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的后盾_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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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的后盾

  冯妙以为,今年高考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还没完了,余韵袅袅。

  这天晌午时候,冯妙赶工完成手上的衣服,伸伸懒腰去做饭。

  “你家又做啥好吃的?”

  冯妙一抬头,宋军趴在墙头,探出个脑袋。

  “包包子,再煮个红薯粥。”冯妙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小筐,里边刚洗干净的红薯,她说,“大菜包子,萝卜粉条馅儿的,在锅里了,回头给你两个。”

  “这怎么好意思,不要,不要。”宋军,“你家怎么老蒸包子?隔墙都闻着香。”

  “省事啊,蒸馒头我还得炒菜,蒸包子,饭菜一锅熟,小孩又爱吃,吃这方便。”

  宋军眼巴巴看着冯妙,咂咂嘴居然来了一句:“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过包子了。”

  “……”冯妙不禁想笑,“行啦,等蒸熟了,我叫大子给你送过去。”她抬抬下巴示意他,“你这干啥呢?”

  宋军虽然各种不着调,可趴墙头问她吃啥,这还是头一回。果然,宋军指指房子:“又漏雨了,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我寻思爬上去看看。”

  “你自己?”冯妙道,“修房顶可不是一个人干的活儿,就你这二把手,你还是去村里找人帮忙吧。”

  宋军沮丧地抓抓脑袋,停了停,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还有啥事,你说啊?”

  “方冀南不知道你高考的事情?”宋军道,“我听说你分数也够了,怎么就落榜了呢,我有个认识的朋友,也是知青,比你分数高了三分,他考上的外省一个大专农校。你这分数应该也够了吧?”

  “我没报别的志愿。”冯妙笑道,“你就当我是,抱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心愿、一个理想罢了,我还俩孩子呢,带着他们去外省上学,还是送去给方冀南?”

  宋军道:“你可以让方冀南想想法子,看看还有没有办法给你上大专,帝京应该也有大专呀,我听说中专学校也恢复招生了,你要不然就考帝京的中专,或者读个卫校?”

  这是让她去投奔方冀南?看

  不出来,这人还挺替他们操心的。

  冯妙笑道:“你看我有那么神通广大吗,人家录取都结束了,我还能去把志愿改了。实话实说,我连大学都不知道几个,我能未卜先知,知道我能考上哪个学校?分数本来就低,志愿学校没考上,落榜不是很正常吗。”

  实话,现在让冯妙说她所知道的大学,她两只手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以前不关注,这年代农村老百姓接触外界的媒体也就一个村中央一个大喇叭广播,也没有那么多知道的途径,报考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参考资料、报考指南,她原本就目标明确,就没打算考别的学校。

  宋军点点头没说话,一脸“服了你了”的表情,跳下墙头去了,很快又扛着木梯回来,找了村里两个人来帮忙修房顶。

  冯妙等着他们修好房顶,两个帮手扛着木梯走了,便拿盘子装了四个包子,估摸着够宋军吃一顿了,打发大子给他送过去。平常在村里,她并不想跟宋军接触太多,农村这地方,方冀南不在家,宋军小三十岁了光棍一人住,冯妙可不想徒增是非。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认定宋军是个好人,尽管他性子古怪,他游手好闲,他还偷鸡吃。

  大子端着盘子去了,很快又回来了,宋军端着盘子跟在后边,盘子里居然是一条……大鸡腿?

  “哎呦,干嘛呢你,”冯妙迎上去,笑着调侃道,“俩菜包子换了一盘肉,这生意划算啊。”

  “嗐,野兔子肉,你放心,不是鸡肉。昨天我跟邻村几个知青拉网捉的,捉了两只,他们凑火儿在我这煮,一群吃物,也就剩这半条腿儿了。”

  宋军也没进屋,把盘子递给冯妙,“我后天回家一趟,家里没人了,跟你说一声。”

  “回去过年?”冯妙问。

  “回去过年,条子都写好了。一年多没回去了。”

  “行,你家里我帮你看着点儿。”

  “嗐,我那边空空两间屋,我一走连个喘气的都没有,除了老鼠。”宋军道,“临墙靠舍就跟你说一声,我走了。”摆摆手,转身走了。

  宋军转头走出几步,脚下踌躇,又转回来期期艾艾问:“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点钱?你也知道,我娘一身的病,家里也困难,等着我回去呢,可是你看我……我连个路费都不足。”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妥,抢先道,“你估计手里也不宽裕,没有就算了。”

  “你借多少?”

