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近墨者黑_大理寺卿的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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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近墨者黑

  卫珩难得将话说得这么露骨,阮秋色听得瞪大了眼睛,身子都不由得坐直了。

  “你是敌国的细作假扮的吧……”她伸手去捏卫珩的脸,“不近女色的宁王殿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卫珩微微后仰,轻笑着捉住了她的手:“都说近墨者黑,你可怪不得别人。”

  他打量着阮秋色的眼睛,看到里面充满了笑意,方才因为身世涌出的些许失落也一扫而空,才放心地说了句:“好了。吃罢了午饭,本王也要去处理公务了。”

  “王爷今日在忙什么?”阮秋色被他扶着站起身来,随口问道,“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得很,不如陪你去办公吧。”

  “你不适合。”卫珩起身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道,“今日在牢里审那些朱门里落网的犯人,场面不怎么好看。”

  他回想起牢房中惨烈的情形时,眸中划过了一丝厉色。阮秋色不由得身上一颤,仿佛才想起面前这人除了是她软语温存的恋人,更是手段狠辣,让人闻风丧胆的铁面阎王。

  她垂着脑袋,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呐呐地问了句:“是要用刑吗?”

  “嗯。”卫珩低低地应了,又道,“朱门在青州经营多年,余孽未尽。我们不日便要启程回京,审问须得速战速决,才好将扫尾的事宜安排下去。”

  阮秋色点了点头,又扬起了个笑脸道:“我知道了,那我去瞧瞧表弟都置办了些什么样的聘礼回来。”

  她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却被卫珩拽住了胳膊。

  “你以为自己就很清闲?”他垂着眼睫似笑非笑地看她,“炖了本王的聘礼,必须补给本王一双大雁才是。”

  裴昱都遍寻不着的大雁,她要怎么补回来?

  阮秋色按照卫珩的吩咐等在房里,百思不得其解。

  不多时,卫珩身边的暗卫携着一堆材料进了门。阮秋色行上去一看,竹篾,桑皮纸,鱼线,还有一小箱油墨画材——

  “原来是做风筝!”阮秋色恍然大悟,轻呼了一声。

  “正是。”那暗卫恭谨地笑笑,“王爷说,纳彩时的雁礼,是要将一双大雁放飞到空中。阮画师绘制两只大雁,制成风筝放飞,也是一样的好彩头。”

  阮秋色还真没想到这个好法子,于是笑眯眯地应了。画两只大雁对她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一想到这是自己成婚的信物,便不由得静下心来,画得无比认真。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完工。

  那暗卫找来制风筝的匠人就等在外间,立刻便扎好了骨架。等把画糊上去,两只崭新的大雁风筝挺括逼真,栩栩如生,看得风筝师傅也不由得赞叹:“小人制风筝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般精湛细致的画技……”

  阮秋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手熟,手熟罢了。”

  那师傅又啧啧称赞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小姐,能否帮小人再画上一两张风筝面?拿到店里摆着也长脸啊。小人定然重金酬谢……”

  暗卫正想阻拦,却听见阮秋色笑嘻嘻地应了:“好呀,反正我也闲着。重金也不必,我多画几张,您都制成风筝,再挑两个带走,剩下的留给我自己玩就好。”

  一下午的工夫,阮秋色又画了五张。除了常见的蝴蝶、蜻蜓、燕子、金鱼,还有一张美人。

  风筝师傅的视线停在那半侧着脸的美人面上挪不开,虽觉得惊艳,却又有些奇怪:寻常的美人风筝画得都是女子,这姑娘画得却更像个男人……

  倒是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还要好看得多就是了。

  他三下五除二地扎好了风筝,一看阮秋色望着那美人风筝的眼神,也知趣地不敢向她讨要这个。于是只带着蝴蝶和蜻蜓风筝,欢欢喜喜地走了。

  天色尚早,阮秋色估摸着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便去了东院,看看裴昱的聘礼准备得如何。

  还没进门便听到了一阵争执的声音。

  “……云芍姑娘,真的不必了,你还是先去看看阮画师吧……”

  是时青的声音,全没有往日的淡定温和,听起来多了一丝窘迫。

  “不行,你身上的伤也是因为我才受的,我一定得看看它好得怎么样了……”

  云芍如百灵鸟般明快的声线落入耳畔,阮秋色心头一喜,三步两步地跑进了院门。

  “云芍!”

  欣喜的呼声让院内二人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一袭水红色衣衫的美艳女子,正拽着面前高大侍卫的腰带不撒手。四月里的天气,急得时青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若不是他死死地拦着,只怕上衣早就叫云芍扒开了去。

  “呃……”阮秋色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尴尬地挤出一句,“我打扰到什么了吗?要不你们……”

  “阮画师!”时青趁势挣脱了云芍的手,赶紧冲过来拦住阮秋色,“云芍姑娘赶了许久了路,你快带她去休息一下吧。”

  裴昱说起过,时青走后,他先是带着云芍回到了燕州。马车行得慢,他又急着去青州支援卫珩,便想让云芍在燕州等着。这原先也是最稳妥的法子,可云芍不肯等,执意要跟来,裴昱便派了几人护着她,故而会晚到两日。

  阮秋色扭头看向云芍,她正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站着:“我不累。时护卫也不必赶人,只要你让我看看伤势,我马上就走。”

  时青立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阮秋色。

  他伤在腹部,三寸来长的刀口,昨日又崩裂了一次。他不愿让云芍看见,一是觉得难为情,二是因为云芍对这伤口执着得很,他们刚被裴昱救下时,她便坚持要亲手帮他换药。若让云芍看见伤处迟迟未愈,往后恐怕又要日日过来给他换药了。

  阮秋色看见时青目光里真挚的恳求,便走过去扯着云芍的手,亲昵地在她耳边小声道:“怎么,来了也不先到我院子里,反而先跑来时大哥这边?”

