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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夫人把自己拟定的课程表交给柳希雅笑笑道：「希雅，从现在就开始学习吧，你的魔法不需要考了，现在只要死记硬背一些应考的东西就行，争取新年後能够插班进科迪亚魔武学院。」
「好，谢谢你，卡莉妈妈。」柳希雅直起蛇身恭谨地接过课程表，开始了卡莉夫人填鸭式的学习过程。
恍恍惚惚地，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前世，自己因为生病住院落下了很多课但还梦想着有一天回到学校，好心的老师同学为自己单独补课的那段温馨日子。
深秋慢慢进入冬季，尽管莱恩特王国的冬季并不是很寒冷，也只下了一场小雪，可是禁不住冷的冷血爬行动物柳希雅逐渐变得懒洋洋起来，连房门都不想出，整天窝在房中看书打盹。
早就研究过蟒蛇类魔兽的生活特性，菲恩伯德家的人认为她很可能畏冷，将她日常生活的几个房间的壁炉全部点燃并日夜燃烧。可是就是这样，她依然不如平时活泼，夜晚非要斐纳陪着一起睡在壁炉前的小床上。
关於柳希雅和斐纳之间的暧昧关系，因为他们之间的血契，又因为已经成为事实，只要斐纳的身子没有受到伤害，菲恩伯德家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吩咐斐纳自己保重，晚上把几道房门关好，不要让不适宜的声音传出来影响别人。
「希雅，学习了很多东西你是否从中寻找到快速进阶的方法？」搂紧怀里微凉没有血气的娇躯，斐纳轻轻地问道。
「啊，有啊。你们人类利用魔法水晶和魔兽晶核布置各种魔法阵缩短修炼时间的，比魔兽们凭借体内的晶核自然修炼快得多，非常适合我。」蜷曲在他怀里，柳希雅昏昏沈沈道，小嘴不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呵呵，除了你这个有着人类意识的魔兽，即使是高级魔兽它们也没有主动修炼的意识。
斐纳微微笑了起来，「你这个状态不适合魔法密集修炼，等新年过後开春的时候我请祖父叔祖父他们训练你。在魔法森林，你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全力训练了。」
力量只有不断挑战极限才能进步神速。
希雅曾经把他扔在魔兽群里，让他在生死之间进行魔法训练，结果效果显着，他的魔法力大大提升了，魔法控制力也精准无比了。他有希雅护法可以不顾死亡耗尽魔力挑战极限，可是希雅作为魔兽，已经很久没有全力释放魔法了。
（因为魔兽的本能就是生存，很少会主动挑战自己力量之上的魔兽，除非有上位魔兽执意要吃掉它们。）
「唔，开春吧，该死的冬天，好冷。魔蟒应该也会冬眠吧，也许我应该整天躺在床上睡觉。」柳希雅嘟囔着，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呵呵，幸好魔兽森林没有这样寒冷的气候，否则你早已被其他魔兽吃掉了。」
轻轻抚弄她好像长长了一点的黑发，他冲着同样也变大一点的杰克小雕道：「杰克，魔兽要是进阶为圣阶神级魔兽是否会摆脱魔兽的生理情况？」开春啊，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魔蟒的发情期也应该开始了。
「应该可以稍微改变一点。至少，希雅不会因为寒冷的天气变得这样没有精神。」
鸽子大小的杰克小雕从墙角小小的魔法阵里飞了出来，落到柳希雅的肩上得意道，「希雅，你落後我很多了哦。人类快速聚集魔法元素的魔法阵真的很管用，我发觉我的魔力比以前更浓厚了。」
它不畏惧寒冷，没有落下练习，只要斐纳有空就捉住他狂放魔法，常常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刚开始，它还担心这里的人类阻止它攻击斐纳，更会趁自己力竭的时候强行签魔兽血契，後来发现人家就是看见了也不干涉他们之间的战斗，反而会兴致勃勃地站在一边观战。
既然他们对自己原本的契约魔宠喜爱得很不打算换掉，於是它就大胆地将魔力全部放空然後快速飞回魔法阵冥想。一来二去，它感觉自己的力量正逐渐增强，身体也在快速变大，比预期的回复速度要快很多。
难怪人类可以和其他很有优势的智慧生物争斗土地资源呀，他们的确是很有创造性头脑的物种。
「唔，那你快点进阶吧，省得我为你担心。」柳希雅口齿不清道：「你妈太可怕了，要是你因为我出了事情，你妈非一口一口将我啄成蛇肉段段不可。」每次想到强大的金翅天雷雕女王，她就不寒而栗。
呵呵，它如果彻底完成进化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九级魔兽，圣阶魔兽能自由幻化人形，到那时，它就可以像斐纳一样和她交配了。妈妈说过，吃掉希雅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原始的吃掉方法只能吃一次，那种吃法可以吃无数次。
杰克小雕兴奋得拍着翅膀啁啁大叫，不料柳希雅纤掌一挥将他打飞，嘴里嘟囔道：吵死了，不想睡就滚一边去，别影响别人。
人人人，她总是使用人这个字眼代之自己，她以为自己真的是蛇人啊？即使她进阶後变成有手有脚的人类，她的本质依然是魔兽！
杰克小雕气哼哼地飞到斐纳的头顶，不停地啄他，用爪子抓乱他的头发。都是他带坏了希雅，他要接受它的怒火。
哦，又是我倒霉。
斐纳无奈地捉住它的身子苦笑道：「别再弄我的头发了，再弄，我要变成秃子了。」
「和我决斗，和我决斗！」它用越来越坚硬的鸟喙啄着他的手掌大叫道。