  “……三十?”

  “三十块钱够干啥的,你路费就得多少?”

  “那……要不,你就借我五十?”宋军道,“我这不是,怕你也拮据吗。”

  冯妙进屋拿了五十块钱给他。

  晚饭没做,冯妙领着俩孩子一路溜达去老宅。腊月二十三了,新时代的“高考生”冯跃进终于放了寒假,今天刚回来,娘仨决定晚上去老宅一起蹭个饭。

  一进门,就听到感觉气氛不对,陈菊英待在厨房,见她来了,招手叫她过去。

  “娘,跃进呢?”

  “在西屋呢,老长时间没在家住了,他那屋里外都冷透了,我下午给他晒了被子、铺了床,叫他多烧一会儿炕。”

  “去西屋找你小舅去。”冯妙打发走俩小孩,“娘,堂屋谁来了?”

  “你二叔,找你爷爷,我刚才听见两人吵吵呢。”陈菊英下巴指了指堂屋。

  “二叔敢跟爷爷吵架?”冯妙啧了一声,“大过年的,二叔出息了啊。”

  “嗐,从你爷爷卸任这个大队长,你二叔就长本事了。”

  冯妙不禁忒的一笑:“娘,他们吵吵啥呢,没听见声音啊。”

  “倒是得好意思让人听见。”陈菊英道,“我听着,说啥卫生考大学的事儿,你二叔在埋怨你爷爷。”

  “真没推荐了,就算有推荐,叫他去找新任的大队长刘大光啊。”冯妙摇头好笑,问道,“那我爹呢?”

  “你爹也在堂屋呢,你二叔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家,他能往哪躲。”

  话音刚落,就听见冯福全大嗓门的一声:“放屁,关我们家冯妙啥事儿!”

  冯妙:“……”

  跟陈菊英对视一眼,冯妙一把拉住陈菊英,“娘,你别去,你在这看着

  火。”自己转身径直去堂屋。

  “爷爷,”冯妙瞥一眼二叔问,“爹,咋的啦?”

  “冯妙,你咋来了?”爷爷看看她,挥挥手道,“没你啥事儿,长辈说话,你出去吧。”

  没等冯妙开口,二叔脖子一梗嚷道:“怎么没她啥事儿?冯妙,你自己说,你那个分数是不是够大学了?你别瞒我了,我打听了,你分数够了的。”

  这年代农村老百姓,也分不清什么本科、大专和中专,反正考上了就是国家的人,就能端上金饭碗,在老百姓眼里统统都是大学。

  “二叔你问这个干啥?”冯妙顿了顿解释道,“我是过了最低的录取分数线了,但是不够我报考的学校,落榜了没考上。”

  “我说对吧?”二叔一拍手又一摊手,“冯妙你说,你反正也上不成大学是不是?”

  “是啊,早就说了,我没考上。”

  “那你要这个分数也没用,让给你堂弟。”二叔一挥手说,“你堂弟不挑,只要是大学就行。”

  “……”冯妙还真老半天没找着词儿。

  “二叔,你当是啥呀,这也能让。”

  “能让,”二叔一挥手,“这你就不懂了,有法子的,认识人就行。只要你有关系,我听说那还有冒名顶替的呢”

  冯福全:“你二叔说,叫你爷爷去托关系找人,去县里把你的名字改成卫生的,换成卫生去上大学。”

  “……”冯妙沉默半天,悠悠问了一句,“二叔,什么高人给您支的招啊,你当教育局是我们家开的呢。”

  二叔:“横竖是咱们家的,你不说,又没别人争。再不然,你就去跟县里说,就说你考试作弊了,这个分数是卫生考的,叫你爷爷去找人帮帮忙,通融一下,横竖都是咱家的,咋就不行了。爹你当了大半辈子老村长,这点路子没有?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沈家吗,你给冀南去封信,叫他帮帮忙,他们家的地位,办这点小事还不简单?”

  “我没那么大本事!”爷爷一拍桌子骂道,“你个猪脑子,你还自以为聪明,听人

  说、听人说,你听你哪个爹说的,说啥你都信?亏你想得出来。”

  “说来说去,就是不尽心呗。爹,你也太偏心了,你啥都先紧着大哥家,你偏心了这么多年,我说啥了?卫生也是你孙子吧,我就卫生这一个儿子,就指望他了,关系他一辈子前途的大事情,你也不管?”