  “还不是怕打扰你和你家王爷亲热?”云芍丝毫不怵她的揶揄,杏眼在院子里一扫,似笑非笑道,“聘礼堆了满院,真是进展神速,好事将近啊。”

  裴昱吃了大雁的教训,再买回什么,都拿到院子里囤好。眼下东院一角已经堆得满满当当,礼盒布匹之间,两对雉鸡被五花大绑着,惊恐地同阮秋色大眼瞪小眼。

  “咳咳……”阮秋色干咳几声,调侃别人不成,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她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只好递给时青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默默地退去了云芍身后。

  时青万念俱灰,正焦急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云芍姑娘?”

  裴昱手里提着四大坛酒,大步走进了门。

  “世子。”云芍立刻收了方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温婉地同他见礼。

  裴昱把东西放下,两手拍了拍,掸落灰土,这才走到云芍面前,温声道:“怎么样,路上可还顺利?”

  云芍颔首微笑:“多谢世子关心,一切都好。”

  阮秋色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阵,饶是她一向粗枝大叶,也觉察出什么不对来——裴表弟望着自家闺蜜的眼神,好像太热切了些。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时青,却见他也恢复了平日里不动如山的温和神情,只对着裴昱微笑道:“云芍姑娘远道而来,还请世子给她安排个休憩之所。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房休息了。”

  “时大哥快去歇着吧,”裴昱连连点头,“我算着日子,知道云芍姑娘将至,已经叫人安排好房间了。”

  “可是……”阮秋色想起时青身上云芍心心念念的伤势,扭头看她,“云芍不是还要……”

  “阿秋。”云芍出声止住了阮秋色的话头,“我累了,想先休息。晚点再去找你?”

  刚才不是还说不累吗???

  阮秋色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真觉得女人心如同海底针一般难以捉摸。

  晚膳时间,卫珩刚走到阮秋色房门口,就见她一脸急切地迎了上来。

  “王爷王爷,出大事了。”

  她伸手接过卫珩刚摘下来的面具,像只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在他身后跟着:“我觉得你表弟对云芍有意思,云芍好像又很关心时大哥,时大哥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对云芍有点冷淡,好像……”

  卫珩抬手按了按眉心,径自在桌边坐下,看着阮秋色又一脸兴奋地凑过来道:“三角恋哎!这种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戏码,没想到现实里还真会存在啊……”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卫珩握着手腕拉到面前,飞快地在唇上轻啄了一记,顿时把剩下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难得特意来迎本王,却是在说别人的事。”卫珩语气不满,眼里却是含着笑的,“什么时候才知道关心一下你未来夫君。”

  阮秋色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呐呐道:“王爷今天……累不累?”

  “特别累。”卫珩又将她拉近了些,双臂圈住她的腰身,将头靠在她小腹上贴着,“没一个肯老实交代的,用了一下午的刑。”

  阮秋色抬手轻抚他脑后,声音轻轻软软:“王爷很不喜欢用刑吧。”

  “嗯。”卫珩的头点在她肚子上,微微有些痒,“不喜欢,可是没办法。”

  阴晦潮湿的监牢里,犯人皮肉鲜血淋漓,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总是隐隐在他耳边回响。宫廷伎乐班的丝竹之声他也没觉得绕梁三日,倒是每次刑讯之后,犯人的惨叫总能回响好几天。

  可此刻贴着阮秋色泛着淡淡馨香的身子,突然觉得狱中的血腥变得遥远了些。

  阮秋色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下一下地抚在他后颈和背上,就这样让他抱了很久。

  直到侍从进来上菜,卫珩才将她松开。阮秋色有些不好意思,卫珩却平静得很,云淡风轻地问她:“好了,现在说说时青他们的事。”

  阮秋色赶紧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末了总结道:“不知道时大哥是怎么想的,他若是喜欢云芍,倒是美事一桩,只是表弟有些可怜。可我看着他像是不喜欢的样子,那就……”

  “未必是不喜欢。”卫珩低声道。

  阮秋色不解地眨眨眼问他:“那是为何?”

  卫珩摸着阮秋色柔软的发尾,轻叹一声道:“圣祖皇帝有令,暗卫为主而活,一生不能嫁娶。时青虽与本王一同长大,是本王的贴身护卫,可亦是……暗卫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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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然还是定在12点~渣尾今天十分准时的说~

  坐等小天使们夸我!!!(* ̄3 ̄)

  ——补在12:14

  渣尾难得勤劳,等了半小时还是没人夸,落寞(ó﹏o?)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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