名正言顺的决斗，希雅不会怪他欺负斐纳，而其他人类好像也很赞成，不停地供应他们魔法水晶魔兽晶核（晶核当然-->>是给斐纳快速补充魔力用的，魔兽天生有晶核，不需要。）
「哦，今晚就算了，我要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混合魔法在军队中的实用考试，实在没空和你决斗。」斐纳连连摇头，绝不接受邀战。
「考试？混合魔法已经运用到军队中了吗？」一激灵，柳希雅脑袋清醒过来了。高级魔法就像远程的枪炮，只要准确的情报充裕的准备时间，魔法师能精确地打击对方的主力部队。
「希雅，人类非常讲究配合，一支配合娴熟的军队能战胜超过自身力量三倍、但没有进行过配合作战的无序军团。」
斐纳解释道：「魔法会互相干扰，有时能增强魔法效果，有时又能相互削弱，这需要人类魔法师不断的摸索练习。魔法部队也要和其他兵种一起联系，以免出现误伤，拉後腿的情况。」
他打趣道：「你初次出现在人类的面前时，和你作战的战士魔法师都没有你力量强，丹尼斯老师和罗伯特老师（黄金剑师）也没有正面和你战斗，可是你依然被打得伤痕累累。这就是相互配合的力量，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曾经是人的柳希雅再了解集体配合的力量不过了，她暗自提醒自己，居安思危，小心人类以为她没有利用价值再次攻击她，挖去她的魔兽晶核。
（16鲜币）四十九国王驾到
日子在柳希雅学习和打盹中过去，某一天，卡莉夫人慎重其事地邀请她去菲恩伯德公爵的书房。
「为什麽？」打足了精神的柳希雅谨慎地询问道。卡莉夫人罕见地要求她换上正式的宫廷华裙，佩戴好少女常戴的首饰。
「希雅，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贵客要见你。」
看到她黑眸里闪烁警惕的光芒，卡莉夫人莞尔笑道，「没有危险，只是想见你、和你谈点事。斐纳已经在那里接待那位贵客了，我想如果有危险他一定会给你传递消息的。」签订魔宠血契的主奴可以用意念进行远距离沟通。
斐纳是很重视我忠实於我，但在人类和我之间，他可能最後仍然选择人类。人类，和独行侠的魔兽不同，为了种族的利益会牺牲小我！
柳希雅心里暗想，口中问道：「很重要的事？他指名要见我一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他要和一只魔兽谈什麽事？」发现她的利用价值了吗？
「希雅，你很聪明，我想你可能早就猜到人类会想利用你。」
伸手理理柳希雅乌黑亮丽的头发，卡莉夫人望着水晶镜子里的俏丽少女温和道：「虽然人类感性、智慧、和善，但人类同样也狡诈、贪婪和利益至上。当得知你要进入人类世界，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就在算计你的利用价值了。既然你决意要在人类世界生活就不能逃避会被人类利用的事实，不过反过来你也可以利用人类帮助你自己。」
「利用人类？」柳希雅顿时傻眼了，没想到身为人类的卡莉夫人居然鼓动她利用人类。
「斐纳和你的关系使我们菲恩伯德家族不能不考虑你的心情，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们和其他知情人已经为你的事磋谈过很多次了。斐纳竭力维护你，尽可能地为你争取利益，你可要记得他的情哦……」卡莉夫人微笑道，最後一句话语气尾音暧昧，分明是打趣柳希雅和斐纳的「特殊」关系。
「呃？嗯。」柳希雅俏丽的小脸顿时升起了两朵红云。
菲恩伯德公爵府的主人仆从都知道她和斐纳有肉体关系，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几位长辈都没有正面表示是否认同，斐纳的母亲卡莉夫人的这句话是不是表示他们家族正式承认他们的情人关系了？
「希雅，走吧，不能让那位贵客等太久。」拍拍她的香肩，拿过一件大斗篷披在她身上，卡莉夫人示意她起身跟自己走。
微微提起自己纯白的丝绸特制少女拖地长裙，柳希雅身子妖娆娉婷地游动着，淑女仪态十足地跟在她身後。适当长的裙裾遮盖了非兽人看不习惯的蛇尾，蛇女的行走姿势被智慧种族认为是最优雅的。
见她们都走了，杰克小雕照例跳到柳希雅的肩上和她同行。人类世界危机四伏，比魔兽森林还可怕，它要和希雅相扶相持并肩作战。
卡莉夫人看到它跟随也没有阻止。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他们确定杰克也是变异进化型魔兽，力量可能不下於柳希雅（他们万分好奇，两只不同种类的高级魔兽为什麽会黏着一起？蛇不吃鸟蛋雏鸟吗，有着鹰勾鸟喙的杰克不吃蛇吗？）。
离开柳希雅和斐纳居住的白色两层小楼，他们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花道绕过花坛喷泉来到这座庄园的主楼──菲恩伯德公爵居住的地方。
「好冷。」一阵冷风刮过，柳希雅哆嗦了一下，将身上披着的火狐皮长斗篷再裹裹紧。
「忍一下，希雅，主楼很温暖。」卡莉夫人安慰道，加快速度向主楼走去。
菲恩伯德公爵兄弟父子，科迪亚魔武学院的乔利院长和丹尼斯副院长，主楼的大厅端坐着几个熟人，他们见到柳希雅到来纷纷颔首打招呼。今天没有去学院的斐纳快步走过去，卸下她的大斗篷递给旁边侍立的亲信仆从，热乎乎的双手抓住她冷凉的手快速搓了几下。
「各位大人午安。」柳希雅提起裙摆向在场的各位老者行屈膝礼，动作标准优雅。
为首的菲恩伯德公爵和蔼道：「希雅午安，你今天精神怎麽样？过来时吹了寒风了吧？来，到这里来，这里最暖和。」他微微下巴示意自己身边的位置。
