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男主_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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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男主

  “昂?”冯妙抬头,随即微笑,“怎么这么问?”

  “就是……我就随便问问。”卞秋芬总不能说,那你怎么一直没怀三胎,你怎么还没死,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呀……

  “方老师那个人,感觉脾气真坏,跟谁欠了他似的,动不动就臭着个脸,摆脸色给别人看。表姐,他是不是对你很不好呀?”

  潜意识中,卞秋芬觉得冯妙和方冀南夫妻感情一定不太好,男主爱的当然是女主,男主对前妻应该是没有爱情的。

  所以卞秋芬推测,导致剧情偏离的变故,应该是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比如无性无爱,两口子都不那个了,还怎么怀孕,所以冯妙才一直没怀孕三胎。

  “我就是觉得……他脾气那么坏,说话那么冲,他是不是对你很不好?表姐,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你别介意啊,我也是关心你。”卞秋芬道。

  “放屁!”

  方冀南咣当一声推开门,气得指着卞秋芬就骂,“你他妈才有问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不好了?”

  卞秋芬冷不丁吓得一哆嗦,本能地站了起来,傻眼看着来人。

  冯妙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瞥了方冀南一眼,赶紧把二子抱进怀里,一手捂住孩子耳朵。

  “你说你一个年轻姑娘家,正经事不干,好的不学,怎么专学那些个泼妇造谣嚼舌头呢,你这不是挑拨人家夫妻不和吗。”方冀南隔空指指卞秋芬,“你还知不知道丢人?”

  “我,我……”卞秋芬已经懵了,张口结舌,一张脸涨得通红,求助地看看冯妙。

  “表姐,我……我也没说什么呀,我……方老师,我们女人之间闲聊两句,我也是关心表姐,你,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儿风度,你这么凶神恶煞做什么。”

  方冀南:“关你屁事!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要你关心,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不好了?”

  说着气得抓狂,指着冯妙呵斥,“你以后别理这种人,自己嫁不出去没人要,整天搬弄是非,净给别

  人家里使坏。”

  “方冀南,你、你太过分了!”卞秋芬气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拿袖子胡乱一抹,撞开堵着门口的方冀南,带着哭腔跑出去了。

  冯妙:……

  她低头看看怀里的二子,小呆子果然呆,靠在妈妈怀里也没个反应,睁着俩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稀奇。

  这小东西!冯妙还怕他吓着呢。

  “她怎么又来了?”方冀南,“什么玩意儿。”

  “来找我借高中课本。”冯妙下巴指指旁边桌子上一摞书,叫他一骂,卞秋芬书都忘拿了。

  方冀南:……

  合着是他招来的?

  貌似是他跟卞秋芬说,冯妙有没有书你找冯妙。

  “你以后不许理她,听见没?”方冀南手指隔空点点冯妙,“这女的什么毛病,你离她远点儿,我看她就是个搅屎棍。”

  冯妙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瞥了方冀南一眼,没忍住问了一句:“方冀南,说话注意,她是搅屎棍,搅什么呀,那你是什么了?”

  “……”方冀南一噎,气得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指着冯妙,“你还有嘴挤兑我了,她说你男人坏话,你怎么不骂她?她还说我对你不好呢,你怎么不吭声,嗯,你哑巴了?”

  冯妙:“……”

  半晌,她慢吞吞叹口气。

  男女主这是要干嘛呀,剧情大概从一开始就崩了,崩得越来越离谱。她现在也找不着北了。

  “你这脾气确实不怎么好。”冯妙幽幽道,“一点小事,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我又没说你对我不好。”

  “……”方冀南一噎,窒了窒,叉腰在屋里环视一圈,“我不理你。你也就跟我牙尖嘴利能行。”

  转了一圈问:“大子呢?”

  “娘领去玩了。收工时娘给我们送了点豌豆苗来,大子就闹着跟她去了。”冯妙问,“你今晚怎么回来了?”

