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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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像往常一样亲自检查李山海的病情发展。做完检查后，对着CT微微摇头。
“怎么样？”
张医生欲言又止。
李山海摆摆手道：“张大夫，我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直说吧。”
张医生叹口气，道：“我们一直想办法对癌细胞的扩散进行抑制，几乎用过了所有的治疗手段，甚至正在临床实验的靶细胞疗法和基因疗法也用到了。目的就是组织癌细胞扩散到您身体的其他部位。但是......”
“接着说。”李山海闭上了眼睛。
“很抱歉，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您的淋巴系统了。”
“张医生没有料到半个月后癌细胞会迅速扩散到你的淋巴系统，然后迅速摧毁你的身体的所有免疫系统。不不不，不是张医生说得那样，你不是死于肺衰竭。在那之前你就会死，死于......”李山海想起了半个月前那个小男孩的话，陷入了沉思。
“还有多久？”李山海问道。
“根据以前的病例，这种情况下，如果淋巴系统被摧毁的话，您还有最多三个月的生命。”
李山海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李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有料到扩散得这么快，我会尽快召集医疗小组，商讨、研究新的治疗方案。”
李山海却摆摆手道：“不用了。就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吧。神的事，不是咱们凡人能够决定的。”
“您是要放弃治疗么？请相......”
“不，我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我只是想换一种治疗的思路。今天就到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医生点了点头，准备离开病房。
“对了，张医生，今晚章北体育场有比赛。你要去看么？”
张医生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喜欢热闹。”
“嗯，那就好，最好让你的家人也不要去凑那个热闹。离那里远点吧。”
看来李山海已经精神错乱了，恐怕是绝望了吧。如今居然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张医生心想。
“嗯，知道了，我会转告他们的。”说完，张医生轻轻合上了病房门。
张医生刚一走，李山海就从一旁拿起一个手机，拨通了陶教授的电话，“陶教授么？按照计划进行吧。你最好没有欺骗我。”
“放心吧，你会得到你要求的。别忘了，诸神与我们同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老板进门的时候，苏小六正兴致勃勃地收拾好咖啡馆的器具。
苏小六是大学勤工俭学项目部推荐来的，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了。聪明、勤快、人也老实，一个人也能将咖啡馆的日常经营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能是因为他在农村长大的关系，虽然没有学过研磨、调制咖啡，但这小子似乎天生就对地上长得、树上结的东西有一种热情和理解力，他烹制的咖啡总是格外香醇。
但今天，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让他艰难的决定。
“小六，放假了，你赶快回家吧。”老板面如止水。
小六道：“嗯，我把东西擦好，豆子储藏好就准备回去了。”
老板从小六手中接过湿巾，道：“不用了，你快点走吧。”
小六先是愣，然后笑着说道：“谢谢老板！那我今天就早退一次吧。”想起晚上和张茜的约会，苏小六心里美滋滋的。提前走会，可以让将今晚准备的更充分。
老板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800元，递给小六，“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小六接过钱，数了数，笑着道：“这么多？您平时那么扣，怎么今天多数了两张？”
老板没有说话，回到柜台后准备关门。
“老板，那下学期还是提前一周开张？”
老板低着头，冷冷的说：“你下学期不用来了。”
小六愣住了，这才注意到平日虽然抠门但总是一团和气的老板今天显得如此冰冷生硬。
“老板......”
“听不懂么，你下学期不用来我这里了。你兼职了两年，总该给别的学生些机会吧。全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从农村来的？”
“我做错了什么么？”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我不想用你了。”
小六欲言又止，收好钱，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小六有些落寞的身影，老板忍不住道：“小六，别和有钱人过不去，咱们斗不过他们的。”
小六抬起头，这才看到瘦子正在咖啡馆门口捂着嘴笑。小六这才明白。于是回过头，对着老板鞠了一躬，道：“老板，给你添麻烦了，抱歉。但人活一辈子，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那和提前死了有什么区别？”说完昂首阔步离开了咖啡馆。
出了咖啡馆，瘦子笑的更是夸张，小六连他看也不看，直接饶了过去。
“乡巴佬，站住！有个电话找你。”瘦子远远地将电话扔给小六。
小六疑惑地接过电话，“喂，你好？”
“哦，是苏小六吧？”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是赵老师啊！你好你好，我是小六。”赵老师是苏小六的辅导员，平日里对他很是照顾。
“是这样的，我......”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小六看了一眼瘦子，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赵老师，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没事的。”
“唉，是这样的。我中午接到学校董事的电话，他们说要取消你今年的奖学金评比资格。而且，而且......”