脸色一正，他站起来伸手向柳希雅介绍这里她不认识的三-->>位贵客道：「希雅，这位大人就是我们莱恩特王国的国王陛下塔姆六世陛下，这两位是宫廷魔法师安尼戴恩大师，八级火系魔法师，宫廷侍卫长安德鲁哈利，八级大剑师。」
国王，一文一武八级强者，他们分明是来看她又担心她暴起伤人嘛。
小嘴撅撅，柳希雅还是向这三位再次行屈膝礼。
「希雅小姐，我久仰你的大名，今天一看果然端庄淑雅蕙心兰质。」亚麻色头发的中年国王上前优雅地伸手虚扶，上下打量柳希雅爽朗地夸赞起来。
「谢谢，陛下夸奖。希雅是魔兽，如有失礼之处请陛下原谅。」柳希雅浅笑道。端庄淑雅，蕙心兰质？这些都是卡莉妈妈加急训练出来的，勉强着应付应付外人。
戴恩大师和哈利侍卫长和善地和柳希雅寒暄了几句，各自站在塔姆国王陛下的身後。
「坐，大家做，不要拘束，这是在我的老师的府上。」塔姆国王笑吟吟道，显得非常平易近人。各人也不推辞，各自坐下。
【斐纳，国王找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大大方方地坐在壁炉旁的软垫椅子上，微微低头的柳希雅好似在等待诸位大人的垂询，实际上已经和斐纳交谈上了。
【不算是坏事，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国王陛下决定亲自和你谈谈，想和你签一份互惠契约。】斐纳回应道。
【互惠契约？】
柳希雅微微一怔，耳边听到塔姆国王正询问她对人类生活的感想，赶紧回答道：「陛下，人类世界多姿多彩，我很喜欢。感谢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是他使我有机会进入人类世界的，愿他神圣的荣光永远照耀着我。」
「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的荣光一直都照耀着亚法特尔空间的每一个生命。」塔姆国王点头笑道：「希雅小姐可想长久在人类世界生活而不受到人类宵小之辈的窥伺？」
【有阴谋！】杰克小雕突然意念传音给柳希雅。
【我知道，你安心给我听着，认为有问题就立刻警告我。】柳希雅认同道，把有古老记忆传承的杰克小雕当做自己的参谋使用了。
「唉，尊贵的国王陛下，即使我想在人类中长久生活，人类要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怕也容不下我。我想有很多人会窥伺我的这个。」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哈哈哈哈，希雅小姐太多虑了。八级的魔兽晶核虽然稀罕，各国国库和贵族的宝库里还有几个，完全没必要挖一只有高等智慧、可以和人类和平相处的神奇魔兽的晶核。」
抚摸唇上的褐色髭须，塔姆国王大笑道：「希雅小姐，有没有兴趣获得我们莱恩特王国国家的保护？我想你可能已经从卡莉夫人和斐纳那里知道一点我们人类对你的兴趣了。」
卡莉妈妈也只是在今天提到一点，斐纳很可恨，居然到现在才告诉她事情磋谈得差不多了。
俏丽的粉脸含着笑，柳希雅一脸欣喜道：「听卡莉妈妈提到过，我很有兴趣。尊贵的国王陛下，我要付出什麽代价才能获得莱恩特王国的庇护？我先声明，要我杀人杀魔兽的事我不干。我想陛下已经知道，我吃素，很少杀生。」为人家做打手的事情绝不干！
「这一点斐纳已经再三提到了，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做。」塔姆国王大大地点头，对柳希雅这只魔兽的善良正义表示理解。打手，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属下亲信追随者，把她当打手使用绝对是浪费。
「我不会太复杂的思考，请国王陛下直接说出条件吧。」
既然人家已经提出来了，柳希雅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前世也只是初中生，打过交道的最大官也只是初中校长（校长为了表示关爱生病的学生，去医院看望过她。），根本不是这批人类老油条的对手，希望斐纳能站在自己的一面，多为自己争取利益。
「希雅小姐好爽快啊。克劳斯老师，契约书你已经拟定好了吧？请给希雅小姐看看。」塔姆国王转头笑对着菲恩伯德公爵道。
「陛下，我已经写好了，一式三份，请陛下、希雅小姐还有在座的诸位详细看看，看有什麽需要修改的。」
早就准备好的菲恩伯德公爵乐呵呵地从自己个人空间里取出三张羊皮卷，一张递给国王，一张递给柳希雅，还有一张递给了科迪亚魔武学院的乔利院长。
真是火速，把事情弄得差不多了才告诉她这个当事人，呃，当事魔兽。
粉嫩嫩的樱唇撇撇，柳希雅接过羊皮卷仔细阅读，生怕自己被狡猾的人类永远牵制住。
【希雅，我怕你烦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我已经尽力为你争取了，合约问题不是很大，没有你违反契约後需要接受很严厉惩罚的条款在。】站到柳希雅的身边，斐纳指着契约双方要是违反契约愿意接受契约之神惩罚的条款传达意念道。
嗯嗯，先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契约全部内容，柳希雅连连点头，斐纳说得没错，这份契约很温和，即使自己将来不履行契约，接受的神罚也不会太重。不过，这份契约自己真的能签吗？
（15鲜币）五十魔兽希雅和人类王国的契约
这份契约是平等的交换契约，考虑到柳希雅这只魔兽理解不了太过复杂的契约内容，契约义务被简化成两条：莱恩特王国保护变异魔蟒柳希雅，并尽全国之力帮助她进化；柳希雅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守护莱恩特王国。