  “我以后晚上都回来住。”方冀南说,“不然家里就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万一再招来什么坏人。”

  “往后天可就冷了,路又远。”冯妙知道他担心的

  不是多余,毕竟这年代农村,旁的不说,偷鸡摸狗从来不缺,知青点的房子是后建的,靠村边,有点冷清。

  方冀南说骑车也快,又说他把两节晚自习跟人调了,反正也没多少住校生。

  “随便你,回来就回来吧,碰上刮风下雨你就别回来了。”冯妙放下二子站起身,“你看着他,我去给你做饭。你冷不丁回来,家里都没准备你的饭。”

  “快去做,早饿了。”方冀南抱起二子,说他去老宅把大子领回来。

  灶上温着红薯粥,就着余火,冯妙把陈菊英送来的豌豆苗切碎放进去,撒一撮盐花,就可以吃了。农村农闲时早晚都习惯喝粥,但方冀南不行,光喝粥他喝不饱,不抗饿,再想想明早他也得吃饭,冯妙就去拿玉米粉和白面,打算烙几块二面饼。

  面刚揉好,方冀南抱着一个、领着一个回来了,大子一路跑进灶房,拎着手里的笼屉布给冯妙看。

  “妈妈,给你。”

  “娘给的萝卜卷,刚出锅,你那面先别弄了。”方冀南说。

  刚分家,娘这是怕他们饿死吗,冯妙看看手里的面,得,放上面引子发酵,明天做杂面馒头吧。

  一家四口收拾吃饭,方冀南说起建房子的事,刚才在老宅,爷爷跟他说了宅基地的事情。

  “爷爷说这旁边的地方就能给我们。”方冀南指了指,“这房子东边那块空地,四间地方,我看挺好,这么近到时候搬家也方便。”

  冯妙想了想,有点偏。

  “想要村子中间,也有两块地,可都是三间,我说那我要这边,三间房,以后俩儿子大了住不下。爹说趁着秋后农闲,有空就先去帮我们准备物料,叫几个叔伯大爷帮忙采石头,等开春就能动工了。”

  冯妙点点头,心中不禁感慨,住一起时,爹娘整天对她管头管脚,搬出来了,却又处处替她操心。

  其实冯妙更想要村中。潜意识中冯妙总觉得自己跟方冀南过不长久,横竖他也不会呆在冯家村一辈子,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话,村边清净,住在

  村中却更安全。

  “他们什么事都找你商量,怎么也不问我一声。”冯妙道,“我整天都在家呢。”

  “我是一家之主。”方冀南呲牙,“你一个女人家,找你商量个什么。”

  冯妙:……去死!

  卞秋芬一肚子气回到家中,一进门,家人正在吃饭,见她回来,她爹拿着筷子瞥了她一眼,皱眉。

  弟媳妇放下碗抿嘴笑道:“哎呦,大姐回来的真是时候,快来吃饭呀,正赶上饭碗,吃现成的。”

  卞秋芬盯了弟媳妇一眼,索性扭头打算不吃了。

  “呀,大姐咋的了这是?”弟媳妇脸色一变,“我们干了一天活,收工回来喂猪做饭洗衣服,也没做错啥呀,大姐怎么一回来就给我们脸色看呢。”

  “你少阴阳怪调,我今天出去有事儿,平常我也没少干活。”卞秋芬道。

  “你说谁阴阳怪调呢,大姐你一走一整天,也不知跑外头干啥了,谁敢吱声呀,我们是不敢吱声。”

  “你管不着。”

  弟媳妇撇撇嘴:“那是,我是管不着你,我就是替咱爹娘操心发愁,你看看爹娘因为你愁的,出去都嫌没脸见人,我三姑好心给你介绍对象,你理都不理,你还看不上人家,你说你现在还有啥挑头呀,你知道人家外头怎么说你吗。”

