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温柔_独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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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温柔

  [欧巴]

  问题问完,贺驰亦缓缓将脊背朝后压,不再像刚才那样逼近她,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许是他笑起来的模样过于不怀好意,又或许是周围环境太逼仄喧闹,秦温喃回答完立马将头转了回去。

  眼角边那颗情人痣随着动作敛去,在头发的掩盖下忽明忽显。

  心跳有些快,皮下组织也有些漾红。

  原因无他,这个陌生青年身上的压迫感太强烈了。

  难怪这片区域就他一个人,秦温喃看向骆征。

  刚才青年也很亲切地称呼他为阿征,他们应该是认识的朋友,如果是朋友...至少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她稀里糊涂地想。

  骆征摔倒后的第一反应是抱住秦姐姐的头,虽然醉的迷迷糊糊,但本能还是不愿意她受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隔壁桌玩牌的离得稍远,愣是没看明白贺驰亦这边的动静。

  “你一会儿咋回去啊老徐?”有人掐了烟,一脸沧桑地问。

  “回个屁,是这儿的妞不够香,还是床不够大?”

  “好小子。”

  “我去骆少不会真跟这女人走吧,她什么来头啊,你们有谁认识不?”

  “骆少换口味了?这是个熟女啊卧槽,你看那腿,那脸,真·艳福不浅。”

  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来路不明的女人也就是秦温喃的身上。

  只可惜他们几人只能勉勉强强看出来这个女人是来接骆少的,但具体她的身份是什么,无从得知。

  贺驰亦这边有个软塌,刚才骆征喝大了,是他们哥几个把他抬过去的,还算安静。

  吵了一阵,吵归吵,但仍然没人敢上去问半个字。

  骆征的头发又乱了,秦温喃注意到,本能地帮他整理,手是弹钢琴的手,五指白皙修长。

  印象中,骆征的头发总是不那么服帖,毛小子似的。

  五指在发缝间穿梭,骆征舒服地哼唧出声。

  秦温喃边整理边下意识露出一个宠溺的浅笑,刚才的不自在稍稍缓和。

  冬夜里一袭白裙,再加之她莹白色的肌理,包厢漆黑的皮质软塌,三者诡异的和谐。

  既然是姐姐,年岁理应是大的,贺驰亦想。

  但他望着女人的脸,竟猜不出来大致的年龄范围,如果贸然问她年纪,一来不礼貌,二来她会不会变得比刚才更加惊弓之鸟?

  贺驰亦右手搭在下颚,轻哂。

  以及,不知这样的人站在雪地里,她会不会跟白雪融为一体?

  不。

  贺驰亦又暗自反驳,不会那样。

  因为她的眼珠子和头发过于黑,唇色过于秾,这样的女人,不会淹没在雪地里,而是会被雪色衬托得更加妖冶。

  就像是妖精。

  他这般定义。

  此时此刻,秦温喃的脸除了有些红,还带着刚才被座上青年问话时的僵硬,但是一看见骆征,她就全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了。

  视线里,满心满眼都是骆征,以至于完完全全忽略了刚才那个跟她搭话的人。

  贺驰亦读懂后眼神黯了一瞬,笑意也逐渐收敛。

  骆征用手搂住秦姐姐的脖子,一个劲儿地说想要跟阿姐回家,秦温喃帮他理好头发,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好,回家。”

  “嗯,阿姐回去记得放热水,帮我洗澡。”骆征脸很红,拢着她的脖子,酣醉酣醉模样,起身脱口就是这么一句。

  “....”

  一时间秦温喃羞赧不已,她捧住他的脸,正经道:“好好好,你先站稳。”

  闻言,骆征迅速朝秦姐姐站了个军姿。

  听话得不行。

  秦温喃不免又是一阵失笑。

  贺驰亦兴致盎然地看完了一场生动的调/情,他的食指一直在黑色的桌沿轻点。

  一下,两下...

  直到女人终于哄服帖了人,要走了,他才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

  秦温喃要离开了,二人视线冷不丁又撞上,她慌忙又看了一眼座塌上的青年。

  他手里拿着玻璃杯,脸上光影半明半昧,说不出的幽深和叵测。

  秦温喃猛地将视线移开。

  骆征紧紧搂着秦姐姐的腰,乖巧地宛若一只幼兽。

  秦温喃没有再多逗留,匆匆就要走。

  贺驰亦不动声色地将剩下的半杯威士忌喝完,玻璃酒杯折射着浅紫色的弧光。

  无人知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裙摇曳,女人经过包厢肮脏的地带,步步生莲。

  贺驰亦不语,只是觉得梦境已经坍塌了一半,

  可他不愿意醒过来。

  她刚才明明叫的是,阿亦。不是吗?他笑。

  恶劣地擅自篡改了记忆不说,还对兄弟的女人动了心思。

  恰逢有人进来送果盘,年轻的女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软塌上的他。

  没人知道贺少爷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一脸寡淡不近人情,这会儿对着无人的地带,嘴角弧度异常扩大,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的特别开心。

