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的决定_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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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的决定

  “他哪个系的?”

  “建筑系吧。”

  “学理工的呀,我说怎么那么面生呢。”徐长远笑道,“大一?”

  徐长远大概以为方冀南是今年恢复高考考来的。冯妙说大二了。

  “跟你情况差不多,也是恢复学籍回来的。”冯妙笑道。

  “哦。”徐长远点点头,明白方冀南应该跟他一样,大运动被迫中断学业,现在恢复高考回来继续读大学。

  然而徐长远心里还有若干个疑问,就比如冯妙来了帝京怎么也不通知方冀南,直觉这夫妻之间有点什么事情,要说他们真是在闹离婚,可男的那个反应又不像,并且听李志八卦说,一家子现在挺好的,男的也搬过来住了,每天接送孩子上幼儿园。

  但是这里边总是透着某种不寻常,徐长远其实还真有点关心。冯妙除了孩子几乎不跟别人谈起家事,旁人又不好问。

  稍后庄老背着手拉着个脸回来,老国宝时常有几分可爱的情绪化,他那张脸大概就是工作的晴雨表,工作顺不顺利、问题解没解决,瞅着老头儿的脸就能知道了。

  “冯妙来了?”庄老看见冯妙似乎高兴了一些,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指着杯子示意徐长远给他泡茶喝,同时打趣地问道,“你现在是绣楼小姐,没事肯定不找我,今天这是什么事?”

  “其实是我个人的事情。关于高考,主要是……我自己挺犹豫的,有点为难,想跟您讨个主意。”

  冯妙就把关于她高考的事情说了。“……庄老您看,我今年已经25岁了,如果不考,可能明年就没机会了,可是如果考……耽误到双面绣复制工作,我都觉得自己不负责任,实在不应该。”

  “这个呀,”老国宝想了想说,“你去考啊,当然要考,就考我们学校考古系,至于工作这个好办,一开学我就把你弄过来,我看他们谁敢跟我争。你说干咱们这一行的,读书读书,坐在屋里读他个十年八年,我看也不如实践重要,你看徐长远,还不是整天来给我干活儿,隔三差五有什么重要的课

  才回去上一回。”

  徐长远在旁边张张嘴,想说他都大四了,本身就应该在实习好不好,可想到冯妙的具体情况,加上他们考古系确实就这么个特色,专业过硬的,大二就可以独当一面,去主持一些普通考古工地的发掘了。

  虽说大一刚开学就出来“实习”有点夸张了,可老头儿要是这么说了,那就没问题。

  老头儿想了想,认真强调:“但是你不能现在就跑回家复习就不管了,双面绣的复制工作才刚开个头呢,你白天该上班得上班,晚上回去好好复习,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人辅导。”

  徐长远在旁边插嘴道:“庄老,找人辅导我看就不用了,人家家里现成的大学生,冯妙同志的爱人是我们学校建筑系的。”

  老国宝意外了一下,看看冯妙再看看徐长远,想说你们不是告诉我离婚了吗,话到嘴边好歹还想起了一点儿人情世故,到底没当面问出来。

  “庄老,您是不了解我的具体情况。”冯妙苦笑道,“先不说我考不考得上帝大,我户口还在老家呢,按政策我得回去报考,农历四月份我弟弟结婚,亲弟弟,我好歹也得回去一趟,这么一来,高考前统共还有三个月时间,我就得请假回去两趟,每次少说也得半个月吧,我怕影响工作,毕竟小组成员才刚上手,我还怕您着急上火。可是不考,我又特别不甘心。要不是实在拿不定主意,我今天也不能特意跑来烦您。”

  “再说考不上也就罢了,可我要是考不上帝大,却考上了其他学校……”

  庄老:“哦……”

  老国宝也小小地烦恼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那你就都报帝京的学校,然后我们再想法子,实在不行就让你来帝大交流,总会有法子的。我不管,反正这活儿你得给我干完,还得干好了。”

  “不要太有压力,这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你争取把那二十名绣娘都给我教好了,她们会了不就行了吗,总不能光指望你自己。你要是请假走了,我就派徐长远和章永兴轮班在那儿坐镇,还有祝明芳在那儿呢,出不了岔子。”

  “哎呀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烦恼,先考了再说嘛。”老国宝挥挥手。

  冯妙想说我等的就是您老这句话。

  “那好,您这么说我就下定决心了。庄老,太谢谢您了。”

