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小娇妻_大理寺卿的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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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小娇妻

  “烟罗死了?”

  贺七刚登上自己栖居的那艘画舫,手下人便跟在身后,将这几日的消息悉数汇报。

  听到烟罗的死讯,贺七却只微微挑起了眉梢,仿佛死的是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我不过出门几日,怎么弄成这样?”

  贺兰舒允诺的原料青州这边没有,都在相邻的州府,贺七便亲去盘了盘货。一来二去,便是快马加鞭,也花了三日工夫。

  “是前两日夜里的事。”那手下恭恭敬敬道,“据府衙的探子说,烟罗姑娘与范昀公子,还有另一位邱姓男子被锁在一间仓库,等到第二日范大人带人撞开了门,烟罗姑娘已经身故。范昀公子与另一位,已经被范大人带回府衙收押了。”

  这手下名叫乌头,并非贺七用惯了的人。只是前阵子贺七不知何故,将身边人撤换了一遍,才调了他过来。乌头拿不太准贺七的脾性,便简单地将案情叙述了一遍,等他接着问话。

  “收押?”贺七眉心皱了皱,像是有些不解,“该抓的不是锁他们的人?”

  “是。”乌头点点头,“那门是从内上锁,故而凶手应是在那两人之间。不过,据那二人的口供,是烟罗姑娘将他们劫至那仓库中的。”

  贺七听了更是不解:“烟罗劫他们作甚?”

  “烟罗姑娘雇了船等在河边,似是想跟范公子私奔,”乌头道,“她又怀疑范公子与姓邱的有染,所以劫了两人,想逼范昀公子杀了那姓邱的,然而……”

  “有点意思。”贺七进了厅里坐下,若有所思道,“烟罗对范昀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又是个烈性的,保不齐是私奔不成,索性自尽,嫁祸给那二人。”

  “可是……”乌头犹豫着回答道,“烟罗姑娘是被人一刀一刀割了首级,若是自尽……”

  他察觉到贺七望向自己的凉凉一瞥,顿时不敢说下去了。

  “你这新来的,若实在学不会把重点说在前面……”贺七眼帘半阖,轻描淡写道,“我船上倒还缺个哑奴。”

  “七爷恕罪!”乌头浑身一凛,急忙单膝跪地,赶紧说些别的转移话题,“这件事还、还与那位姑娘有关。”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贺七呷了口茶,“别让我问。”

  乌头连忙点点头,一迭声道:“就是您房里那画上的女子,属下找画师仿着画了几张,分发给城中各处的探子看过。听说,那日她也跟着范知府去了案发现场。她姓邱名瑟,名义上是那位邱公子的妹妹,实际上二人似是夫妻的关系。”

  他边说边觑着贺七的脸色,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说到了重点,心里惴惴不安。然而贺七听罢,只是低低地说了句:“秋色……是个好名字。”

  进了朱门的人,都抛却了曾经的姓名。譬如他书房里画作的主人,只被称作“画师”,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

  他只记得,那人眉目之间总是一派温煦,面对着阴鸷不训的少年,也是笑眯眯的,与阴冷森然的朱门格格不入。

  那人总是不顾他的冷脸,执意与他搭话,给他治伤。他原是不肯理,日子久了,便也会有意无意往那人房门口晃晃,只是习惯使然。

  闲暇的时间,那人都用来作画,几乎都是山水风光,只有一次画了人。那画上的女子巧笑嫣然,活灵活现,向来横眉冷眼的少年头一次生出了些好奇,硬邦邦地问他这女子是谁。

  那人温和地笑笑,没回答,只轻叹着说了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我初次见她时的景象。”

  少年不屑地撇嘴。十三四岁的少女被这三四十岁的大叔惦记着,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后来有一日,那人突然把所有的画作都交给他道:“替我都烧了吧。你心肠硬些,我自己怕是舍不得。”

  他确实心硬,看着那些精妙画作被付之一炬,心里毫无波动。只是不知为何,烧到那幅少女像时,顿了动作,就这样将那画留了下来。

  乌头看着自家主人微带些怅然的神色,有些犹豫地接着道:“那邱小姐的夫君,就是姓邱的,生得一副好样貌,平日里都是戴帷帽的。有人看见他去醉红楼找过烟罗,邱小姐居然也跟着。他们原先住在泰安客栈,四日前却搬离了那里,不知移居何处。”

