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背叛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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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的一条暗巷中，一男一女正在低声轻语。
“苏小六还活着么？”
“不知道。”
“计划呢？”
“照常。”
“这太疯狂了，我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但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女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所有的人都在咒骂你。”
“我知道，今后他们会更恨我的。”
“希望这一切都值得。”
男子也沉默了半响，说道：“一定值得。”
巨大的穿衣镜前，苏四昂首挺胸，由侍从帮他系好军装上的绶带。黄金制服套在身上，十分合身，他挺了挺背，虽然白发苍苍，但依然精神矍铄。
苏四对着镜子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才像回事嘛。”
上午，他将面见先知，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职位，然后他中断已久的梦想将得到实现，人生的志向也得以伸展。
经过重重门禁，他往陶新社的办公室走去。
除了重大的人事任免，陶新社很少负责具体的世俗工作，每周也只有周一、周三两天，会在万神殿办公。剩余的时间里，他更喜欢和神匠团待在一起。
迎面走来了几名神卫军军官，苏四注意到他们的简章上只有三颗星，不禁又把头抬高了一些。
几名军官我行我素地和苏四擦肩而过。
“站住！”苏四突然大声喊道。
军官们停了下来，纳闷地看着苏四。
“心瑶指挥官就是这么训练你们的么？”苏四说道。
几名军官一头雾水。
苏四挺了挺胸道：“遇到长官，不知道敬礼么？”
一名军官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苏四呵斥道：“笑什么！？”
那名军官皱着眉头道：“哼，靠出卖自己的亲人获得权位的人，难道值得我敬礼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苏四大怒，冲了上去，揪住年轻军官的领子。
军官并不退缩，面不改色地说道：“敢做还不让人说么？真正的军人是有荣誉感的，你有么？我们是神卫军，神王最精锐的武装力量，你呢？以前是恐怖分子头目，现在靠出卖自己的侄子获得权位！”
“他妈的！老子弄死你！”
“来啊！老家伙，谁怕你！”
“住手！”眼看两人就要打在一处，一个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是神卫军总指挥官心瑶。
几名军官立即立正，神情严肃地对着心瑶敬了一礼。
心瑶看也不看苏四，冷冷地说道：“先知在办公室等你，你却在这里摆谱么？要想下级军官冲你行礼，起码要做出样子来。他们是我训练的，有什么问题么？”
苏四想争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力地松开年轻军官的领子。
军官轻蔑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心瑶领着苏四进入了陶新社的办公室，那里几乎被改造成了豪华的宫殿，巨大的木质大门需要两名近卫军一起用力才能推开。
陶新社斜依在巨大的座椅上，如同稳坐皇位的帝王。
苏四正想敬礼，心瑶却在一旁说道：“跪下。”
“什么？”苏四不满地说道。他好歹是一名职业军人，下跪这种行为让他感到屈辱。苏四看了看陶新社，对方依然低着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我说跪下，所有第一次面见先知进行授职的人都必须跪下。听不懂么？”
苏四的胸腔鼓了起来，陶新社依然在看文件，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二人。
苏四咬了咬牙，跪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膝盖在碰到冰冷坚硬大理石时，他感到浑身上下一阵冰凉，有些刺痛。
“伟大的先知，您的仆人苏四请求你的召见。”心瑶说道。
陶新社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扶了扶眼镜，笑道：“原来是帮我逮捕恐怖分子头目的大功臣啊。”
这话在苏四听来十分刺耳。
陶新社绕过巨大的石桌，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的宣传单，递给了苏四。
血红的底色，简洁的样式，轻薄的纸张，这是革命军的风格无疑。
“看看吧。”陶新社说道。
苏四眯起眼睛，看清了上面的字：猎杀叛徒走狗苏四！出卖革命领袖的罪魁祸首。
在宣传页的另一边，是他的巨幅照片，上面被打了一个巨大的红叉。
苏四感到一阵眩晕。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已经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了。”陶新社说道。
苏四沉默不语。
“苏四，你是军人出身，知道斯大林吧？”
苏四恍惚地点点头。