怎麽个守护法？
柳希雅拿着羊皮纸一边看一边将契约内容传递给不认识字的杰克小雕。
魔兽的生命很漫长-->>，圣阶神级魔兽的生命更是长得谁也说不清。契约充分考虑了这一点，在时间上做了规定，只要莱恩特王国王室血统没有断绝，这份契约就一直有效。至於违反契约双方自愿接受的神罚是，违反契约的那位国王丧失王位，违法契约的柳希雅力量倒退回八级魔蟒水平。
【我进阶後还需要向以後的国王履行契约吗？王国最初几年几十年的帮助却要我保护王国的子子孙孙。怎麽办，签还是不签？】她分别用意念询问斐纳和杰克小雕。
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的契约约束力强悍得变态，就算是神祗许诺不履行也会受到惩罚，她签订了自然不敢违反。
【可以签，这份契约有漏洞，如果将来你不想履行契约又不想力量倒退的话，可以指示其他魔兽灭绝掉王室血统。】斐纳淡定道，长长的浓密眼睫毛遮住了他的褐色眼眸。
【啊？】斐纳是人类吧，怎麽会想到用这个残忍的方法对付人类国王？
【希雅，这份契约我们之前已经看过了，我的家人很认可，但是两位院长都颇有微词。他们认为人类王朝兴旺衰败是很正常的事，国王陛下不应该将你的守护和他的家族血脉联系在一起。可是他们不便明说，因为看得出你天性纯良不像人类这样善变就让我转告你契约里有漏洞，希望当王室腐败的时候你能摆脱契约束缚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他平静道：【国家虽然有国王统治，但国家应该属於整个莱恩特人民。】
到底是教育学生的老师啊，思想觉悟高，两位院长都摆脱了愚昧的忠君思想。斐纳也真好，尽管他也流着莱恩特王家的血脉也没有倾向自己亲戚（斐纳的祖母、菲恩伯德公爵过世的妻子是塔姆六世国王的姑姑，一位王家公主。）。
这边，杰克小雕也提醒柳希雅了，【希雅，我刚刚和我妈妈联系过了，她说正枝旁系是人类的说法，其实任何一种生物在繁衍了几代之後，子孙身上的血统纯度都差不多。如果以血统作为契约时间的话，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契约的束缚，因为只要人类正枝收养旁系子孙也能说血统没有断绝。一位国王失去王位，他家其他的人依然可以继续做国王，而你付出的代价则是一切回到原点，完全抹杀了你没有借助人类自行修炼的成绩。不合算！】
【啊，你还能和你妈妈远距离传达意念？】柳希雅顿时大吃一惊。
高昂起小脑袋，杰克小雕得意洋洋道：【我是我妈妈唯一的孩子，你真的认为她会舍得把进化不完全的我踢出雕群？只要我呼救，她随时能跨越空间来到我身边，更不用说和她进行远距离交流了。】
【我妈妈吩咐你修改一下契约中的时间，可以定为三五百年，或者更长时间。当你的力量超过圣阶的时候，人类已经没有办法帮助你了，只有身处在同级别的强者中继续修炼才有更进一步进化的可能。米兰大陆目前已经有两位纯人类血统的神级强者了，也正是因为人类的力量无法使他们继续进阶，他们脱离人类世界混到其他种族神级强者中去了。】
【嗯。】
柳希雅点点头，抬起俏脸笑盈盈道：「尊敬的国王陛下，诸位大人，这份交换互利契约我同意签，但是契约上的时间需要重新规定，因人类目前的能力顶多能帮我进化到圣阶，而我的目的是超越神级。」
超越神级！
这里的人类顿时瞠目结舌，圣阶已经很罕见了，神级更是一个传说，她居然妄想超越神级。
「很奇怪吗？智慧种族将魔兽和智慧种族的各种职业分为一至九级，将九级定位圣阶，将九级以上的强者定为神级，可是我忽然间得到了一点魔兽自古流传下来的记忆，得知十级以上还有十一级十二级十三级，神界诸位主神的力量位於十八级十九级之间。人类已经有两位十级以上的神级强者，作为运气和资质都不差的我将目标定位十一级应该不算太狂妄吧？」
柳希雅慢吞吞地道，「五百年，契约期限定为五百年，五百年里，当莱恩特王国遭受外来侵略时，我和莱恩特的军队共同作战。」莱恩特王国内部造反的问题和我无关。
这……
塔姆国王的脸色渐渐阴沈了下来，两位院长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我得到一位长者的指点，就算没有人类的帮助，也能快速进化。只是我喜欢人类的生活，愿意和人类签订和平共处条约。」
柳希雅顿了顿，好像侧耳聆听什麽，然後继续道：「超级强者的生命早已脱离种族的寿命，超神级存在者甚至是永生不死的半神，不可能永远服务於一个国家一个家族。尊敬的国王陛下，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这份契约恕我不能签。」
停了停，她说道：「由於某种原因，已经有三只神级神兽，嗯？咦？哦哦，已经有三只神级神兽在期待我的进化了，所以，为了快速成长，我也许需要去其他人类国家修行，希望到时候莱恩特王国不要阻止我离开。」
「希雅小姐，你是在转述别人的话吗？」最早和柳希雅接触的副院长丹尼斯老师再也忍不住了，开口询问神色举止看起来有点异常的柳希雅。
「哦，是的。刚才突然有一位神级魔兽用意念跟我交流了，告诉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刚才这番话也是她教我说的。」
耸耸肩，柳希雅坦然道：「我和她只见过一次面，知道她是一位力量超强的魔兽，但没想到她已经是一位神级魔兽了，至於其他两位神级魔兽，我问她她也没告诉我。对了，她说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召唤她。我想还是不要把她招惹来了，她太可怕-->>。」
