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_偏执狂太子暗恋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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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苏长乐正准备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红绸,却忽地被人揽腰抱起,心头猛地一震:“怎么回事!”

  才刚惊呼出声,她就落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当中,一双强壮的手臂紧紧将她抱住。

  “别怕,是孤。”

  头顶落下来的笑声低沉而又愉悦,那是沈星阑的声音。

  苏长乐知道周遭肯定都是人,喜帕下的小脸登时涨红起来:“快放我下来!”

  沈星阑轻轻的“嘶”了一声,垂眸凑近她耳畔,状似苦恼地说:“怎么办,孤暂时还不能放你下来。”

  他就直接这么抱着她往前走。

  苏长乐担心自己掉下去,不得已只好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沈星阑将她抱得很紧,她根本动弹不得,见他真不打算放手,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为什么不能放我下来?阿娘说得踩瓦片、跨火盆,这样才能把不好的习惯和坏脾气都丢掉,你赶紧放我下来。”

  一旁的喜娘听见太子妃的话,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殿下您可赶紧快将太子妃放下来,这误了吉时可不──”

  喜娘话才说到一半,便听见“咯嗒”一声,沈星阑一脚将瓦片踩碎,面上笑容愉悦,直接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跨过火盆。

  沈星阑漫不经心的轻笑:“没有什么坏习惯和坏脾气。”

  你的一切孤都喜欢。

  “你看不到路,还要踩这跨那,太危险,孤不放心。”

  苏长乐:“……”

  喜娘听见太子的话,蓦地噤声,心里不禁悄悄感叹:果然传言都是不可信的,都说太子殿下倨傲张狂,自小就和太子妃不对付,不懂得何谓怜香惜玉,可如今对太子妃说的这些话,简直温柔体贴至极,这哪里是和太子妃不对付的模样。

  苏长乐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臂微||颤,立刻又挣扎起来:“你抱不动我就别抱,快放我下来。”

  要是他们双摔倒在地,可就要在大婚当天闹笑话了,她可不想又沦为京城笑柄。

  沈星阑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厚实的胸腔微微震动,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垂首,凑在她耳畔轻声道:“孤只是太开心,不是抱不动,只要是你,孤一辈子都抱得动。”

  苏长乐听见他如此直白的调戏,小脸蓦地涨红起来,一路红到了耳根,漫到颈畔,幸好她头上盖着喜帕,旁人一点也瞧不出来她突如其来的羞|涩。

  她不是没跟沈星阑亲密过,可却真真从未听过他说这等甜腻的情话,前世没有,今生更从未有。

  毕竟之前沈星阑总是动不动就害羞耳根子红,怎么现在说起这些话却是信手拈来?沈星阑到底怎么了,她总觉得这一世的沈星阑有些奇奇怪怪。

  身姿修长健硕,一身大红喜服的太子殿下脚步未曾停下,双臂反而将她锢得更紧。

  合身的喜服更因两人这般亲昵拥抱的姿态,将他手臂流畅而富有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完全勾勒出来。

  跟在后头的宫婢们皆齐齐垂首,几名年纪较小的宫婢听见太子愉悦而低沉的朗笑声,不由得心生羡慕,纷纷面红耳赤。

  四喜亦是眉开眼笑的低着头,一眼也不敢乱瞟。

  她家姑娘以前跟太子殿下可说哪儿都不合,一见面就吵,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太子殿下会跟以前一样鲁莽,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真希望姑娘能和太子殿下感情一直这般的好。

  只是四喜又有些担心,万一哪天姑娘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没嫁给自幼心悦的四皇子,而是成了太子妃,到时不知又会如何。

  四喜一下喜一下忧,沈星阑则就这么一路将苏长乐抱到喜堂。

  待行完太子妃的册封礼与大婚之礼,就在苏长乐以为在帝后面前,沈星阑好歹会收敛一点时,她又被抱了起来。

  首位上的宣帝见到太子的动作,不由得笑道:“看来阑儿所言不假,自幼便倾心长乐。”