陶新社将手放在苏四的头上，接着说道：“他担任苏联总书记后，做了两件事，一是和纳粹德国谈判，共同瓜分了波兰。二是进行了大清洗，几乎彻底摧毁了苏联的指挥作战体系。这两件事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愚蠢、贪婪、自私、邪恶。带来的结果是苏联在纳粹德国的闪电战中，损失惨重，全国成年男子中有一半非死即残。这段历史你清楚吧？”
“嗯。”
“可是战后，他依然是战胜邪恶纳粹的英雄，受到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的敬仰和崇拜。你知道为什么么？”
苏四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伦理、道德、仁义这些都不重要。人性就是这么可悲，他们只崇拜胜利者。斯大林曾经说道，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这句话可以说是他一生的写照。”
苏四抬起头，望着陶新社。
“明白了么？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神王的事业能够取得胜利，你就是胜利者，没有人敢于指责你。你想从军，继续自己中断的梦想。你想挥斥方遒，壮志得酬，那就做出像样的功绩来。你想在神卫军中找到自己的地位，那就拿出让人敬服的功劳来。懂么？”
“我明白了！”苏四说道。
“很好。这张任免令我已经签发了。从现在起，你就是神卫军华族区总指挥，直接隶属心瑶。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清剿华族地区剩余的科学军残孽。神都位于华族教区，我不允许有异教徒存在！明白了么？”
“明白！”
“很好，起来吧。”陶新社亲手扶起苏四，说道：“你先去准备一下。晚些时候，心瑶会亲自主持授职仪式。在指挥科学军的时候，你是令人敬畏的指挥官。如今皈依了真神，希望能表现出你的虔诚和能力！”
苏四立正敬礼，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对事业的热情。
苏四走后，心瑶不安地说：“我本来想对他进行测谎的，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授予了他这么高的职位。”
“不需要。心瑶，你还不了解人性么？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出卖苏小六的叛徒，他除了给咱们卖力，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科学军的组织形式和作战方式，看着吧，他会给咱们带来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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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的一条暗巷中，一男一女正在低声轻语。
“苏小六还活着么？”
“不知道。”
“计划呢？”
“照常。”
“这太疯狂了，我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但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女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所有的人都在咒骂你。”
“我知道，今后他们会更恨我的。”
“希望这一切都值得。”
男子也沉默了半响，说道：“一定值得。”
巨大的穿衣镜前，苏四昂首挺胸，由侍从帮他系好军装上的绶带。黄金制服套在身上，十分合身，他挺了挺背，虽然白发苍苍，但依然精神矍铄。
苏四对着镜子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才像回事嘛。”
上午，他将面见先知，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职位，然后他中断已久的梦想将得到实现，人生的志向也得以伸展。
经过重重门禁，他往陶新社的办公室走去。
除了重大的人事任免，陶新社很少负责具体的世俗工作，每周也只有周一、周三两天，会在万神殿办公。剩余的时间里，他更喜欢和神匠团待在一起。
迎面走来了几名神卫军军官，苏四注意到他们的简章上只有三颗星，不禁又把头抬高了一些。
几名军官我行我素地和苏四擦肩而过。
“站住！”苏四突然大声喊道。
军官们停了下来，纳闷地看着苏四。
“心瑶指挥官就是这么训练你们的么？”苏四说道。
几名军官一头雾水。
苏四挺了挺胸道：“遇到长官，不知道敬礼么？”
一名军官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苏四呵斥道：“笑什么！？”
那名军官皱着眉头道：“哼，靠出卖自己的亲人获得权位的人，难道值得我敬礼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苏四大怒，冲了上去，揪住年轻军官的领子。
军官并不退缩，面不改色地说道：“敢做还不让人说么？真正的军人是有荣誉感的，你有么？我们是神卫军，神王最精锐的武装力量，你呢？以前是恐怖分子头目，现在靠出卖自己的侄子获得权位！”
“他妈的！老子弄死你！”
“来啊！老家伙，谁怕你！”
“住手！”眼看两人就要打在一处，一个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是神卫军总指挥官心瑶。
