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_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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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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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柚一本正经的跟太君后讲道理,太君后就像是被人端起来,身份脸面都成了架着他的架子,丝毫放不下脸皮把“我是长皇子亲爹”这话搬出来。

  好像跟谭柚刚才小到个人大到国家的话比起来,他就显得不够端庄体面,不符合他太君后的身份。

  可太君后这会儿既不想让司牧回勤政殿,又不知道拿什么借口阻拦,只能相互僵持。

  谭橙对长皇子属实没有太大好感,甚至因为他为了揽权想算计谭家而对他稍微有些排斥。

  可谭橙看谭柚抱着长皇子,以她一己之力站在那里,跟面色不虞的太君后相持,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谭柚脊背挺直纹丝不动,哪怕明知道对面是皇权压力,也要履行她答应出去的承诺,护着被她从地上抱起来的人。

  长皇子衣服上蹭了泥土,搭在怀里虚握的白嫩手掌中满是掺了土的血迹。

  在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长皇子并非中暑,很可能是出了别的事情,但没一个人站出来帮谭柚说话,没人主动出声说同意送长皇子回勤政殿。

  琉笙苑再近,对于现在的司牧来说都不如勤政殿安全。

  谭柚懂,所以她半步不退,丝毫不让。

  谭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深吸口气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谭柚身边与她并肩,垂眸拱手朝太君后行礼,“太君后,琉笙苑离御花园太近,人声嘈杂,属实不如勤政殿更利于长皇子休息。”

  她想再给太君后递一个台阶,也想护着自己妹妹。

  太君后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谭橙跟谭柚不同,身份不同,所代表的含义也不同。

  谭柚跟太君后对峙,勉强能用一个“信”字做借口。可这会儿谭橙开口,场上好像就有什么东西变了。

  群臣神色微妙,或明或暗地看向皇上司芸跟谭老太太。

  若是这时候谭太傅也出声,那便不单单是长皇子去哪儿休息的问题了。

  可惜老太太正专注地整理自己的衣袖,头都没抬,像是不知道她一个孙女跟太君后僵持不下,另一个孙女站出来帮腔似的。

  场上一阵沉默,正巧这个时候,胭脂请御医回来。

  御医姓沈,今年四十多岁,跑得满头是汗。她单手拎着挂在肩上的药箱,另只手扯着袖筒擦额头汗水,朝司芸跟太君后行礼。

  太君后见御医过来,像是松了口气,“既然御医都来了,还是先在琉笙苑看看,若是没有大碍再回勤政殿。”

  太君后心里也不舒坦,谭柚怀里抱着的人是他的亲骨肉,是他的儿子,结果就因为长皇子握权参政并非只是单纯的长皇子,他才会像现在这般做不了司牧的主。

  亲爹做不了儿子的主,满朝上下真是闻所未闻,尤其他还是太君后。

  谭柚也松了口气,同时轻声朝面前给司牧把脉的沈御医说,“我猜殿下可能是中暑了。”

  谭柚感觉沈御医应该是长皇子的人,因为她看见沈御医在捏着司牧手腕的时候,用她的御医袖袍将司牧满是血迹泥土的掌心遮住。

  沈御医把脉后眉头拧起,随后转身朝太君后跟司芸说,尤其是对司芸行礼,“殿下有中暑征兆,以臣的意思,需要静养休息。不如先送去勤政殿,让臣开两副药用着。”

  御医都开口了,太君后脸色再难看也不好再坚持。

  司芸道:“那便送去勤政殿。”

  司芸示意御医,“你仔细照顾着,可不能有了丝毫闪失。”

  她又看向谭柚,“你把长皇子送去吧。”

  “至于其他人,咱们去永乐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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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都已经摆好了,诸位随朕一同过去乐呵乐呵。”司芸最喜欢这种场合了,甚至跟几个大臣边走边讨论起宴上用到的乐曲。