柳希雅用【她】指代那只神级魔兽，斐纳脑筋一转立刻知道【她】是谁了，是杰克小雕的女王母亲。唔，金翅天雷雕女王没事还是不要出现在希雅面前了，面对天敌，希雅天生就很恐惧。
八级智慧魔兽都说太可怕，其他人立刻猜测这只神级魔兽嗜杀成性，所到之处必定血流成河，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莱恩特王国最强的几位八级强者都在这里了，可是也经不起神级魔兽动动小指头。
权衡利弊，菲恩伯德公爵立刻婉言劝塔姆国王，「陛下，五百年的时间也很好，我们已经为後世子孙得到一位强悍的守护圣兽了。」
缓缓地点点头，塔姆国王和悦道：「可以，希雅小姐，希望这五百年我国和你合作愉快。」
人类的智慧超过任何一个智慧种族，只要摸索到如何培养圣阶魔兽，莱恩特王国可以培养智慧不够高、能完全被人类操纵的圣阶魔兽。
拿出新的羊皮纸，菲恩伯德公爵立刻重新抄写了三份，将契约时间定为五百年。
再次阅读了契约内容，柳希雅觉得没有问题了，立马要笔准备签字。
「希雅等等，这麽重要的契约是不能随随便便签的。现在，我们拿着契约书一同去契约神殿向契约神祈祷，在神的面前以契约双方的血做墨水签订神圣的契约。」
斐纳微笑地解释道：「重要契约一式三份，你一份，莱恩特王国一份，契约神殿保存一份。这是对伟大的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的尊敬。」
「哦，要出门。」柳希雅微微一怔。天好冷，为什麽不能和签魔兽契约那样方便呢？
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卡莉夫人轻笑道：「人类习惯签各种各样的契约，大户的贵族人家都会建立小契约神殿。我们不用出门，只要到後花园那边的小神殿里就能完成契约仪式。」契约太重要了，效忠契约，买卖契约，感情契约，很多人的一生就是在签订契约完成契约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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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你，卡莉妈妈。」柳希雅直起蛇身恭谨地接过课程表，开始了卡莉夫人填鸭式的学习过程。
恍恍惚惚地，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前世，自己因为生病住院落下了很多课但还梦想着有一天回到学校，好心的老师同学为自己单独补课的那段温馨日子。
深秋慢慢进入冬季，尽管莱恩特王国的冬季并不是很寒冷，也只下了一场小雪，可是禁不住冷的冷血爬行动物柳希雅逐渐变得懒洋洋起来，连房门都不想出，整天窝在房中看书打盹。
早就研究过蟒蛇类魔兽的生活特性，菲恩伯德家的人认为她很可能畏冷，将她日常生活的几个房间的壁炉全部点燃并日夜燃烧。可是就是这样，她依然不如平时活泼，夜晚非要斐纳陪着一起睡在壁炉前的小床上。
关於柳希雅和斐纳之间的暧昧关系，因为他们之间的血契，又因为已经成为事实，只要斐纳的身子没有受到伤害，菲恩伯德家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吩咐斐纳自己保重，晚上把几道房门关好，不要让不适宜的声音传出来影响别人。
「希雅，学习了很多东西你是否从中寻找到快速进阶的方法？」搂紧怀里微凉没有血气的娇躯，斐纳轻轻地问道。
「啊，有啊。你们人类利用魔法水晶和魔兽晶核布置各种魔法阵缩短修炼时间的，比魔兽们凭借体内的晶核自然修炼快得多，非常适合我。」蜷曲在他怀里，柳希雅昏昏沈沈道，小嘴不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呵呵，除了你这个有着人类意识的魔兽，即使是高级魔兽它们也没有主动修炼的意识。
斐纳微微笑了起来，「你这个状态不适合魔法密集修炼，等新年过後开春的时候我请祖父叔祖父他们训练你。在魔法森林，你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全力训练了。」
力量只有不断挑战极限才能进步神速。
希雅曾经把他扔在魔兽群里，让他在生死之间进行魔法训练，结果效果显着，他的魔法力大大提升了，魔法控制力也精准无比了。他有希雅护法可以不顾死亡耗尽魔力挑战极限，可是希雅作为魔兽，已经很久没有全力释放魔法了。
（因为魔兽的本能就是生存，很少会主动挑战自己力量之上的魔兽，除非有上位魔兽执意要吃掉它们。）
「唔，开春吧，该死的冬天，好冷。魔蟒应该也会冬眠吧，也许我应该整天躺在床上睡觉。」柳希雅嘟囔着，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呵呵，幸好魔兽森林没有这样寒冷的气候，否则你早已被其他魔兽吃掉了。」
轻轻抚弄她好像长长了一点的黑发，他冲着同样也变大一点的杰克小雕道：「杰克，魔兽要是进阶为圣阶神级魔兽是否会摆脱魔兽的生理情况？」开春啊，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魔蟒的发情期也应该开始了。
「应该可以稍微改变一点。至少，希雅不会因为寒冷的天气变得这样没有精神。」
鸽子大小的杰克小雕从墙角小小的魔法阵里飞了出来，落到柳希雅的肩上得意道，「希雅，你落後我很多了哦。人类快速聚集魔法元素的魔法阵真的很管用，我发觉我的魔力比以前更浓厚了。」