该死，没有奖学金，明年的学费就没有着落了。小六的心咯噔了一下。
“嗯，老师，没事的。您接着说吧。”小六勉强绷着脸，他可不想让瘦子得逞。
“而且，你争取的那个交流项目也被取消了。”
“取消了？！”小六明年毕业，根据国家政策，通过一系列选拔后本来有机会去德国作为交流学生学习一年的。这次交流是他费了很多心血才得来的。如今，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失去了么？
“唉，小六，对不起啊。你也别太难过，我会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给你。”
小六沉默了半响，心里堵得慌，但又完全无能为力，只能压着声音说道：“老师，您干嘛说对不起啊，这又不是您造成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没关系的。老师再见！下学期见！”
“唉，小六，总之，抱歉了。”赵老师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小六紧紧握着电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恶狠狠地瞪着瘦子。
瘦子笑了笑，一扬手，几个穿着运动背心，五大三粗的人从楼背后跑了出来，将小六团团围住。学校远处的保安看到后，不仅无动于衷，反而将头扭了过去，快步走开。
小六怒不可遏，但是并不害怕，打架，他从小就没怯过谁。
擒贼先擒王，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制住这群人的老板，否则今天自己就要遭殃了，于是二话不说，抡起手机，狠狠朝胖子砸过去，然后冲向瘦高个。
但瘦子今天叫来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小六刚一扬手，就已经被团团围住，前后左右都是人，让他动弹不得。黑衣保镖们不像街头的小混混，他们很安静，二话不说，雨点般的拳头已经落在小六身上。
小六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尽全力保护好自己的要害，蜷缩在地上。
过了好久，拳打脚踢才停了下来。
小六全身都是脚印，一脸的血，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鲜血。
瘦高个这才放心地走上来，一只脚踩在苏小六头上，道：“小子，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今天先给你个教训。要知道，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尤其是别让我看到你和张茜在一起，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苏小六爬在地上，动弹不得，体会到任人宰割的恐惧和无力，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瘦高个，骂道：“王八蛋，除了你老子的臭钱，你还有什么？这个乌龟王八蛋，卑鄙无耻，张茜是不会看上你的！”
“呸！”瘦高个朝苏小六脸上啐了一口，道：“你个穷光蛋也配谈张茜。跟你个穷光蛋在一起就会幸福？别笑死人了！滚回家种地去吧，否则，我让你在章北生不如死！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说完狠狠踹了小六一脚，轻蔑地笑了笑，在其他人的护送下，潇洒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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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像往常一样亲自检查李山海的病情发展。做完检查后，对着CT微微摇头。
“怎么样？”
张医生欲言又止。
李山海摆摆手道：“张大夫，我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直说吧。”
张医生叹口气，道：“我们一直想办法对癌细胞的扩散进行抑制，几乎用过了所有的治疗手段，甚至正在临床实验的靶细胞疗法和基因疗法也用到了。目的就是组织癌细胞扩散到您身体的其他部位。但是......”
“接着说。”李山海闭上了眼睛。
“很抱歉，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您的淋巴系统了。”
“张医生没有料到半个月后癌细胞会迅速扩散到你的淋巴系统，然后迅速摧毁你的身体的所有免疫系统。不不不，不是张医生说得那样，你不是死于肺衰竭。在那之前你就会死，死于......”李山海想起了半个月前那个小男孩的话，陷入了沉思。
“还有多久？”李山海问道。
“根据以前的病例，这种情况下，如果淋巴系统被摧毁的话，您还有最多三个月的生命。”
李山海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李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有料到扩散得这么快，我会尽快召集医疗小组，商讨、研究新的治疗方案。”
李山海却摆摆手道：“不用了。就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吧。神的事，不是咱们凡人能够决定的。”
“您是要放弃治疗么？请相......”
“不，我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我只是想换一种治疗的思路。今天就到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医生点了点头，准备离开病房。
“对了，张医生，今晚章北体育场有比赛。你要去看么？”
张医生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喜欢热闹。”
“嗯，那就好，最好让你的家人也不要去凑那个热闹。离那里远点吧。”
看来李山海已经精神错乱了，恐怕是绝望了吧。如今居然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张医生心想。
“嗯，知道了，我会转告他们的。”说完，张医生轻轻合上了病房门。
张医生刚一走，李山海就从一旁拿起一个手机，拨通了陶教授的电话，“陶教授么？按照计划进行吧。你最好没有欺骗我。”
“放心吧，你会得到你要求的。别忘了，诸神与我们同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老板进门的时候，苏小六正兴致勃勃地收拾好咖啡馆的器具。
苏小六是大学勤工俭学项目部推荐来的，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了。聪明、勤快、人也老实，一个人也能将咖啡馆的日常经营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能是因为他在农村长大的关系，虽然没有学过研磨、调制咖啡，但这小子似乎天生就对地上长得、树上结的东西有一种热情和理解力，他烹制的咖啡总是格外香醇。
但今天，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让他艰难的决定。
“小六，放假了，你赶快回家吧。”老板面如止水。
小六道：“嗯，我把东西擦好，豆子储藏好就准备回去了。”
老板从小六手中接过湿巾，道：“不用了，你快点走吧。”
小六先是愣，然后笑着说道：“谢谢老板！那我今天就早退一次吧。”想起晚上和张茜的约会，苏小六心里美滋滋的。提前走会，可以让将今晚准备的更充分。
老板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800元，递给小六，“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小六接过钱，数了数，笑着道：“这么多？您平时那么扣，怎么今天多数了两张？”
老板没有说话，回到柜台后准备关门。
“老板，那下学期还是提前一周开张？”
老板低着头，冷冷的说：“你下学期不用来了。”
小六愣住了，这才注意到平日虽然抠门但总是一团和气的老板今天显得如此冰冷生硬。
“老板......”
