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毒心(01)_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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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毒心(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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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深秋过度到寒冬通常只需要一场深夜袭来的寒潮。

  好在天气再冷屋里总是暖和的。德牧二娃趴在客厅的沙发边睡觉身子下压着的是加厚的新垫子。它原先软趴趴的耳朵已经彻底立起来了即便正在睡觉仍能听到周遭的动静。

  客厅只开了一盏鹅黄色的小夜灯卧房的门关着门缝隐隐透出些许光亮。二娃的耳尖动了动扭头看一眼接着前肢前伸用力伸了个懒腰。

  卧房里有动静二娃大概是听见了。

  打完哈欠二娃又往卧房的方向看了看没有起身的意思懒洋洋地再次团进垫子里下巴枕在一块牛皮咬骨上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但它没能睡踏实因为不久之后卧房的门开了有人走出来径直去了卫生间。半分钟后又有人出来跟着去了卫生间。

  它没有睁开眼光靠嗅觉就能辨出先出来的是花崇跟在后面的是柳至秦。

  他们身上有一股最近时常闻到的味儿。

  二娃的鼻子好奇地动着忽听卫生间传来水声。

  它终于又撑起身子歪头看向卫生间。

  水声持续了很久久到不可思议。二娃疑惑地轻轻“嗷呜”一声。它好歹被花崇收养了一段时日知道花崇洗澡很快但这阵子花崇洗澡越来越慢。

  也许是因为柳至秦。

  柳至秦是这个家的常客经常来不过以前从来没有留下来过夜。如今却几乎住了下来。

  二娃当然很高兴新垫子和新咬骨都是柳至秦给的但它还是很疑惑——自己现在是不是有两个主人了?

  有两个主人的话当然两个主人都要讨好。那是应该优先讨好花崇还是优先讨好柳至秦?

  二娃不是正宗的德牧且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小时候还被伤害过脑袋有些笨注意力也不容易集中。它想了一会儿又低头睡起来正要睡着时再次被吵醒。

  卫生间的水声终于停了花崇和柳至秦从客厅穿过回到卧室留下一连串脚步声。

  二娃听到他们在低声说话但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花崇的声音比平时沙哑而柳至秦好像特别温柔。

  卧室门轻轻合上一阵被褥牵动的声音之后世界彻底安静了。

  二娃满意地闭上眼知道自己这回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也许是睡着的时候时间是飞逝的。它被脚步声吵醒时还有些愤怒。不过一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柳至秦穿着蓝色的睡衣衣袖挽起正在厨房里忙碌。

  窗玻璃上贴着一层雾气外面的世界看不真切。

  小锅里蒸着两个切开的荞麦馒头另一边灶台上温着一锅蛋花汤。

  二娃走到厨房门边人立起来两只爪子撑着门框大尾巴扫来扫去兴奋地讨要食物。

  柳至秦看了它一眼唇角浮起笑意蹲下摸了摸它的爪子相当于“握手”。

  德牧的爪子很大又肉又厚握起来手感不错。

  二娃开心地叫了一声。柳至秦立马拍拍它的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二娃不出声了乖乖地坐在一边等待属于自己的食物。

  柳至秦将狗粮豆倒进碗里还热了一盒牛奶与狗粮豆拌在一起。二娃扑过来尾巴摇成虚影。他看了看灶上的两个锅这才去卫生间洗漱。

  荞麦馒头蒸好时花崇已经起来了睡眼惺忪头发也有些乱。柳至秦从卫生间出来笑道:“早。”

  花崇在脸上抹了一把没说话闷头挤进卫生间想要关门却被挡住。

  “嗯?”他抬眼不解地看柳至秦。

  “花队你还没跟我说‘早’。”

  花崇眼睛往斜上方一转瓮声瓮气地说:“形式主义。”

  柳至秦不走“实践和形式主义两手都要抓。”

  花崇耳根一热乐了摆出闲散的姿态连眼睛都没彻底睁开“好吧小柳哥早。”

  柳至秦这才松开手顺道帮他理了理头发“早餐做好了蛋花汤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吧。但别太甜。”

  “行。”

  二娃从碗里抬起头黑色的嘴糊了一片奶白憨憨地对花崇摇尾巴。花崇叹气道:“这傻狗每次喝牛奶都不知道自己把嘴巴舔干净。”

  “没事我帮它擦。”柳至秦说。

  “不能这么惯着它。”花崇道:“倒一碗清水给它让它自己洗干净。”

  二娃虽然听不懂话但嗅得出主人身上的不满情绪立即垂下脑袋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你就别管了。”柳至秦在花崇肩上拍了一下顺手带上门“交给我处理。”

  只要不和柳至秦一起进卫生间花崇洗漱的速度就很快片刻后出来柳至秦已经把二娃收拾妥当了。

  冒着热气的蛋花汤和荞麦馒头放在桌上很有一派“家”的气息。

  家里的座椅都很硬柳至秦去了趟卧室一手拿着靠枕一手拿着厚衣。

  “我不用……”花崇想躲厚衣已经被披在肩上。

  “穿好夜里降温了。”柳至秦说着将靠枕放在椅子上按了两下对软度和韧度很满意。

  花崇没有立即坐下“这靠枕不是你垫在背上的吗?给我坐?”