  苏长乐听见主座上宣帝的朗笑声后,想死的心都有了,何奈不论她如何挣扎,左右也是下不了地。

  耳边甚至还传来了少年的闷哼声及逐渐沉重的鼻息。

  她登时乖如鹌鹑。

  沈星阑如今正值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她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一点也听不出来那些代表着什么。

  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终于安静下来,沈星阑垂眸,见到她一双小手紧紧的揽着自己,柔若无骨的倚在怀中的乖巧模样,优美的下颚弧线骤然紧|绷。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步伐稳健的抱着她缓缓前行,一路将人抱回东宫主殿。

  偌大的喜房一片红,喜榻上撒了许多桂圆、红枣、花生等干果,寓意新人早生贵子。

  待沈星阑将怀中的肤白胜雪美人儿抱到喜榻上,看到她乖巧的乖巧的坐在那儿,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与喜悦。

  一旁的全福人还在说着吉祥话,沈星阑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喜秤,原本还算沉稳的心跳骤然飞快。

  一切的情景都没变,前世她也是这样安静的坐在喜榻上,只是当他急着为她取下沉甸甸的凤冠,因过度紧张而手忙脚乱的挑开她的头盖时,却意外的对上她哭红的双眼。

  当时她伤心欲绝的模样,狠狠地刺伤了他,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底。

  他手足无措极了,笨拙而紧张的哄着她,却始终未曾得到她的响应。

  沈星阑深吸了口气,他提刀握剑,奔驰战场杀敌时不曾有过一丝的软弱,如今握着喜秤的手竟不受控地微微发|颤。

  明知一切都与前世不同,但他心底却仍有些害怕。

  害怕这一世她被迫指婚于他,她仍是心不甘情不愿,她仍会伤害难过的落泪。

  喜娘见太子殿下迟迟未动,怕误了吉时,连忙轻声开口提醒:“殿下,皇上皇后及众宾客还在宴席上等着您,您可千万别误了吉时……”

  沈星阑回过神,终是拿起喜秤,轻轻挑开苏长乐的红头盖。

  他忐忑不安,屏息以待,头盖掀起的剎那,他对上一双明亮动人,透着几不可察的紧张的眼眸。

  那双凤眸里没有他所担心的害怕与抗拒,更没所谓的伤心欲绝。

  喜榻上,风华绝代,姿容绝艳的小姑娘滑|嫩|酥|软的双颊微微泛红,白如凝脂的柔荑紧张地交握在一块,玉白的贝齿,不安的轻咬着粉|嫩|柔|软的嘴唇。

  对上他沉沉的黑眸时,她眼睫仿佛受惊的小鹿般微微一颤,羞涩的垂下眼眸。

  那含羞待怯的小模样,极为好看,极为魅惑人心。

  他的小姑娘这一世嫁给他时,没再不停的掉着泪,不再伤心欲绝。

  沈星阑的心跳瞬间漏了几拍,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近乎无限温柔的抚|上她泛着绯|红的脸颊。他曾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梦里的她嫁给他时,亦是这般的笑容甜美而羞涩。

  她欲语还休的看着他,纯真却又妩|媚的凤眸眼尾,带着娇|媚的桃花意,低泣时的嗓音细软娇甜,直勾得人魂儿都要飞。

  酥|媚入骨的凝脂雪肤,染上一层又一层漂亮的粉,她娇言软语的喊着他夫君时,酥|酥|麻|麻,好听得很。

  可每每一伸手想触碰,她就会消失,他从美梦中惊醒,然后发现,现实里什么也没有。

  他怕这又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做得比较久,比较真实一点,当他好不容易将她娶回东宫,好不容易成为他明正言顺的太子妃时,她又会再度消失。

  是以,当修长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而她仍好好地坐在他面前,美目微微睁大的看着他时,他瞳孔骤然一缩,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沈星阑心跳紊乱,双手捧住她的脸,毛毛躁躁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他明知这样会吓到她,却依旧不受控地捏住她的下颚,垂首俯身,温热的薄唇迫不及待的噙住她甜美而柔|软的唇瓣。