  卞秋芬跟弟媳妇不对盘,鸡毛蒜皮由来已久,别人家是大姑子、小姑子拿捏新媳妇,可他们家,弟媳妇敢这么欺负她,无非是看人下菜碟,爹娘对她这个女儿就整天各种嫌弃挑剔。

  眼前亏不好吃,往常卞秋芬咬咬牙也就忍了,可今天被方冀南刺激的,本来就一肚子憋火。

  “你也不用这么挤兑我。”卞秋芬狠狠瞪了弟媳一眼,“狗眼看人低,你放心,我不会一辈子这么窝囊没出息,总有一天我叫你后悔。”

  “你骂谁是狗!你欺负谁呢?”弟媳妇筷子一扔,站起来拉着架子跟她吵。

  “行啦!”卞父开口了,皱眉看看卞秋芬,呵斥道,“你死在外面

  一整天,这么晚回来还有理了?”

  卞秋芬咬咬牙,扭头就走,回到自己跟妹妹一起住的小屋,发泄地抓起手边东西往地上摔。

  气死了!

  卞秋芬跌坐在床边,想起方冀南越发意难平,咬牙切齿地发狠:狗男人,连你也这么欺负我!她等到现在为了谁呀,方冀南这个货,居然骂她嫁不出去。

  这狗男主还能要吗!早晚叫他悔不当初。

  分家以后,方冀南发现他的日子有了些变化。家里俩孩子小,又不像以前,有岳父母随时帮忙照看,所以冯妙分神乏术,很自然地就得使唤他。

  刷锅洗碗喂鸡,关上门方冀南倒也学着干,反正也没人看见。当然,到了外头,他是绝不会承认在家被媳妇使唤做家务的。大男人呗,面子最重要。

  冯妙爱干净,平日里大人孩子的脏衣服随手就洗了,星期天方冀南在家,冯妙指着盆里的一堆衣服:“做午饭、带小孩,和洗衣服,你选一样。”

  方冀南:昂?

  看了看盆里,一大盆衣服,还有床单,合着媳妇把难洗的大件都留到星期天了呀。

  冯妙:“我平常带孩子还得做饭,洗洗刷刷,经常还有缝纫的活儿,哪那么多工夫?”

  “真会使唤人。”方冀南嘀咕,“你看谁家男人整天干这些洗洗刷刷、老娘们的活儿。”

  “这是不是你的?”冯妙拎起一件外套抖了抖,嘁了一声又扔回去,“那你别洗,别穿,学你儿子光屁股,连裤衩子都省得洗了。”

  方冀南:“……”

  “惯的你。”他摇头感叹。

  方冀南哪有的选,他自己做饭能不能吃,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可是让他跟个妇女似的,端着盆下河去洗衣服,他又不肯,笑嘻嘻跟冯妙讨价还价:“那我先在家打肥皂搓一遍,洗干净了,你下河去漂洗。”

  冯妙:“行,午饭我做,那你把院子打扫干净,茅厕冲了,鸡圈也扫了。”见他一脸排斥,便乜着他说,“反正我一个人干不过来,要不你还是洗衣服吧,洗衣

  服轻省,端下河漂两遍就行了。”

  那还是打扫院子吧,反正他死也不能端盆下河洗衣服,让村里那帮子爷们娘们围观调侃。

  方冀南一咬牙:“没事儿,我干,不就这么点活儿吗。”

  冯妙笑笑:“别太勉强。”

  方冀南:“不勉强。谁勉强了?”

  76年春节,冯妙一家四口还是回老宅过的,一边忙年,一边帮忙操办冯振兴订婚的事。冯振兴在部队回不来,冯跃进就被抓了差,替他哥出面订婚。

  冯跃进难得收拾打扮一回,背了个大红包袱,由媒人和堂叔带着,去女方家送订婚礼物。

  弄得毛头小子还怪不好意思的,回来跟冯妙埋怨:“姐,我这回可让姐夫给坑死了。”

  冯妙一听:“咋啦?”