  冯妙开始了“上班——下班”“刺绣——看书”的生活状态,有方冀南这个后勤和一对一辅导家教在,她下了班就把精力都放在复习上,进入了拼命三郎的状态。

  方冀南做饭的水平依旧每天让两个孩子嫌弃。好在他们四口人也就在家吃个早晚饭,早饭煮点粥,方冀南变着花样买,包子花卷油条,最近这几天有鸡蛋了,他就煮鸡蛋,倒是让俩小孩高兴多了。

  别看不会做饭,横竖饿不着他。

  给孩子订的牛奶也来了,玻璃瓶子装着的,半斤一瓶,方冀南就给小哥俩一人定了一瓶。送奶工人每天把胡同里各家订的牛奶送到街道大妈的办公点门口,你自己去取,顺便把头一天的奶瓶子还回去,大部分订奶的人家还会主动把瓶子给洗干净。

  其实胡同里订奶的一共也就那么几家,这年代产量供应也少,也只有条件好点的孩子,或者需要补营养的人才订牛奶。街道办的大妈们主动承担了临时看管任务,有时候小孩起得早了,自己就跑去拿来了。

  一早小哥俩跑去拿牛奶,冯妙正在切小咸菜,方冀南不放心就跟出门远远望着,不一会儿小哥俩回来,都拉着个脸。

  “怎么了这是?”

  “爸爸,有小偷,把牛奶偷走了。”二子说。他们去的时候,别人家都拿完了,就只剩下一瓶了。

  “那边的奶奶说她忙的没注意,可能谁多拿了一瓶,也可能小偷偷去了。”大子嫌恶脸,“真丢人,怎么偷我们的牛奶。”

  “我们下次早点儿拿。”方冀南说,“今早你们俩分着喝。”

  小哥俩进去又跟妈妈告了一遍状,冯妙把牛奶拿去煮沸,安慰了一下孩子,心说小偷小摸这一两年不稀罕了。

  一家四口收拾吃饭,冯妙一早起来没胃口,馒头没吃,就着咸菜喝了半碗粥。

  “我说,你也不能这么拼呀,你昨晚睡了几个小时?”方冀南把一个剥开的鸡蛋放进她碗里。

  “没什么胃口,留给小孩吃吧。”冯妙拿筷子想夹起那个鸡蛋,滑溜溜夹不起来,在粥碗里转悠。

  “我今早多煮了两个。”方冀南道,“你这么熬下去,不吃点儿好的身体抗不出,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不会说话把嘴闭上。”冯妙白了他一眼,低头把鸡蛋吃掉,可能真是熬得太狠了,没食欲,整个人都乏。

  晚上下起了小雨,冯妙没带伞,方冀南就交代好两个孩子,骑车去接她,双面绣小组所在的大院警备管理还是挺严的,外来人员出入都要登记,方冀南嫌麻烦,就在门口等。

  结果他等了有几分钟,隔着门就远远看着冯妙和徐长远过来了,两人还合打着一把黄油布伞。

  明知道这个醋吃得没必要,可当初被“徐同志”支配的恐慌感,方冀南心里那股醋的余味又涌出来了。你说这个徐长远,三十好几的人了,自己连媳妇都娶不上,就不能离别人家媳妇远点儿吗。

  一边腹诽,他一边扬手冲冯妙挥挥:“媳妇儿,这儿呢。徐同志,谢谢你啦,得亏给她送过来,她早晨没带伞。”

  “你爱人真不错,下雨还跑来接你。”徐长远笑着对冯妙说道。

  基于上次关于高考的交流,这阵子庄老就让徐长远经常往双面绣小组这边跑,一来他不会绣花却可以包揽相关杂务,减轻冯妙的负担,二来叫他更多的熟悉掌握双面绣小组的工作情况,冯妙请假高考他好随时接手管理。

  然而方冀南看到的,就是徐长远笑眯眯在跟冯妙小声嘀咕。

  明知道没什么,可他心里就是不得劲儿。于是方冀南就格外热情地迎上去:“哎呀徐同志,太谢谢你了。”

  “嗐,怎么这么客气。”徐长远随口解释道,“我跟冯妙都没带伞,就这一把伞,还是祝老师借给我们的。我刚还跟冯妙说呢,得亏我们俩顺路,等下了公交车,我先把她给送回去。”

