，我下意识抬腿踢在ui-31的脸上。
唔——
还是感觉好恶心。
不自觉地加速收回了腿。
可即使偏过头，也能感觉到他色眯眯的视线……
“我的伤不重要，但我需要你帮忙找人。”
“找人？这个我擅长！”
“这事之后再说，在那之前我有些事情想问，毕竟你是唯一了解‘另一边’的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ui-31耸耸肩。
他之前说过，自己在接受改造前一直被当囚犯关押着，改造之后没多久就被投放过来，并不了解多少“另一边”的情况。
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总比其他人要强……你之前说过，自己是由人类改造过来的，对吗？”
“没错。”
他挪挪腿在我面前坐正，宣告:“我是人。”
这几乎是他的信念……
可我却问:“你自己对这句话有几成把握？”
“哈？十成啊！”
他露出听不明白的诧异表情。
“ui-31，我今天晚上有幸和魔女聊了几句，虽然是敌人，但那家伙意外是个正直、正经的人。”
“……魔女吗？那些家伙也能交流啊？”
“她们能说话，但曾是人类的你却不行，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你想说我不是人？”
“你的拟似因子是狼的因子吧？”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棱石。
“没错。”
“既然已经用‘人类’作为素材了，为什么还要给你狼的拟似因子？”
“为了给我战斗的力量。”
“但理论上，‘人类’这个因子也能赋予你力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直言道:“流，你可能并不是人，你只是被植入了‘真实人类记忆’的狼怪人，你甚至不一定是失败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你渗透人类社会的一环……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的话很残酷，这无疑会动摇他的信念。
如果他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我并不介意真正接纳他。
作为一个“人”。
即使有一天会背叛，我也愿意去相信他，因为这虚假的人格拥有真实的人性。
“……证据呢？”
他手里端着啤酒，却一直没喝。
“我从那位魔女口中了解了怪人，不……”
我摇摇头。
“……是你们界外入侵者的诞生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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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似因子。
那是怪人们在这个世界活动的依赖。
他们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出现，并不是他们喜欢，而是为了骗过这个世界的“免疫系统”，顺利通过排斥外物的防火墙。
而这些“魔女”……
她们的“拟似因子”就是七年前的“魔法少女”。
就像剑之魔女说的那样，她并不是过去的“北落师门”，而是由“魔法少女”这一素材制作出来的特殊怪人。
当她以半人半鹿的姿态显现，这个世界迟钝的“免疫系统”终于反应过来，把她从这个世界给抽了出去。
我再也绷不住，顾不得地面湿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握着短剑的手不住地颤抖，被水汽构成的无形刀刃割开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让对方受了重伤，但继续打下去肯定是我先支撑不住。
“呼——”
那种压迫力的对手，即使我获得了新的力量也很难战胜。
所以那些怪人并不弱小，而是为了配合这个世界的法则，只能拿出那点程度的实力。
反而言之，他们在另一边就完全没有限制了。
既然对方无法在我们的主场占到便宜，那“魔法少女”去了另一边就能发挥实力了吗？
或许这就是七年前那场失败的原因。
必须把这个发现告诉spica，也必须重新审视二次远征的计划……或许维持现状确实是人类目前最好的选择。
至于让“魔女”清醒过来更是个伪命题，要把番茄炒蛋里的番茄恢复原状是不可能的，除非时间倒流……
“……嗯？”
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沙漏。
“米露诺，你还好吧？”
赛露诺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答道：“先别管我，去看看你的父母。”
“……嗯。”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也不想被她看到自己丢人和脆弱的一面。
阳炎的星之水晶已经融入了赛露诺老妈的体内，之后要怎么和她说这件事，强行取出星之水晶又是否有什么负面影响……
要思考的事情一大堆，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
赛露诺发来了信息。
【老爹老妈被其他魔法少女救走了，伯母没能阻止】
原来还有隐藏起来的敌人吗？
老妈没事就好，毕竟她的魔法也确实不适合战斗。
远处传来摩托的轰鸣声，吵的像是两队广场舞大妈在街斗，但过了不久，赛露诺又发来信息。
【我们要去激震豪音小姐家的医馆给阳炎检查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想了想，打字回复。
【不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累了是真的。
但回去休息是假。
虽然天都快要亮了，但我必须把这些事告诉另一个人……为此，我需要去个地方。
——————
c2、d3区域的交界。
河滨走廊的尽头的桥洞下，支起了一顶帐篷。
这里很凉快，即使是深夏的夜晚也能享受到冷风。
我敲了敲帘子，顶着秀气女性面孔的人狼冒出了头，但脸上倒没什么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我要来一样。
我瞅了眼，问道：“醒着？这么晚还没睡？”
“嗷，是起来了！”
这会才凌晨五点，虽说早睡早起身体好，但这家伙的作息健康的有点不健康。
帐篷里不乱，东西也不多，地上的软垫就是床，除此之外就一条毯子和枕头。脱了鞋钻进这帐篷，他还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喝的？有什么？”
他从整头边上取出一听易拉罐。
“啤酒！！”
“……那就不喝了。”
我不是很明白酒精的魅力，尤其是其中最为廉价的啤酒。
“遗憾。”
他自己打开了啤酒罐，又问道：“骑士小姐特地来找我，是有求于我吗？”
他又用那个称呼我。
“你擅长追踪吗？”我问。
“嗯哼，不是我自夸，我的鼻子很灵敏，你走下桥洞的时候，我就闻到你的气味了。”
“我是什么味道？”
“薰衣草……不、幽兰吧！你身上闻起来怪香的，就是有点血锈味，你受伤了吗？”
“变态！”
居然把脸凑过来，我下意识抬腿踢在ui-31的脸上。
唔——
还是感觉好恶心。
不自觉地加速收回了腿。
可即使偏过头，也能感觉到他色眯眯的视线……
“我的伤不重要，但我需要你帮忙找人。”
“找人？这个我擅长！”
“这事之后再说，在那之前我有些事情想问，毕竟你是唯一了解‘另一边’的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ui-31耸耸肩。
他之前说过，自己在接受改造前一直被当囚犯关押着，改造之后没多久就被投放过来，并不了解多少“另一边”的情况。
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总比其他人要强……你之前说过，自己是由人类改造过来的，对吗？”
“没错。”
他挪挪腿在我面前坐正，宣告:“我是人。”
这几乎是他的信念……
可我却问:“你自己对这句话有几成把握？”
“哈？十成啊！”
他露出听不明白的诧异表情。
“ui-31，我今天晚上有幸和魔女聊了几句，虽然是敌人，但那家伙意外是个正直、正经的人。”
“……魔女吗？那些家伙也能交流啊？”
“她们能说话，但曾是人类的你却不行，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你想说我不是人？”
“你的拟似因子是狼的因子吧？”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棱石。
“没错。”
“既然已经用‘人类’作为素材了，为什么还要给你狼的拟似因子？”
“为了给我战斗的力量。”
“但理论上，‘人类’这个因子也能赋予你力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直言道:“流，你可能并不是人，你只是被植入了‘真实人类记忆’的狼怪人，你甚至不一定是失败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你渗透人类社会的一环……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的话很残酷，这无疑会动摇他的信念。
如果他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我并不介意真正接纳他。
作为一个“人”。
即使有一天会背叛，我也愿意去相信他，因为这虚假的人格拥有真实的人性。
“……证据呢？”
他手里端着啤酒，却一直没喝。
“我从那位魔女口中了解了怪人，不……”
我摇摇头。
“……是你们界外入侵者的诞生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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