  “我去替我哥订婚,姐夫不是帮我跟老师请假吗,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的,搞得班里同学都说我要订婚娶媳妇了……”

  呃——冯妙噗嗤一声笑起来:“你不着急,你再等两年。”

  冯跃进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春节一过,冯福全就开始张罗着把各种物料运过来,石头、木料,还有芦苇和麦秸,出了正月,方冀南要去学校上班,就都是冯福全张罗,冯福全召集本家近房的人手,开始动工建房。

  这年代帮工也不要工钱,每天中午、晚上管两顿饭,白菜豆腐、杂粮饭、玉米饼,大家已经觉得很实在管饱了。冯妙主要就张罗这两顿饭,陈菊英有空也过来帮她。竣工的那天割了两斤肉,像样炒几个菜,招待一顿酒。

  这一顿酒席,方冀南把知青点邻居住的两个知青也叫了来。冯家村最多时有七个知青,先先后后都已经走了,一个招工回城,一个调去镇上,一个女知青嫁到别村去了。时间最短的一个女知青,听说家庭条件比较好,来了一个月哭了好几回,开了张病休证明回家就没再回来。

  反正谁有本事谁走。

  冯家村眼下除了方冀南,只剩下宋军和王利国两个男知青,都还没结婚。方冀南请

  他们过来吃饭,一来都是知青,邻里邻居住着,二来王利国也要回城了,已经拿到了招工指标,方冀南有心给他送个行。

  王利国一走,知青集体户可就剩下宋军自己了,这倒霉孩子听说家庭出身有问题,又找不到关系,眼看回城无望,干活也没心思了,上工经常不去,整天除了睡懒觉就游手好闲。

  然后周围村子渐渐就有人说,宋军偷鸡。

  冯家村的人都不太信的,因为本村的鸡没被偷,被偷的都是别村的鸡,宋军在村里待人说话都挺好,凭啥就赖人家宋军呀。

  四月份,方冀南和冯妙搬进新房的时候,大人忙,大子领着二子跑去宋军那边玩,回来说宋叔叔给他们鸡肉吃了。

  小孩也实诚,不作假,让吃就吃,大子说他吃了一整条鸡腿,二子也吃了一大块鸡肉。

  “你们两个吃货,嘴真长。”方冀南告诫儿子,“下次不许随便往别人家里跑,记住没,回头爸爸给你们买肉吃。”

  冯妙瞥了方冀南一眼,从彼此眼神中知道都不意外。

  冯妙看看方冀南:“你早知道?”

  “这个宋军,越来越不当回事了,鸡毛他都没埋好。”方冀南停了停,摇头叹了口,“别管了,我们就当不知道。”

  两人又随意聊起邻村小刘庄的知青王志国,68年来的吧,比方冀南晚来半年,娶了小刘庄本村的姑娘,孩子跟他们大子差不多大。

  “听说正在办离婚,政策不是有规定吗,他要招工回城,就只能一个人,不能带家眷。”冯妙道。

  “他媳妇能同意?”

  “不知道,我就听人提了一句。”

  冯妙看看方冀南,顿了顿笑道,“别人在我跟前说这些事,无非是有心。你看看这个形势,这两年很多知青都回城了,指不定哪天一个政策下来,你们就都可以回城了,要是轮到你,我肯定也同意离婚。”

  方冀南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这小脑瓜,又瞎寻思什么呢。”停了停说,“放心吧,我跟他们不一样。”

  “你看看李军,他整天游魂似的,因为他家中父母都年纪大了,他妈还常年有病,一个姐姐嫁了人过得不好,也指望不上,他父母跟前没人照顾,可他又回不去。我城里都没有家了,我回哪儿去呀。”

  方冀南放下手里收拾的东西,伸手捏了下冯妙的脸,笑道,“媳妇儿,你要是不要我,我可就没人要了,知道不?”