  君臣间的谈笑声慢慢远去,好像刚才不过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掀过就算了。

  刚才围在一起的大臣慢慢随着司芸离开,而柳贵君则扶着太君后一同前往。

  太君后扭头看了眼谭柚怀里的司牧,最后低头别开脸。

  对于太君后而言,他自然是关心疼爱司牧这个儿子的,只是招待群臣的宫宴也极为重要,他不出面不合适。尤其是太君后此刻心里无颜面对醒后来的司牧。

  柳贵君轻声宽慰他,“太君后莫要内疚自责,您这都是为了大司着想,更是为了皇上跟殿下的感情不生间隙。”

  毕竟司牧若是真如愿跟谭橙结亲,那本来还算平衡的朝堂场面定会有一方失衡,到时候姐弟俩难免不会因此撕破脸皮。

  听柳贵君这么一宽慰,太君后便慢慢觉得自己的确没做错,心里愧疚自责感随之淡去。

  “虽说没能如愿嫁给平妤,但谭家庶女也还可以,身份不高。”太君后叹息,“你说他怎么这么要强,后宫权力握着,前朝也不愿意放手。一个男子家做什么这么累,好好的当他的闲散长皇子多好。”

  柳贵君心里极为附和,但又不能点头明说。

  这些话太君后作为父亲可以讲,但他不能,他不仅不能他还得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太君后身上,毕竟他只是提了个小建议,具体实施的人可是太君后。

  长皇子被亲爹下了催·情·药,可真是有意思。

  柳贵君扶着太君后,笑着说,“您啊,就是操不完的心,可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哪怕方法偏激了些,但当爹的心哪里有坏的。”

  太君后赞同地点头,丝毫没意识到下·药一事已经被柳贵君全然推到他身上,“但凡牧儿没这么好强,我哪至于想出这么个法子。好在没出什么事儿,牧儿也没丢了脸面。”

  司牧到底是太君后的儿子,太君后不可能让程平妤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做那事,他想的是生米煮成熟饭,司牧就会服软认下。

  谁成想事情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同,接近长皇子的人也不是他安排好的程平妤,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倔牛一头,所以刚才看见谭柚抱着司牧,太君后也慌了。

  太君后宽慰自己,他也是为了国为了家更是为了司牧,等回头牧儿醒了跟他好好说说便没事了。

  两人被下人簇拥着走远,刚才还挤挤挨挨的琉笙苑,只剩下几人。

  谭橙被谭老太太拉着往永乐宫走。

  “我——”谭橙不放心。

  “怎么着,先前死活不愿意娶,这会儿见阿柚抱着人,你又后悔了?”老太太睨她,故意板着脸说,“谭橙啊谭橙,这种心思可有不得。”

  谭橙皱眉,“祖母。”

  老太太收起玩笑脸,“没事,阿柚虽然顶撞了太君后,但祖母的脸面还是有点用的,她自己能行用不着你陪。”

  谭橙眼睛都没往谭柚怀里看,她担心的是谭柚。既担心因刚才一事谭柚被太君后的人为难,又担心她自己前往勤政殿。

  如今忧虑被老太太说开,谭橙随妹妹一同前往的心只能作罢。

  老太太看着谭柚,缓步朝她走过来。谭柚觉得祖母是来说落她刚才行事过于板正的,毕竟谭老太太在朝中行事圆滑,可不会像她这般。

  其实她刚才完全用不着得罪太君后跟柳贵君,可以让柳贵君掀开轻纱,也可以把司牧放在琉笙苑。

  圆滑行事,学会变通,挑一个既不得罪太君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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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对自己有损的法子,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毕竟她谭柚只是一个小小韩林,长皇子醒来就是气疯了那也是他们后宫之事,不可能把气撒在她头上。

  但谭柚就是这么个人,对于她来说,别的事情可以妥协,但这事不行。

  哪怕老太太说落她,谭柚也问心无愧,更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谁成想老太太却是凑过来——

  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老太太将白胖的圆手从深紫色袖筒里伸出来,特意到谭柚面前给她竖个大拇指,笑呵呵说,“是祖母的好孩子。”

  谭柚一顿,眼里慢慢也带了些笑意,“谢祖母,那我去勤政殿了。”

  老太太双手抄着袖筒,一抬下巴,“去吧。”