  宫人们纷纷低下头,目光牢牢实实落在自己的鞋尖上,眼观鼻,鼻观心。

  像是要确认这不是梦一般,他低下头,削薄的唇瓣温柔的掠过她的耳垂,绵密地细吻她的鼻尖与唇角,再深深的吻住她的唇瓣,于她唇上重重的辗转勾描。

  最后又似有些不满足一般,撬开她的唇齿,肆意追逐里面的香|软|柔|腻,大手轻轻捏着她后颈,指腹于滑|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沈星阑的吻来得又快又突然,苏长乐猛地瞪大眼,完全措手不及,只能被迫仰起头迎|合,承受他占有欲十足且霸道不容拒绝的吻。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攻城略地间极其强势,却又不失温柔。

  随着口中清甜交换,苏长乐本就微微烫的雪腮,泛起阵阵羞涩的桃花意。

  “唔、唔!”直到她唇瓣飘出几许细软的抗议嗓音,一时意动难以自持的少年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像被烫到一般,慌忙的松开她。

  “孤、孤不是故意的,孤……”

  他厚实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俊美绝伦的脸庞染上好看至极的绯红,那急着解释的模样些手足无措,看起来就像初识情|味,害羞得不得了的少年郎。

  “你……”苏长乐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双颊便骤然爆红。

  那细软的嗓音实在过于羞人。

  苏长乐一双盈盈秋水的美目闪过羞窘,难为情低下头,轻咬唇瓣,不想理他。

  沈星阑见状,着急的撩袍,单膝跪地。他有些懊悔,他居然一时之间忘了,此时苏长乐什么都还不懂。

  他伸出手想捧起她的脸却又不敢碰,仿佛她是易碎珍宝,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只能远远的景仰膜拜,而不是被他这般大胆肆意对待。

  就像犯了大错的孩子,那一副小心翼翼又自责不已的模样,要说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你别生气,孤只是想到从今往后你便是孤的妻,”那个跟她斗嘴向来口齿伶俐的沈星阑,如今却笨嘴拙舌,“才会一时情不自禁……”

  苏长乐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他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了她,还亲得那么……激||烈,任是两人曾有过无数次亲密,那也实在羞人得很。

  她忽然想起前世,大婚那日,他好像也曾这样,她坐在喜榻上无声的掉着泪,他手足无措的哄着她,慌乱的伸手替她拭泪,却越擦越多。

  他好像一直都在哄她。

  那天他被皇后召进宫,他站在宫门口等她时,面上看起来虽然轻松悠哉,她却没错过他额间布着一层薄薄细汗。

  他明显是意外得知她被召进宫,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的,他怕林皇后会为难她。

  那天,他还亲口承认,说他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倾心于她。

  苏长乐看着眼前只因她垂眸不语,就紧张不已的少年,忽然就心软了。

  她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弯眸一笑:“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她的笑容软呼呼的,沈星阑凝望着她片刻,确定她面上没有任何恼怒,高悬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苏长乐眨了眨眼,佯装害羞地垂眸,小声道:“出嫁前,阿娘虽然有让教习嬷嬷教过我,可是……可是刚刚太子哥哥突然亲我,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沈星阑听出她话中的娇怯羞意,心尖猛地一颤,只觉得心里的空缺在这一剎那,好像都被填满了。

  她没有生他的气,没有讨厌他,更没有抗拒,她只是害羞了!

  沈星阑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他抬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尖,俊脸微微泛红,低声认错:“囡囡莫怕,是孤一时孟浪。”

  见多识广的全福嬷嬷听见小夫妻的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虽依旧垂首,眼中却泛起浓浓的笑意。

  她见识过无数对新人,见识过许多权贵夫妻,却还是鲜少见到像太子夫妇这般羞涩却又充满情|意互动。

  太子夫妇让她想起年少时,她与家里的老头子也曾有过这般美好的爱情模样。

  哎,年轻真好哟!