它不畏惧寒冷，没有落下练习，只要斐纳有空就捉住他狂放魔法，常常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刚开始，它还担心这里的人类阻止它攻击斐纳，更会趁自己力竭的时候强行签魔兽血契，後来发现人家就是看见了也不干涉他们之间的战斗，反而会兴致勃勃地站在一边观战。
既然他们对自己原本的契约魔宠喜爱得很不打算换掉，於是它就大胆地将魔力全部放空然後快速飞回魔法阵冥想。一来二去，它感觉自己的力量正逐渐增强，身体也在快速变大，比预期的回复速度要快很多。
难怪人类可以和其他很有优势的智慧生物争斗土地资源呀，他们的确是很有创造性头脑的物种。
「唔，那你快点进阶吧，省得我为你担心。」柳希雅口齿不清道：「你妈太可怕了，要是你因为我出了事情，你妈非一口一口将我啄成蛇肉段段不可。」每次想到强大的金翅天雷雕女王，她就不寒而栗。
呵呵，它如果彻底完成进化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九级魔兽，圣阶魔兽能自由幻化人形，到那时，它就可以像斐纳一样和她交配了。妈妈说过，吃掉希雅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原始的吃掉方法只能吃一次，那种吃法可以吃无数次。
杰克小雕兴奋得拍着翅膀啁啁大叫，不料柳希雅纤掌一挥将他打飞，嘴里嘟囔道：吵死了，不想睡就滚一边去，别影响别人。
人人人，她总是使用人这个字眼代之自己，她以为自己真的是蛇人啊？即使她进阶後变成有手有脚的人类，她的本质依然是魔兽！
杰克小雕气哼哼地飞到斐纳的头顶，不停地啄他，用爪子抓乱他的头发。都是他带坏了希雅，他要接受它的怒火。
哦，又是我倒霉。
斐纳无奈地捉住它的身子苦笑道：「别再弄我的头发了，再弄，我要变成秃子了。」
「和我决斗，和我决斗！」它用越来越坚硬的鸟喙啄着他的手掌大叫道。
名正言顺的决斗，希雅不会怪他欺负斐纳，而其他人类好像也很赞成，不停地供应他们魔法水晶魔兽晶核（晶核当然-->>是给斐纳快速补充魔力用的，魔兽天生有晶核，不需要。）
「哦，今晚就算了，我要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混合魔法在军队中的实用考试，实在没空和你决斗。」斐纳连连摇头，绝不接受邀战。
「考试？混合魔法已经运用到军队中了吗？」一激灵，柳希雅脑袋清醒过来了。高级魔法就像远程的枪炮，只要准确的情报充裕的准备时间，魔法师能精确地打击对方的主力部队。
「希雅，人类非常讲究配合，一支配合娴熟的军队能战胜超过自身力量三倍、但没有进行过配合作战的无序军团。」
斐纳解释道：「魔法会互相干扰，有时能增强魔法效果，有时又能相互削弱，这需要人类魔法师不断的摸索练习。魔法部队也要和其他兵种一起联系，以免出现误伤，拉後腿的情况。」
他打趣道：「你初次出现在人类的面前时，和你作战的战士魔法师都没有你力量强，丹尼斯老师和罗伯特老师（黄金剑师）也没有正面和你战斗，可是你依然被打得伤痕累累。这就是相互配合的力量，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曾经是人的柳希雅再了解集体配合的力量不过了，她暗自提醒自己，居安思危，小心人类以为她没有利用价值再次攻击她，挖去她的魔兽晶核。
（16鲜币）四十九国王驾到
日子在柳希雅学习和打盹中过去，某一天，卡莉夫人慎重其事地邀请她去菲恩伯德公爵的书房。
「为什麽？」打足了精神的柳希雅谨慎地询问道。卡莉夫人罕见地要求她换上正式的宫廷华裙，佩戴好少女常戴的首饰。
「希雅，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贵客要见你。」
看到她黑眸里闪烁警惕的光芒，卡莉夫人莞尔笑道，「没有危险，只是想见你、和你谈点事。斐纳已经在那里接待那位贵客了，我想如果有危险他一定会给你传递消息的。」签订魔宠血契的主奴可以用意念进行远距离沟通。
斐纳是很重视我忠实於我，但在人类和我之间，他可能最後仍然选择人类。人类，和独行侠的魔兽不同，为了种族的利益会牺牲小我！
柳希雅心里暗想，口中问道：「很重要的事？他指名要见我一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他要和一只魔兽谈什麽事？」发现她的利用价值了吗？
「希雅，你很聪明，我想你可能早就猜到人类会想利用你。」
伸手理理柳希雅乌黑亮丽的头发，卡莉夫人望着水晶镜子里的俏丽少女温和道：「虽然人类感性、智慧、和善，但人类同样也狡诈、贪婪和利益至上。当得知你要进入人类世界，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就在算计你的利用价值了。既然你决意要在人类世界生活就不能逃避会被人类利用的事实，不过反过来你也可以利用人类帮助你自己。」
「利用人类？」柳希雅顿时傻眼了，没想到身为人类的卡莉夫人居然鼓动她利用人类。
「斐纳和你的关系使我们菲恩伯德家族不能不考虑你的心情，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们和其他知情人已经为你的事磋谈过很多次了。斐纳竭力维护你，尽可能地为你争取利益，你可要记得他的情哦……」卡莉夫人微笑道，最後一句话语气尾音暧昧，分明是打趣柳希雅和斐纳的「特殊」关系。
「呃？嗯。」柳希雅俏丽的小脸顿时升起了两朵红云。
菲恩伯德公爵府的主人仆从都知道她和斐纳有肉体关系，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几位长辈都没有正面表示是否认同，斐纳的母亲卡莉夫人的这句话是不是表示他们家族正式承认他们的情人关系了？