  听听,他要是没来,这小子不光

  能跟冯妙顺路,还打算把她一路送回家。方冀南把伞倾斜让冯妙换到自己伞下,忙笑道:“那怎么行,太麻烦你了。对了徐同志,你看早就说要请你和李志吃顿饭,你看这阵子瞎忙,我这话说了都没安排上。这么着吧,明天晚上,我们就在帝大,你帮我把李志邀请一下。”

  徐长远连忙推拒,说别客气,方冀南说:“应该的,再说你看,我们三个既然是校友,一起坐坐聊聊天,就当交个朋友,也感谢你们关照我家冯妙。”

  他先把这顿饭请了,言出必行,其实倒不是忙,这不是前阵子两口子没和好,哪来的心思请客,现在安排上感谢一下。再说了,知己知彼,他现在跟徐长远熟悉起来,刷刷他这个“冯妙丈夫”的存在感,也能时刻提醒一下对方。

  周五他请了徐长远和李志吃饭,周六一过,就又到了星期天。周六下午下班一回来,方冀南就提醒冯妙说:“今晚早点儿睡,看你熬的,一口也吃不成胖子。”

  可是冯妙心急啊,她基础本来就差,就算有方冀南辅导,还得她自己弄懂吧,也不可能一日神速。英语她没学过,反正英语也不加分,只作参考分数,干脆不管了,数学的话,几何内容她倒是懂一些了,而代数这一块就是不开窍。

  随他去吧,尽力而为,冯妙现在把重心就放在几何、地理和历史上,语文主要看复习资料,然后打算到临考前再拼政治,背书她可以的。

  “你歇会儿就早点睡,我去烧个汤,吃馒头。”

  “还是我去吧,小孩刚才说好几天都没吃我做的饭了。”冯妙放下东西进了厨房,琢磨着就按方冀南说的,烧个豆腐海带汤。

  两人在厨房忙碌,俩孩子就在前院玩,正忙着呢小哥俩跑进来:“妈妈妈妈,外面有解放军叔叔来了。”

  方冀南放下手里的活儿出去,到大门口一看,是他父亲的勤务员,方冀南心里一惊,忙问道:“什么事啊小李,是我爸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小李忙笑道,“放心吧,沈老没事,就是福利社今天新送来的水果,沈老让给孩

  子们送来吃。”

  “什么呀,还让你跑一趟。”方冀南打开门让小李进来,看着他从车上拎下来一个篮子,里面两个菠萝,五六个大芒果,居然还有一小包枇杷。

  “这次都是南方运来的水果,这时节也没啥水果,就挺稀罕的。”小李笑道,“首长说他年纪大了,也不怎么吃这些,又怕放坏了,就叫我送来给孙子吃。”

  “这怎么行。”冯妙从院里走出来,点头笑道,“同志辛苦你了,既然稀罕,留着老爷子尝尝,哪有这么惯孩子的,小孩子将来什么好东西吃不到呀。”

  “您放心,沈老也留了两颗芒果。”小李就咧着嘴笑,指着菠萝说,“听说这东西酸,首长不大吃,但是小孩子肯定喜欢。”

  方冀南心里一叹,从他搬床、到他大姐的“道歉闹剧”,一个星期又过去了,方冀南接过篮子说:“那行,你回去吧,路上慢点儿,明天我回去看看。”

  “明天星期天,你们都在家的吧?”小李略一迟疑,笑道,“首长说,问问你们明天在不在家,你们要是太忙了回不去,他想过来看看孙子。”

  “……”方冀南扭头看看冯妙,迟疑了一下说,“要不明天我带俩孩子回去吧,别让他来了,他平常大门都不怎么出。”

  “明天的话……”冯妙略一沉吟,“那你回去跟老爷子说,我们明天回去看他。”

  送走小李,方冀南看着冯妙欲言又止。

  “冯妙,你……”他顿了顿,“冯妙,你要是不愿意去,那你就在家看书,你这不是急着复习吗,我爸那边我跟他说。”

  “我们回去看看你父亲,我又没说搬回去。”冯妙道。

  她其实早想过这个事情,同一个城市住着,作为公公,沈父是长辈,她要是等着长辈先上门,外人眼里就是她做晚辈的不对了。

  既然这样,何必留话给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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