  全福嬷嬷低着头,笑盈盈的开口提醒,顺道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太子与太子妃天赐良缘,郎才女貌,如今良时已到,殿下该到前厅宴客了,待晚上再来与新嫁娘喝合卺酒,今年洞|房花烛|夜,来年生个胖娃娃。”

  沈星阑怕苏长乐又害羞,不敢再有多余举动,若无其事的起身,垂眸整了整喜袍,轻声道:“囡囡若饿了就先让四喜端东西进来吃,孤得先去参加宴席。”

  苏长乐听见他口中的“囡囡”二字,不知怎么地,面上又是一热。

  沈星阑离开喜房前,不忘吩咐四喜:“凤冠太重,先伺候太子妃卸下。”

  他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又会走不动,舍不得离开。

  太子大婚,宴席上帝后端坐首席,太子二座,前来敬酒者不断。

  任谁都看得出沈星阑心情极好,就连宣帝见到儿子眉开眼笑的模样,都不由得朗笑出声。

  苏长乐嫁入东宫,府里的两位兄长自然也参与了这场喜宴。

  苏玉平时虽对这个妹妹严格了些,心里却也是极为疼惜苏长乐的,原本他还有些担心父亲的决定过于冲动,不过自宣帝下旨赐婚之后,从沈星阑一连串的动作,都足已证明他的确对苏长乐极为上心。

  是以,苏玉见大婚之日太子红光满面,亦是笑盈盈的上前敬酒。

  苏天扬则早就知晓太子的心意,他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有点担心妹妹会真嫁给沈季青那个卑鄙阴险的小人。

  “臣恭贺太子殿下。”苏玉与苏天扬上前敬酒时,身后还跟了与沈星阑在漠北时出生入死的一众将领。

  沈星阑瞬间被众人团团围住。

  苏天扬见到沈星阑唇角还残留几抹大红色口脂,陡然一愣,眯了眯眼,道:“殿下莫不是在来宴席之前,就……就忍不住……”

  苏天扬到底没有过心仪的对象,还是个不识情滋味的毛头小伙子,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要如何陈述这件事才比较妥当。

  苏玉甩开折扇,无奈摇头一笑。

  那些已经成家的将领们,则纷纷露出暧|昧的神情,一个一个越发踊跃的敬酒,欢笑声不断。

  沈星阑听见苏天扬的话,面上笑容愈发愉悦灿烂,无半分羞窘,他也不急着将口脂拭去,反而来者不拒,敬酒一杯接着一杯喝。

  就在苏天扬好不容易想到适当的说词,不远处却传来沈季青一贯的温润笑声:“臣弟恭贺三哥大喜。”

  苏天扬淡淡的扫了沈季青一眼,见他完全不理会跟在身后的温楚楚,不由得冷冷一笑。

  幸好妹妹没有嫁给他。

  而那些将领们,两年前都差点因为沈季青折在雁门关,见到他亦是纷纷敛起笑容。有些性子比较耿直的,甚至几乎要绷不住脸色。

  沈季青一走近,自然也瞧见了沈星阑唇上的口脂,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

  “砰!”

  跟在他身边的温楚楚倏地一惊,愕然抬眸,只见沈季青手中的酒杯已被他捏得粉碎。

  她连忙掏出绢帕替他擦拭:“王爷这是怎么了?”

  温楚楚慌乱抬头,顺着自家夫君的目光望去,正好瞧见沈星阑漫不经心的抹去唇角上的大红口脂。

  温楚楚陡然一僵。

  她的夫君难不成在吃太子的醋?!苏长乐如今都成了他的三嫂,他怎能还对她念念不忘!

  温楚楚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沈季青再如何也不可能惦记着苏长乐,他说过他从未对苏长乐动过心的。

  可惜事与愿违,向来风度翩翩,进退有度的沈季青却猛地推开她,一脸阴郁,愤然拂袖而去。

  再次成为众人焦点的温楚楚,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的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提裙追上自家夫君。

  晋王夫妇离去之后,宴席很快又一片和乐融融,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贺喜敬酒声不断。