「希雅，走吧，不能让那位贵客等太久。」拍拍她的香肩，拿过一件大斗篷披在她身上，卡莉夫人示意她起身跟自己走。
微微提起自己纯白的丝绸特制少女拖地长裙，柳希雅身子妖娆娉婷地游动着，淑女仪态十足地跟在她身後。适当长的裙裾遮盖了非兽人看不习惯的蛇尾，蛇女的行走姿势被智慧种族认为是最优雅的。
见她们都走了，杰克小雕照例跳到柳希雅的肩上和她同行。人类世界危机四伏，比魔兽森林还可怕，它要和希雅相扶相持并肩作战。
卡莉夫人看到它跟随也没有阻止。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他们确定杰克也是变异进化型魔兽，力量可能不下於柳希雅（他们万分好奇，两只不同种类的高级魔兽为什麽会黏着一起？蛇不吃鸟蛋雏鸟吗，有着鹰勾鸟喙的杰克不吃蛇吗？）。
离开柳希雅和斐纳居住的白色两层小楼，他们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花道绕过花坛喷泉来到这座庄园的主楼──菲恩伯德公爵居住的地方。
「好冷。」一阵冷风刮过，柳希雅哆嗦了一下，将身上披着的火狐皮长斗篷再裹裹紧。
「忍一下，希雅，主楼很温暖。」卡莉夫人安慰道，加快速度向主楼走去。
菲恩伯德公爵兄弟父子，科迪亚魔武学院的乔利院长和丹尼斯副院长，主楼的大厅端坐着几个熟人，他们见到柳希雅到来纷纷颔首打招呼。今天没有去学院的斐纳快步走过去，卸下她的大斗篷递给旁边侍立的亲信仆从，热乎乎的双手抓住她冷凉的手快速搓了几下。
「各位大人午安。」柳希雅提起裙摆向在场的各位老者行屈膝礼，动作标准优雅。
为首的菲恩伯德公爵和蔼道：「希雅午安，你今天精神怎麽样？过来时吹了寒风了吧？来，到这里来，这里最暖和。」他微微下巴示意自己身边的位置。
脸色一正，他站起来伸手向柳希雅介绍这里她不认识的三-->>位贵客道：「希雅，这位大人就是我们莱恩特王国的国王陛下塔姆六世陛下，这两位是宫廷魔法师安尼戴恩大师，八级火系魔法师，宫廷侍卫长安德鲁哈利，八级大剑师。」
国王，一文一武八级强者，他们分明是来看她又担心她暴起伤人嘛。
小嘴撅撅，柳希雅还是向这三位再次行屈膝礼。
「希雅小姐，我久仰你的大名，今天一看果然端庄淑雅蕙心兰质。」亚麻色头发的中年国王上前优雅地伸手虚扶，上下打量柳希雅爽朗地夸赞起来。
「谢谢，陛下夸奖。希雅是魔兽，如有失礼之处请陛下原谅。」柳希雅浅笑道。端庄淑雅，蕙心兰质？这些都是卡莉妈妈加急训练出来的，勉强着应付应付外人。
戴恩大师和哈利侍卫长和善地和柳希雅寒暄了几句，各自站在塔姆国王陛下的身後。
「坐，大家做，不要拘束，这是在我的老师的府上。」塔姆国王笑吟吟道，显得非常平易近人。各人也不推辞，各自坐下。
【斐纳，国王找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大大方方地坐在壁炉旁的软垫椅子上，微微低头的柳希雅好似在等待诸位大人的垂询，实际上已经和斐纳交谈上了。
【不算是坏事，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国王陛下决定亲自和你谈谈，想和你签一份互惠契约。】斐纳回应道。
【互惠契约？】
柳希雅微微一怔，耳边听到塔姆国王正询问她对人类生活的感想，赶紧回答道：「陛下，人类世界多姿多彩，我很喜欢。感谢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是他使我有机会进入人类世界的，愿他神圣的荣光永远照耀着我。」
「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的荣光一直都照耀着亚法特尔空间的每一个生命。」塔姆国王点头笑道：「希雅小姐可想长久在人类世界生活而不受到人类宵小之辈的窥伺？」
【有阴谋！】杰克小雕突然意念传音给柳希雅。
【我知道，你安心给我听着，认为有问题就立刻警告我。】柳希雅认同道，把有古老记忆传承的杰克小雕当做自己的参谋使用了。
「唉，尊贵的国王陛下，即使我想在人类中长久生活，人类要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怕也容不下我。我想有很多人会窥伺我的这个。」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哈哈哈哈，希雅小姐太多虑了。八级的魔兽晶核虽然稀罕，各国国库和贵族的宝库里还有几个，完全没必要挖一只有高等智慧、可以和人类和平相处的神奇魔兽的晶核。」
抚摸唇上的褐色髭须，塔姆国王大笑道：「希雅小姐，有没有兴趣获得我们莱恩特王国国家的保护？我想你可能已经从卡莉夫人和斐纳那里知道一点我们人类对你的兴趣了。」
卡莉妈妈也只是在今天提到一点，斐纳很可恨，居然到现在才告诉她事情磋谈得差不多了。
俏丽的粉脸含着笑，柳希雅一脸欣喜道：「听卡莉妈妈提到过，我很有兴趣。尊贵的国王陛下，我要付出什麽代价才能获得莱恩特王国的庇护？我先声明，要我杀人杀魔兽的事我不干。我想陛下已经知道，我吃素，很少杀生。」为人家做打手的事情绝不干！
「这一点斐纳已经再三提到了，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做。」塔姆国王大大地点头，对柳希雅这只魔兽的善良正义表示理解。打手，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属下亲信追随者，把她当打手使用绝对是浪费。
「我不会太复杂的思考，请国王陛下直接说出条件吧。」