  方冀南不是没关注过他父亲的消息,可消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十有八|九人已经不在了。

  再说,就算还活着又能怎样,八年多了,生死不明,难道他还敢奢望父亲能好好的放出来吗。

  然而冯妙却知道的更多。方冀南一直不说,她也就放在心里不说,分家搬出来以后,两人相处还不错的,可是有这一层,夫妻之间总觉得隔着什么。

  冯妙不是没想过问他,或者干脆直接戳穿他,可是她没有。日子就这样柴米油盐地过,方冀南不主动坦白,她追问出来也没意思。

  冯妙看看二子吃鸡肉弄得油乎乎的小手,转身把两个小孩领去洗手,换了话题。

  “哎,我说,咱们建这个房子,花了多少钱?你之前攒的钱都交给我了,你也没拿去用啊。”

  方冀南忙着找锤子挂镜子,一回头笑道:“谁是哎,媳妇儿,我记得你以前都叫我冀南哥的呢,怎么现在也不叫了,一喊我就哎,哎,我叫哎吗?”

  “冀、南、哥,”冯妙一字一顿道,“少顾左右而言他。”

  “没多少钱。你看,石头是爹和几个堂叔趁农闲上山采的,麦秸和芦苇生产队就有,沙土我们自己拉的,统共就花了几棵木料的钱,除了管饭,请了两天木匠,连窗玻璃都是我自己装的。”

  方冀南掰着手指给她算了一圈,笑道:“我也没记细账,横竖没花多少钱。我今年的工资,也就每月给你个三块五块,我早晚都在家吃,中午在食堂也是用粮票,每月剩一点,再攒点儿就够了,花不了咱那缝纫机钱。”

  冯妙心说你就

  忽悠吧,接着忽悠。要这么算的确也对,他说是就是吧。只是家里平时日常开销的钱,这货都自动忽视了。

  一早晨邻居们纷纷帮忙搬家,搬得挺快,搬完了收拾起来却很费事,两个大人忙里忙外,大子就领着二子在院里玩,兄弟俩满院子跑,够皮的。

  冯妙刚坐下歇歇,二子拎着个小铲子跑过来,到跟前把铲子一扔,扶着冯妙膝盖:“妈妈……”

  冯妙一愣,反应过来,笑眯眯屏息凝气看着他。

  “妈妈……”小呆子憋了半天,又蹦出来一个字,“抱……”

  “方冀南,”冯妙扭头就激动地喊,“快来快来,你家小孩会说话了。”

  还一开口就说了两句,整整三个字,可真不容易,不容易,这小呆子都一岁零十个月了。

  “乖乖,你个小笨蛋,终于开金口了啊。”方冀南蹲下来,抱着二子摇了摇,笑道,“都快把你妈急死了。”

  然后他就抱着二子一遍遍地教:“爸爸,爸爸,叫爸爸,二子你叫爸爸。”

  结果小孩偏不说,小胳膊一伸指着院里的鸡:“啊——”

  “他要吃鸡肉。”大子在旁边翻译,“他拿锅铲追半天了,鸡跑太快,抓不到。爸爸,我也要吃鸡肉。”

  方冀南笑骂一句,继续教:“二子,叫爸爸,爸爸,叫爸爸给你杀鸡吃。”

  小孩却不吱声了,伸着小胳膊,小手一张一合做出抓握动作,眼神示意爸爸:你倒是去抓呀。

  冯妙把他抱过来:“二子,叫妈妈,妈妈给你买肉吃。”

  小孩看看她,大约觉得大人都挺无聊的,怎么非得让人家一遍一遍地叫,停了停还是张开小嘴叫了声:“妈妈。”

  方冀南:……这小子是不是亲生的?

  “方冀南,你去买肉。”冯妙高兴地推他,“快去,咱那鸡得留着下蛋,正好搬新家,给小孩买点儿肉吃。”

  结果小二子不鸣则已,金口一开,语言就开始快速发展,没几天就会叫爸爸、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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