  “嗯。”柳至秦点头“花队你今天早上话怎么这么多啊?”

  花崇:“……”

  “好了坐吧。”柳至秦笑“椅子又冷又硬不适合你坐。垫个垫子会好一些。”

  花崇当然知道又冷又硬的椅子为什么不适合自己坐想起夜里的事脸突然泛起些许热度。

  但你情我愿彼此尽兴用不着这么矫情。自己也不是那么金贵的人金贵得连没有垫子的椅子都不能坐啧……

  “我是想你能够坐得舒服一些。”柳至秦看穿了他的心思温声道:“并不是觉得你连没有垫子的椅子都不能坐。毕竟……”

  花崇抬眼“毕竟?”

  柳至秦狡猾地眨眼“毕竟我们花队身体那么好。这点儿‘不适’根本不算什么事。”

  “闭嘴吧你。”花崇端起一碗蛋花汤一口下肚却皱起眉头“怎么是咸的?”

  “你拿的那碗是我的。”柳至秦将另一碗往前一推“这碗才是你的。”

  花崇喝了一口甜的蛋花汤这才舒坦了问:“怎么想起一碗做甜一碗做咸?我还以为都是甜的。”

  “如果都是甜的一会儿你喝腻了想喝咸的怎么办?”柳至秦拿起一片荞麦馒头“而且荞麦馒头本来就带有甜味。”

  “哎你这人。”花崇不审问嫌疑人时经常辞穷话说一半打住本想不往下说了一与柳至秦的目光对上又觉得柳至秦似乎很期待他接着说于是又开口“心思多得有点儿过分。”

  柳至秦挑眉“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心思多啊?”

  这话似乎带着几分抱怨但花崇听到的却是笑意索性纠正道:“你心思细温柔这回总行了吧?”

  “谢谢夸奖。”柳至秦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花崇没吃多久果然被腻着了视线看向柳至秦的碗“那什么……”

  柳至秦就喝了两口碗里的蛋花汤还剩下许多一见花崇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善解人意地将碗推过去“喏。”

  一顿简单的早餐吃到最后两人共享了一碗咸蛋花汤。吃完花崇洗碗把柳至秦赶去卧室叠被子。

  卧室的情况其实有些糟糕衣裤乱七八糟扔得满地都是好在床单和被子是干净的。柳至秦走至飘窗将歪倒在飘窗上的玩偶熊扶起来。

  说起来以前玩偶熊总是面向床的方向现在老是“孤单”地看着外面留下一个肥壮的背影。

  这当然是花崇的杰作。

  花崇说了被熊“看”着感觉有点奇怪。

  柳至秦唇角含着笑将玩偶熊放好再将掉落的衣物一件件拾起、叠好。

  在一起已经有一阵子了但每天早上收拾“战场”心里仍是充满悸动。

  那天在羊肉汤锅馆问花崇“愿不愿意”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拉锯战事实上花崇也的确没有立即作答。

  餐桌上安静得诡异只有动筷子和汤锅冒泡的声响和周围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花崇没说话他也没有催促似乎同时陷入了一幕哑剧。

  直到吃完埋单花崇也没有说愿意或者不愿意。

  但他竟然毫无失落、慌张之类的情绪。就好像明白花崇不会拒绝自己。

  从羊肉汤锅馆所在的小巷走回市局只需要几分钟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柳至秦还刻意向后看了看那位卖蛋烘糕的大叔已经收摊回家了。

  站在路边等人行绿灯的时候花崇很随意地说:“那今后是我到你家里住还是你到我家里来?”

  这话问得跟拉家常似的柳至秦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心跳阵阵加快“你决定我听你的。”

  花崇潇洒地伸出左手在柳至秦右手背上力道十足地一拍像击掌鸣誓一般“那暂时住我家里。”

  “行。”

  “你叠被子。”

  “嗯。”

  花崇笑:“答应得这么爽快?”

  “你答应我的时候不也很爽快吗?”

  “那是我本来就有跟你在一起的打算啊。”花崇并不掩饰心中所想回答得磊落坦荡。

  柳至秦只觉心尖的酥麻传到了手指上。

  花崇呵出些许白气“怎么你想说你也早就打算好了给我叠被子?”

  柳至秦稳住心神“不止叠被子。”

  “嗯?”

  “我还早就打算好了早起给你做早餐。”

  人行绿灯亮了花崇踩在斑马线上向前走“那你还想得挺多。”

  “因为我在追你啊。”柳至秦学他之前的动作也重重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花崇缩回手故意摸了摸手背吃痛的模样“追人就想给他做早餐叠被子?”

  “这只是表象。咱们重案刑警要通过现场看本质。”不长的斑马线一会儿就走完了柳至秦眼神沉沉地看着花崇:“我的意思是追一个人就要有和他好好生活、尽力照顾他的思想觉悟。”

  花崇心里很热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偏过头笑“小伙子觉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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