  待宴席结束,再回寝殿时已是夜深人静。

  沈星阑其实无心参与宴席,很想早点回来,但碍于之前与宣帝所做的约定,这场喜宴注定无法早退。

  回到新房时已然一身酒气。

  偌大的喜房一片红,喜榻上的美人儿肤白如雪,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乖巧的坐在那儿,看见他推门进来时,还抬起头来冲着他甜甜一笑。

  这一瞬间,沈星阑突然就觉得今晚于宴席上的种种忍耐,通通都值得了。

  “孤还以为你会先睡下。”他被灌了许多酒,声音有点哑,朝她走来的脚步却不显半分踉跄。

  他意识清醒得很。

  苏长乐听见开门声,心跳乱了一瞬,随着沈星阑越走越近,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帕子。

  沈星阑来到她面前,见她抬眸娇娇怯怯的望着自己,心尖就像被羽毛轻轻挠过,温软得一塌糊涂。

  他突然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苏长乐早已卸下凤冠,洗漱完毕,换上大红寝衣,此时三千青丝随意的披于身后,一缕垂在身前,脸庞泛着漂亮的粉,宛若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衬得她越发娇小可人。

  他垂眼,喉结滚动,心中那股疯狂念想几乎压抑不住。

  他低声问道:“虽然孤知道你不会饮酒,但大婚的合卺酒还是必需要喝的,你能喝吗?”

  苏长乐见他清冷的眸子里已染上明显的醉意,却还一脸正经的问着她,不由得歪着头笑了笑,答非所问:“太子哥哥是不是已经醉啦?”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倏地被拉起身,跌入他怀中。

  沈星阑居然不发一语地将她牢牢抱住!

  抱着她的少年宛若一只撒娇的大猫,脑袋斜靠在她的肩头,顺着她的话,低低哑哑地呢喃:“嗯,孤醉了,囡囡……”

  染上醉意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撒娇与缠|绵,灼|热的呼吸一下下的落在她的脖颈之间,薄唇偶尔擦过她酥|嫩的肌肤,惹得怀中的小娇儿不住瑟缩肩膀,看起来醉得不轻。

  苏长乐怕痒,他脑袋又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原本还算平静的一颗心,都不禁被他蹭得有些乱了。

  浓浓酒气随着两人相拥的姿态,飘入鼻端,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果然醉了。

  苏长乐有些无奈仰着头,抬起细软的小手,戳了戳他的脸,轻声问道:“那还要喝合卺酒吗?”

  说到合卺酒,沈星阑似乎又清醒了过来,立刻站直身子,不发一语的牵起她的手,来到摆放着合卺酒的花雕木桌前。

  前世他们其实没有喝合卺酒,她生气的将酒杯砸了,还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去。

  大概也只有她才敢那么大胆,敢在大婚之夜冲着大齐的太子殿下发脾气。

  沈星阑就那么的任由着她,想干嘛就干嘛,她发脾气就让她发,她又哭又闹就让她哭闹。

  唯有一点绝不让步,他宁愿委屈自己睡在罗汉榻上也不离开新房。

  “喝。”沈星阑说话的声音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双黑眸明亮亮的,可脸上的醉意却是掩不住。

  苏长乐看着这样的沈星阑,眼底漫上就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丝丝笑意。

  这一世的沈星阑,真的有点可爱得过分了。

  她拿起合卺酒,一人一杯,主动的踮起脚步与他手臂交绕,双双饮下合卺酒。

  苏长乐并没注意到,在她闭眼饮酒的同时,近在咫尺的少年眸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

  喝完合卺酒,沈星阑突然有些粗鲁的夺下她手中的酒杯,瞬间将她打横抱上喜榻,伸手就要解去她的喜服。

  苏长乐蓦地一愣,浓密卷翘的睫毛飞快扑扇,她下意识的按住他的手,心跳如雷。

  沈星阑大概是见到了她眼中明显的慌乱,蓦地停下手边动作,垂眸问道:“教习嬷嬷可给你看过小册子了?”