  老太太看着谭柚的背影,以及她怀里垂下来的那抹明黄,心里微微叹息,今天得亏谭柚坚持,场上那么多人,没一个比谭柚的身份更适合做今天这事的。

  尤其是长皇子意识没清醒,若谭柚真把人放在琉笙苑,一定会出事。

  老太太感觉到有风过来,理了理袖子,带着谭橙往永乐宫的方向去。

  皇宫,起风了。

  傍晚微风从面上拂过的时候,谭柚将怀里的司牧搂的更紧了些。他浑身滚烫,若是吹了风,汗冷下来估计会着凉。

  胭脂引着谭柚往勤政殿走,那么平坦的路,因为心急担忧差点左脚绊着右脚。

  他是司牧手下处事最冷静沉稳的宫侍,这会儿却是出了一掌心的汗,气息紊乱,险些乱了方寸。

  好在总算到了勤政殿。

  硃砂着人守在外面,殿内其余人等一个不留,只剩下谭柚司牧以及胭脂跟沈御医。

  谭柚小心翼翼将抱了一路的人放在床上。

  司牧很轻,倚在她怀里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只是那滚烫的温度透过初夏并不厚实的布料传到她身上,让谭柚有些不安。

  如今将人放下,谭柚怀里一空,连带着人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份贴在心口处的体温。

  胭脂看向谭柚,谭柚垂眸看着司牧,“他醒了我就走。”

  胭脂不再说话,安静地退守在司牧床尾,眼睛不离床上的人。他面上不显,只是交叠在身前的两只手,虎口处被自己指甲掐到出血。

  他怎么还不够仔细呢。

  沈御医已经打开药箱掏出银针,既然谭柚知道真相,那她也没什么隐瞒。

  “催·情·药,好在殿下喝的不多,用针就能排出来。”沈御医皱眉,“只是殿□□弱,这药又过于霸道,难免伤了身子,往后半个月,还需仔细调养。”

  “至于手上跟唇上都是些外伤,清洗完涂上药膏三两日便能好。还有脚踝崴了一下,待会儿我给你正一正。”

  沈御医说的这些,胭脂都一一一记下。

  银针扎在司牧手背跟脖颈处,片刻后,床上昏睡的人突然侧身趴在床边吐起来。

  吐完之后,司牧本来绯红的脸慢慢变的苍白,呼吸却已经正常。

  司牧漱完口躺在床上,缓慢睁开眸子,眼睛像是被水洗过,莹润清亮,眼尾微微往上翘起,绯红中透出点锋利冷意。

  他眨了下眼睛,敛去那份锋利,侧头看向床边的谭柚。

  湿湿润润的眸子安静地看过来,谭柚指尖微动,觉得他更像猫了。

  沈御医出声,“药要按时吃,可别给我倒了。”

  可能还有点迷糊,司牧听到吃药本能的抗拒,巴掌大的苍白小脸皱巴起来,声音轻软,“苦。”

  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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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脂半蹲着床边,小心翼翼地清洗司牧手上的伤口。

  司牧白嫩的掌心都是细碎伤痕,尤其是保养的很好的圆润指甲中都是泥土。胭脂看红了眼睛,而司牧半点没说疼,只是怕苦。

  “苦也得吃!”沈御医写药单,丝毫不会因为司牧说苦就手下留情。

  殿内,司牧躺着,沈御医写药单,胭脂站在门□□代宫侍准备热水。司牧出了一身汗,需要沐浴更衣。

  谭柚任务完成,亲眼看着人醒过来,也该走了。

  只是走之前她脚步顿了一下,低头从袖筒中掏出一块被油皮纸裹着的饴糖,迟疑地看向司牧。

  司牧一直在看她,这会儿谭柚垂眸看过来,两人正好视线相对,司牧搭在床边的手动了动,包裹着纱布的掌心朝上。

  谭柚抿唇往前半步,轻轻将糖放在司牧手心里。司牧眨巴眼睛,在沈御医转身过来时,谭柚退回远处,司牧手指合拢将糖攥在手心中,掌心朝下手背朝上。

  两人再次对视,司牧弯着眼睛微微歪头看她,谭柚掩下眼底笑意,垂眸拱手,“那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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