  老爷子气得差点把烟袋锅砸过去:“我咋的偏心了,你们兄弟三个我一碗水端平,我偏心谁了,你自己不长进,死狗拖不上墙头去,你怪谁呢,啥都指望别人?”

  “你还不偏心?”二叔跳起来,指着冯妙嚷道,“旁的不说,就说冯妙的婚事,当初明明是先说的冯艾吧?明明我家冯艾是姐姐,要嫁也该冯艾先嫁,我家冯艾先看上的,我家先提出要跟方冀南做亲,结果呢?你却偏偏把冯妙嫁给方冀南,这么好的亲事就给冯妙了,他方冀南现在要是我女婿,卫生就是他亲小舅子,他能不帮我?”

  二叔一扭头,“冯妙,你抢了你堂姐的婚事,你知道不?你亏不亏心呀,你现在成了沈家的儿媳妇,你不该帮帮你堂弟?”

  “老二!”冯福全一声怒喝。

  “哐”的一声,老爷子气得掀了炕桌,一把抄起炕桌就往二叔劈头盖脸砸过去。二叔连滚带爬从炕上滚了下来,躲开了。

  “……”

  冯妙无语半晌,慢悠悠道:“二叔,原来这事你还憋着怨气呢,你还觉得爷爷偏心,这事你还真不能赖我,我还委屈着呢。那我现在都要跟方冀南离婚了,你看过年他都没回来,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我又该赖给谁?”

  “你当我傻呢?你就死也不跟他离,你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了,他凭啥不要你?你就死赖着他,你抓不住他,那是你没本事。就算方冀南不要你了,可两个小孩终究还是沈家的孙子吧,就算离婚,沈家也亏待不了你们,你也有儿子指望。”

  “冯妙,你看看你,你吃的穿的,你也不缺钱,你整天就闲闲的在家带孩子、也不用干农活,整个冯家村谁有你享福?”

  二叔道,“冯妙,你还别不承认,你一个丫头

  片子,为啥你爷爷那么偏心你?嫁了人还让你住在娘家、让你靠着娘家,到现在还整天贴补你,护着你,因为啥呀,还不是因为你嫁给了方冀南。冯妙,别不承认,你占了便宜的。”

  “胡说八道!老二,再胡说我抽你!”

  冯福全气得走过去。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一道人影冲了进来,一把揪住二叔,连踢带踹,拉到门口,一脚踹了出去。

  冯跃进足有一米八大个子,虽然瘦,可毛头小子横起来,浑身的蛮力,一脚把二叔踹出去,踹出去了还不解气,顺手去院墙摸了把铁锹过来。

  “滚!大过年在我家学狗叫。”冯跃拿铁锹比划着二叔,“你找死,敢欺负我姐,信不信我一铁锹拍死你。”

  “你你……你敢打我?我是你亲二叔!”二叔恼羞成怒,结结巴巴指着冯跃进,冲着冯福全吼,“大哥,你你……你看你儿子,他都敢打我了,混账东西,还有礼教没有?”

  冯跃进:“狗屁二叔!那你还气爷爷呢,爷爷是你亲爹,你又是什么混账东西?”

  二叔大约真没想到,冯跃进一个晚辈,还是个半大孩子呢,气得一张脸变成了猪腰子,口不择言就骂:“狗日的,你骂谁呢!”

  冯跃进脖子一梗,想都不想地还骂:“你狗日的,谁骂我我就骂谁。”说完一举铁锹做出要拍的姿势,居然还冲着老爷子问道,“爷爷,大过年他来我们家闹,我一铁锹拍死他,铲出去扔了算了?”

  爷爷站在堂屋门口,俩小孩也不是啥时候跑出来了,俩熊孩子还在旁边拍着手喊:“打,打,打他……”

  “跃进,把他给我打出去!”老爷子铁青着一张脸,吩咐道,“叫他滚,我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老爷子说完转身回去,迈过门槛时脚下一绊,本能地伸手扶住门框,头也不回进屋了。冯福全赶紧跟着进去了,临走用力瞪了冯跃进一眼。

  二叔也没等人撵,一看冯跃进横着铁锹过来,骂骂咧咧爬起来跑了。

  冯跃进跟到门口,一脚踹上大门,一脸胜利

  地走回来,随手把铁锹扔在墙角,居然还得意地冲俩外甥打了个响指。

  “跃进……”冯妙欲言又止,“下回遇到这样的事,该打打,该撵撵,打出去就是了,你别跟他学着泼妇对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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