  苏长乐自然看了。

  前世她未曾看过,这一世她虽然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却也有点好奇,所以乖乖的看了小画册。

  只是她觉得画册上的人都好丑,她隐隐记得沈星阑没那么丑的,不过前世两人行敦伦之礼时,她总闭着眼,其实也没怎么瞧过。

  只隐约记得,他肌肉结实,身姿流畅漂亮得很。

  苏长乐迟迟未答,沈星阑以为她太害羞所以没看。

  他沉默片刻,再次俯身,将她困在怀中。

  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相碰,她能感觉到他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甚至能将他纤长漂亮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气息扑鼻而来。

  苏长乐其实很少这么近距离的与他对视,以往两人行敦伦之礼时,屋内的微微幽暗,看不太清楚对方。

  沈星阑的呼吸在这般近距离的注视下,慢慢地变得粗.重起来。

  她白皙的脸庞浮上两抹绯红,觉得心跳又开始加快。

  “没看也没关系,孤教你。”

  苏长乐:“……”

  那么容易就害羞的沈星阑居然说要教她?

  难道是他喝得太醉,所以才变得这么大胆,不知害羞为何物?

  “要、要怎么教。”

  沈星阑听见这话,觉得她实在可爱的紧,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垂眸望着她,漆黑的眸里翻涌着暧|昧到骨|酥的柔情,一字一句轻缓而低哑:“只要你别怕,孤都会慢慢教你。”

  话落,他捏起她的下巴,完全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吻上了她的唇。

  苏长乐下意识想躲开,他另一只手却扣住她的后脑勺,她被困在双臂之中,动弹不得。

  沈星阑抱着她,碾转地吻了一会儿,随后一点点将这个吻加深,带着属于他的味道。

  温热闯进了她微张的口中,细细的扫视过她嘴中的一切清甜,温柔而贪婪的,一步步攻城略地,最终和她的温热翩然起舞。

  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也带着极尽的隐忍与克制,酒意自他口中渡了过来,她仿佛跟着喝醉了一般,原本挣扎的小手在不知不觉中,转变成紧抓着他的衣袍。

  他修长的大手似在安抚她一般,先是轻轻顺着她的乌发,指尖穿过发丝,滑到她精致小巧的耳垂,再落到她的脸颊,一举一动皆温柔近乎小心翼翼。

  直到苏长乐凤眸泛起水雾,整个人都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他才松开她。

  “学会了吗?”

  苏长乐:“……”

  他这是真的在教她?

  “学会的话,孤再教你接下来的……”

  听见他沙哑的话声,苏长乐感觉脸颊更烫,立刻摇头:“没有学会。”

  沈星阑凝望她片刻,低低一笑:“好。”

  于是他的唇再次落了下来,这一次,他“教”得比前一次更加地“用心”。

  教得她直透不过气,嘴巴和舌|头都酸了。

  一吻过后,苏长乐的大红寝衣不知何时落了大半,半掩半开的领口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亵|衣的红绳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细软的雪脯泛着几许不明的红,大红亵|衣衬得少女的凝脂雪肤越发的酥|嫩。

  不止冰肌玉骨惑人心弦,就连眼角眉梢荡着的桃花意,都教人难以自持。

  沈星阑眸色一暗,双臂不由自主将她揽得更紧。

  苏长乐凤眸迷离,唇瓣再度逸出几许抗议的细软嗓音。

  她算是明白了,若是她一直说学不会,这个醉鬼怕是要这样“教”上她一整晚。

  苏长乐虽然被亲得迷迷糊糊,脸烫得好像要烧起来,却没忘记沈星阑的吻及动作有多熟练,她甚至现在都还能感觉到他的异样。

  沈星阑肯定有经验。

  想到他可能碰过其他侍寝宫女,苏长乐心里突然堵得慌,甚至还窜起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明白的不悦。

  当沈星阑又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的问她学会了没时,她忍不住别过头,哼哼唧唧的吐出几个字:“太子哥哥以前是不是亲过很多人?”

  “什么?”正准备再度诱哄乖巧可爱的小娇儿,继续“教导”的沈星阑,听见她突如其来的问话,骤然一愣。

  她这是……吃醋了?