几名军官立即立正，神情严肃地对着心瑶敬了一礼。
心瑶看也不看苏四，冷冷地说道：“先知在办公室等你，你却在这里摆谱么？要想下级军官冲你行礼，起码要做出样子来。他们是我训练的，有什么问题么？”
苏四想争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力地松开年轻军官的领子。
军官轻蔑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心瑶领着苏四进入了陶新社的办公室，那里几乎被改造成了豪华的宫殿，巨大的木质大门需要两名近卫军一起用力才能推开。
陶新社斜依在巨大的座椅上，如同稳坐皇位的帝王。
苏四正想敬礼，心瑶却在一旁说道：“跪下。”
“什么？”苏四不满地说道。他好歹是一名职业军人，下跪这种行为让他感到屈辱。苏四看了看陶新社，对方依然低着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我说跪下，所有第一次面见先知进行授职的人都必须跪下。听不懂么？”
苏四的胸腔鼓了起来，陶新社依然在看文件，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二人。
苏四咬了咬牙，跪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膝盖在碰到冰冷坚硬大理石时，他感到浑身上下一阵冰凉，有些刺痛。
“伟大的先知，您的仆人苏四请求你的召见。”心瑶说道。
陶新社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扶了扶眼镜，笑道：“原来是帮我逮捕恐怖分子头目的大功臣啊。”
这话在苏四听来十分刺耳。
陶新社绕过巨大的石桌，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的宣传单，递给了苏四。
血红的底色，简洁的样式，轻薄的纸张，这是革命军的风格无疑。
“看看吧。”陶新社说道。
苏四眯起眼睛，看清了上面的字：猎杀叛徒走狗苏四！出卖革命领袖的罪魁祸首。
在宣传页的另一边，是他的巨幅照片，上面被打了一个巨大的红叉。
苏四感到一阵眩晕。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已经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了。”陶新社说道。
苏四沉默不语。
“苏四，你是军人出身，知道斯大林吧？”
苏四恍惚地点点头。
陶新社将手放在苏四的头上，接着说道：“他担任苏联总书记后，做了两件事，一是和纳粹德国谈判，共同瓜分了波兰。二是进行了大清洗，几乎彻底摧毁了苏联的指挥作战体系。这两件事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愚蠢、贪婪、自私、邪恶。带来的结果是苏联在纳粹德国的闪电战中，损失惨重，全国成年男子中有一半非死即残。这段历史你清楚吧？”
“嗯。”
“可是战后，他依然是战胜邪恶纳粹的英雄，受到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的敬仰和崇拜。你知道为什么么？”
苏四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伦理、道德、仁义这些都不重要。人性就是这么可悲，他们只崇拜胜利者。斯大林曾经说道，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这句话可以说是他一生的写照。”
苏四抬起头，望着陶新社。
“明白了么？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神王的事业能够取得胜利，你就是胜利者，没有人敢于指责你。你想从军，继续自己中断的梦想。你想挥斥方遒，壮志得酬，那就做出像样的功绩来。你想在神卫军中找到自己的地位，那就拿出让人敬服的功劳来。懂么？”
“我明白了！”苏四说道。
“很好。这张任免令我已经签发了。从现在起，你就是神卫军华族区总指挥，直接隶属心瑶。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清剿华族地区剩余的科学军残孽。神都位于华族教区，我不允许有异教徒存在！明白了么？”
“明白！”
“很好，起来吧。”陶新社亲手扶起苏四，说道：“你先去准备一下。晚些时候，心瑶会亲自主持授职仪式。在指挥科学军的时候，你是令人敬畏的指挥官。如今皈依了真神，希望能表现出你的虔诚和能力！”
苏四立正敬礼，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对事业的热情。
苏四走后，心瑶不安地说：“我本来想对他进行测谎的，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授予了他这么高的职位。”
“不需要。心瑶，你还不了解人性么？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出卖苏小六的叛徒，他除了给咱们卖力，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科学军的组织形式和作战方式，看着吧，他会给咱们带来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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