“听不懂么，你下学期不用来我这里了。你兼职了两年，总该给别的学生些机会吧。全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从农村来的？”
“我做错了什么么？”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我不想用你了。”
小六欲言又止，收好钱，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小六有些落寞的身影，老板忍不住道：“小六，别和有钱人过不去，咱们斗不过他们的。”
小六抬起头，这才看到瘦子正在咖啡馆门口捂着嘴笑。小六这才明白。于是回过头，对着老板鞠了一躬，道：“老板，给你添麻烦了，抱歉。但人活一辈子，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那和提前死了有什么区别？”说完昂首阔步离开了咖啡馆。
出了咖啡馆，瘦子笑的更是夸张，小六连他看也不看，直接饶了过去。
“乡巴佬，站住！有个电话找你。”瘦子远远地将电话扔给小六。
小六疑惑地接过电话，“喂，你好？”
“哦，是苏小六吧？”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是赵老师啊！你好你好，我是小六。”赵老师是苏小六的辅导员，平日里对他很是照顾。
“是这样的，我......”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小六看了一眼瘦子，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赵老师，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没事的。”
“唉，是这样的。我中午接到学校董事的电话，他们说要取消你今年的奖学金评比资格。而且，而且......”
该死，没有奖学金，明年的学费就没有着落了。小六的心咯噔了一下。
“嗯，老师，没事的。您接着说吧。”小六勉强绷着脸，他可不想让瘦子得逞。
“而且，你争取的那个交流项目也被取消了。”
“取消了？！”小六明年毕业，根据国家政策，通过一系列选拔后本来有机会去德国作为交流学生学习一年的。这次交流是他费了很多心血才得来的。如今，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失去了么？
“唉，小六，对不起啊。你也别太难过，我会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给你。”
小六沉默了半响，心里堵得慌，但又完全无能为力，只能压着声音说道：“老师，您干嘛说对不起啊，这又不是您造成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没关系的。老师再见！下学期见！”
“唉，小六，总之，抱歉了。”赵老师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小六紧紧握着电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恶狠狠地瞪着瘦子。
瘦子笑了笑，一扬手，几个穿着运动背心，五大三粗的人从楼背后跑了出来，将小六团团围住。学校远处的保安看到后，不仅无动于衷，反而将头扭了过去，快步走开。
小六怒不可遏，但是并不害怕，打架，他从小就没怯过谁。
擒贼先擒王，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制住这群人的老板，否则今天自己就要遭殃了，于是二话不说，抡起手机，狠狠朝胖子砸过去，然后冲向瘦高个。
但瘦子今天叫来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小六刚一扬手，就已经被团团围住，前后左右都是人，让他动弹不得。黑衣保镖们不像街头的小混混，他们很安静，二话不说，雨点般的拳头已经落在小六身上。
小六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尽全力保护好自己的要害，蜷缩在地上。
过了好久，拳打脚踢才停了下来。
小六全身都是脚印，一脸的血，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鲜血。
瘦高个这才放心地走上来，一只脚踩在苏小六头上，道：“小子，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今天先给你个教训。要知道，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尤其是别让我看到你和张茜在一起，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苏小六爬在地上，动弹不得，体会到任人宰割的恐惧和无力，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瘦高个，骂道：“王八蛋，除了你老子的臭钱，你还有什么？这个乌龟王八蛋，卑鄙无耻，张茜是不会看上你的！”
“呸！”瘦高个朝苏小六脸上啐了一口，道：“你个穷光蛋也配谈张茜。跟你个穷光蛋在一起就会幸福？别笑死人了！滚回家种地去吧，否则，我让你在章北生不如死！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说完狠狠踹了小六一脚，轻蔑地笑了笑，在其他人的护送下，潇洒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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