  “阿娘说皇子们都有侍寝宫女,你教我的这些是不是都是从她们那里学来的。”

  苏长乐越说越觉得的确有这个可能,她还记得沈星阑前世头一次亲她时有多么笨拙,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要伸|舌|头,完全不似现下这般熟练,还能将她撩得头晕转向。

  想到这,苏长乐心中原本的小怒,瞬间就烧成了大火:“起开!我不要跟你学这些,太子哥哥去找那些侍寝宫女玩就好。”

  沈星阑听出她细软嗓音里的怒意与委屈,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无奈。

  “没有什么侍寝宫女。”他好笑道,低哑的嗓音里全是掩不住的愉悦笑意。

  苏长乐却是一点也不信,毕竟沈星阑前世根本就不会这些,他笨得很。

  他不知道要边亲边偷解衣袍,不会一双手专挑人害羞的地方摸,更不懂得耍|流|氓。

  她非常确定,沈星阑已经跟别人学过了。

  难怪早上他那般大胆,敢在众人面前抱着她走来走去,难怪他今晚不再脸红害羞!

  苏长乐想起之前动不动就耳根红的少年,再看到眼前俊脸泛着醉意,却该吃的、该摸的一个都不落的少年,心中越想越气。

  沈星阑不纯洁了!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前世就算她与沈星阑那样的不合,他也从未纳过任何侧妃或侍婢,两人大婚之前他更是从来没有过旁人,为何这一世的沈星阑就变了。

  苏长乐觉得自己又开始矫情了,沈星阑贵为储君,前世他是对她抱着愧疚,才会身边始终只有她一个。

  可这一世他没有害了她,她在人前又是一个傻子,他早晚会纳家世好、人品也好的女郎为侧妃,她又有什么好难过?

  难不成还指望他像前世一样,不管皇上如何施压,不管皇后如何费尽心思想往东宫塞人,他的身边却始终只有她一个吗?

  不,不对,她之前好像真的一直这么认为。

  她自私的认为沈星阑也会和前世一样,所以才会在听见他说他从很久以前就心悦于她时,隐隐觉得开心,才会不那么抗拒这个赐婚,甚至暗自期待再次与他结为夫妻。

  她都这么期待,都想这辈子和他好好过,他居然在两人大婚之前,就先有过别人,他怎么能找别人学这种事!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苏长乐简直越想越委屈。

  沈星阑见怀中的小娇儿眼眶红了起来,死死的抿着嘴唇,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的模样,心疼的受不住,低头不断的轻啄她的眉心。

  “孤真的没有过旁人,更没有过侍寝宫女,孤只是、只是今日在宴席间询问了,那些已有家室的那将领一些诀窍罢了。”

  沈星阑见她仍是不愿理自己,不由得急了,他总不能说这些都是前世从她身上学来的罢!

  他轻轻的在她唇上碰了碰,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孤真的没有任何经验,孤十五、六岁时就远赴漠北,带兵打仗,军营里半个女郎也无,就连在远赴漠北前也没有过,孤从十二岁那年就只心仪你一人,旁的女郎从未多看一眼。”

  苏长乐抿着唇不说话,但在听见他说他从十二岁那年就开始喜欢她时,心中再度淌过一股奇异的暖流。

  然而这些都无法解释,为何他的吻和他的动作如此熟练。

  “孤真的是情不自禁,无师自通。”

  沈星阑现在就是后悔,他不该过于心急,他忘了苏长乐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就算很多事不记得了,她却依旧精明得很。

  “你要是不信的话,孤明天就带你一块去见父皇,让父皇证明孤的清白。”

  沈星阑见她始终不语,慌乱的低下头,动作笨拙的乱亲一通。

  苏长乐见他双眸漫上一抹猩红,急着的神情也不像假,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他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那太子哥哥把衣裳脱掉给我检查。”

  沈星阑才刚回京不久,要是真是在大婚前夕有过其他人,身上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沈星阑听见她的话,怔愣一瞬:“什么?”

  她嘟着嘴,又细声地重复了一次:“把衣裳脱掉。”

  沈星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呼吸蓦地粗.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苏长乐:我醋我自己。

  沈星阑:孤真的是清白的,孤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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