  贺七被他惊了思绪,也不恼,只沉吟着说了声:“四日前……不就是那女子上船的日子。”

  那女子刚和他碰过面,他们便移居别处,避开他的眼线,这不会是个巧合。

  乌头看他神态似是自言自语,便也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站着。

  “这么说,贺兰舒骗了我。”贺七沉声道。那女子并非他房里人,却让他那样火急火燎地来寻。

  他顿了顿又道:“范昀也骗了我。”

  说什么只是与那女子偶然结识,看她与他书房里的画中人一般模样,才带了过来。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会同那女子的丈夫搅和在一起,还惹了烟罗的误会。

  “骗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贺七十指交叉在胸前,突然笑了,“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秋色小姐总要出门,派最灵巧的人跟着,查她的住所。”

  他眼里跃动着满含冷色的兴奋:“他们的小心思,我突然有些好奇了。”

  自阮秋色那次探望卫珩,又过了两日。

  昨天夜里,燕州调来的兵马集结完毕,时青便去府衙大牢附近发了信号。牢房里有气窗,阮秋色又描述清楚了方位,这信号的一声尖啸,定是能落在卫珩耳中的。

  余下的便是等待。到了第三日中午,府衙那边递来了消息,号令所有兵士并胡坤的部下前往通向水城的船坞,严阵以待。

  彼时卫珩正与范宗锡一道,出了那牢房,准备去往贺七的画舫。

  范宗锡自然不是自愿带卫珩去见贺七的。一个时辰以前,他迈步进入牢房时,身后的差役手里,端着一杯酒,酒里下了足量的□□。

  “范大人终究是耐不住了。”卫珩对他的前来毫不意外,施施然坐在桌边道,“扣住了与烟罗有关的一切人等,找出那信了吗?”

  他告诉范宗锡有那一封信的存在,却不说那信在哪。范宗锡只得借着查案的名义,将与烟罗有过往来的人都控制起来,仔细搜了数日,也没查出什么。

  这封信无疑是范宗锡的催命符,一日找不出,便一日不得安心,只能任由卫珩拖了这么些时日。前几日贺七离了青州,还能拖得过去,可昨日贺七一回来,便召他过去问话,问的定是烟罗之死。卫珩知道的太多,若落在贺七手里,他与范昀都是万劫不复。

  范宗锡并不答话,只让差役将那酒放在了桌上,眯着眼睛打量卫珩侧颜完美的弧线。

  卫珩睨了那酒杯一眼,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范大人会来得早些,倒叫我等得着急。实话告诉您,那封信其实并不存在。”

  范宗锡愣了一愣,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几分:“你又如何知道?”

  “自然是听出来的。”卫珩不咸不淡地说,“人在黑暗里更难掩饰情绪,烟罗心里想的,全都露在声音里了。”

  那所谓的信不过是说出来诳范昀的,他没拆穿,也只是想看看范昀会如何选择。

  “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范宗锡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本官也就没什么顾虑了。邱公子,请喝了这酒吧。”

  卫珩亦是浅淡地笑笑,不紧不慢道:“我既然肯告诉您这个,便是知道自己死不了。那烟罗的信虽然并不存在,我却在外面留了消息。若是我死了,那消息也会被递到贺七爷手里。”

  “通过您那位娇妻?”范宗锡不屑地笑了笑,“烟罗的消息,七爷会信,可你那娇妻有什么凭据?本官只需告诉七爷,你伙同烟罗售卖假药,可烟罗想与范昀私奔,激怒了你,你才将她杀死。人证物证本官做得周全,到时候你已经畏罪自尽,不管你那娇妻说什么,七爷都不会信的。”

  “是吗?”卫珩听了,只轻轻淡淡地回了一句,面上的神情丝毫不为所动,“若是说您包庇范昀销赃,确实不足为信。”

  他说着突然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了范宗锡一眼:“可若是我那小娇妻告诉七爷,杀害烟罗的凶手,就是范大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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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尾来晚啦!

  这个案子到了最后关头,各种线索串一起,有点难写。明天会更个肥章,尽量把这个案子解决掉,就可以娶老婆找爹爹走向人生巅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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