  门再度打开一道缝隙。

  有光。

  缝隙的大小就跟开门的人一个样儿,端庄,小心翼翼,轻言细语,像一只柔软无辜的兔子。

  秦温喃出去了。

  意识到这点后,贺驰亦随即起身。

  卖酒女郎一个激灵,差点忘了给他让位。

  “不是吧亦哥这就走了?”有人见亦哥拿起了外套,一副要走的样子,当即掼下酒杯,抬头拦他。

  “啊。”贺某人对着门所在的位置笑笑,这声‘啊’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之,他浑身都觉得愉悦。

  有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未知的兴奋。或许这个漫长的冬季,他不会那么那么的无趣。

  不过在这股热簇的念头冷却之前,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他有分寸。

  贺驰亦笑完,低头看向那人,兴致勃勃地解释道:“家里管得严。”

  “你们尽兴。”他伸手拍了拍小兄弟的肩。

  说完他便敛了笑意,脚前脚后跟着刚才离开的二人从昏沉沉的包厢里出来了。

  徒留里边儿的人面面相觑。

  很快有人回过味,喷酒:“家里,家里管的严??谁敢管他啊我操!”

  “是贺老爷子吧,但是他人来都来了,亦哥之前可从没像这样中途走掉啊。”

  “也没见他接电话啊,怎么就走了。”

  “阿征才是管得严好吧!”

  不知道哪个胡说八道的,一语道破天机。

  哥们几个愣了一两秒,然后陡然一阵笑嘻嘻,继续碰杯。

  不过在座的都是公的,八卦的热情说过去就过去了。

  包厢门闭合的瞬间,里面又是一波节奏热浪,但是被隔音板成功挡掉。

  贺驰亦出来后,抬头,女人还在视线里。

  很好。

  他单手插兜,揉搓了一下指节。

  女人行走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儿吃力。

  毕竟,被骆征那样缠着。

  应该是被路过的侍应生看见了,她的身边又多了个人。

  秦温喃不适应刚才那种环境,以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男士。

  她的脸至今还有些飘红,看见有人来帮她,笑着跟侍应生道谢。

  纯得有些离了谱。

  贺驰亦目光幽幽,深深浅浅,像是看猎物的表情。

  地毯踩在脚下很舒适,门框边依稀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像花香。

  姐姐离他远走越远了。

  可他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倚靠在大理石柱上,前腿稍曲,摸出根软中华。

  烟幕缭缭,他闭眼仔细清理了一下泥泞的思绪。

  在女人即将转弯消失在视野的一瞬间,他跟了上去。

  廊道偏长,出入的大都非富即贵。

  骆征酒后还算听话,只知道要回家了,正在努力忍住不对身畔的阿姐动手动脚,脸蛋分外的红,眼神无辜,像条忠诚可怜的小奶狗。

  在侍应生的帮助下,秦温喃顺利将骆征带出来,才一小会的功夫,停在外面的车,车顶已经落了浅浅一层积雪。

  骆征乖乖在后座躺好,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回家洗澡。

  秦温喃半个身子进车里,摸了摸他的脸说坐好。

  她回身,去打开车前门,不料门刚打开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姐姐?”很低很沉。

  差一点以为是幻听。

  她一愣,紧接着回过头去。

  天极黑,门口的灯极亮。

  扎得她眼睛疼。

  那人脸一半隐没在光圈,一半沉郁在阴霾。

  光影落错,看不分明。

  刚才是坐着的,看得不够立体,其实他身量极高,并且穿着高帮的皮靴,几近一米九。

  贺驰亦见她回头,脸上一瞬间的柔软迷茫,他笑笑,带着无害的神色,从台阶上款款下来。

  走近了,秦温喃才知道是刚才包厢里的那个人。

  “......”

  飘飘落雪。

  一阵警觉。

  因为贺驰亦的逼近,她本能朝后退了半步,不知道为什么,这名青年给人的感觉不算友好,可能是包厢里的第一眼,他那过于凌厉落拓的眉眼,以及他周遭有股横生的压迫感。

  骨子里还是小女人的秦温喃对于青年身上这样的特质,本能地令她回避。

  秦温喃想掩饰自己的异样,但还是被贺驰亦捕捉到了。

  这声姐姐叫也叫了,但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秦温喃也不愿意应一声。

  毕竟不认识。

  “能送我一程吗?”不料,男人张嘴就是这样一句,毫无芥蒂和局促。

  “......”

  哪有这样的?

  不像请求倒像是...指令。

  贺驰亦盯着秦姐姐的脸,以及眼角的痣,他在笑。

  秦温喃手扒着车门框,一时间没有吭声。

  下一秒。

  “我喝了酒。”他尾音有些楚楚可怜。

  “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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