既然人家已经提出来了，柳希雅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前世也只是初中生，打过交道的最大官也只是初中校长（校长为了表示关爱生病的学生，去医院看望过她。），根本不是这批人类老油条的对手，希望斐纳能站在自己的一面，多为自己争取利益。
「希雅小姐好爽快啊。克劳斯老师，契约书你已经拟定好了吧？请给希雅小姐看看。」塔姆国王转头笑对着菲恩伯德公爵道。
「陛下，我已经写好了，一式三份，请陛下、希雅小姐还有在座的诸位详细看看，看有什麽需要修改的。」
早就准备好的菲恩伯德公爵乐呵呵地从自己个人空间里取出三张羊皮卷，一张递给国王，一张递给柳希雅，还有一张递给了科迪亚魔武学院的乔利院长。
真是火速，把事情弄得差不多了才告诉她这个当事人，呃，当事魔兽。
粉嫩嫩的樱唇撇撇，柳希雅接过羊皮卷仔细阅读，生怕自己被狡猾的人类永远牵制住。
【希雅，我怕你烦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我已经尽力为你争取了，合约问题不是很大，没有你违反契约後需要接受很严厉惩罚的条款在。】站到柳希雅的身边，斐纳指着契约双方要是违反契约愿意接受契约之神惩罚的条款传达意念道。
嗯嗯，先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契约全部内容，柳希雅连连点头，斐纳说得没错，这份契约很温和，即使自己将来不履行契约，接受的神罚也不会太重。不过，这份契约自己真的能签吗？
（15鲜币）五十魔兽希雅和人类王国的契约
这份契约是平等的交换契约，考虑到柳希雅这只魔兽理解不了太过复杂的契约内容，契约义务被简化成两条：莱恩特王国保护变异魔蟒柳希雅，并尽全国之力帮助她进化；柳希雅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守护莱恩特王国。
怎麽个守护法？
柳希雅拿着羊皮纸一边看一边将契约内容传递给不认识字的杰克小雕。
魔兽的生命很漫长-->>，圣阶神级魔兽的生命更是长得谁也说不清。契约充分考虑了这一点，在时间上做了规定，只要莱恩特王国王室血统没有断绝，这份契约就一直有效。至於违反契约双方自愿接受的神罚是，违反契约的那位国王丧失王位，违法契约的柳希雅力量倒退回八级魔蟒水平。
【我进阶後还需要向以後的国王履行契约吗？王国最初几年几十年的帮助却要我保护王国的子子孙孙。怎麽办，签还是不签？】她分别用意念询问斐纳和杰克小雕。
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的契约约束力强悍得变态，就算是神祗许诺不履行也会受到惩罚，她签订了自然不敢违反。
【可以签，这份契约有漏洞，如果将来你不想履行契约又不想力量倒退的话，可以指示其他魔兽灭绝掉王室血统。】斐纳淡定道，长长的浓密眼睫毛遮住了他的褐色眼眸。
【啊？】斐纳是人类吧，怎麽会想到用这个残忍的方法对付人类国王？
【希雅，这份契约我们之前已经看过了，我的家人很认可，但是两位院长都颇有微词。他们认为人类王朝兴旺衰败是很正常的事，国王陛下不应该将你的守护和他的家族血脉联系在一起。可是他们不便明说，因为看得出你天性纯良不像人类这样善变就让我转告你契约里有漏洞，希望当王室腐败的时候你能摆脱契约束缚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他平静道：【国家虽然有国王统治，但国家应该属於整个莱恩特人民。】
到底是教育学生的老师啊，思想觉悟高，两位院长都摆脱了愚昧的忠君思想。斐纳也真好，尽管他也流着莱恩特王家的血脉也没有倾向自己亲戚（斐纳的祖母、菲恩伯德公爵过世的妻子是塔姆六世国王的姑姑，一位王家公主。）。
这边，杰克小雕也提醒柳希雅了，【希雅，我刚刚和我妈妈联系过了，她说正枝旁系是人类的说法，其实任何一种生物在繁衍了几代之後，子孙身上的血统纯度都差不多。如果以血统作为契约时间的话，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契约的束缚，因为只要人类正枝收养旁系子孙也能说血统没有断绝。一位国王失去王位，他家其他的人依然可以继续做国王，而你付出的代价则是一切回到原点，完全抹杀了你没有借助人类自行修炼的成绩。不合算！】
【啊，你还能和你妈妈远距离传达意念？】柳希雅顿时大吃一惊。
高昂起小脑袋，杰克小雕得意洋洋道：【我是我妈妈唯一的孩子，你真的认为她会舍得把进化不完全的我踢出雕群？只要我呼救，她随时能跨越空间来到我身边，更不用说和她进行远距离交流了。】
【我妈妈吩咐你修改一下契约中的时间，可以定为三五百年，或者更长时间。当你的力量超过圣阶的时候，人类已经没有办法帮助你了，只有身处在同级别的强者中继续修炼才有更进一步进化的可能。米兰大陆目前已经有两位纯人类血统的神级强者了，也正是因为人类的力量无法使他们继续进阶，他们脱离人类世界混到其他种族神级强者中去了。】
【嗯。】
柳希雅点点头，抬起俏脸笑盈盈道：「尊敬的国王陛下，诸位大人，这份交换互利契约我同意签，但是契约上的时间需要重新规定，因人类目前的能力顶多能帮我进化到圣阶，而我的目的是超越神级。」
超越神级！
这里的人类顿时瞠目结舌，圣阶已经很罕见了，神级更是一个传说，她居然妄想超越神级。
「很奇怪吗？智慧种族将魔兽和智慧种族的各种职业分为一至九级，将九级定位圣阶，将九级以上的强者定为神级，可是我忽然间得到了一点魔兽自古流传下来的记忆，得知十级以上还有十一级十二级十三级，神界诸位主神的力量位於十八级十九级之间。人类已经有两位十级以上的神级强者，作为运气和资质都不差的我将目标定位十一级应该不算太狂妄吧？」
柳希雅慢吞吞地道，「五百年，契约期限定为五百年，五百年里，当莱恩特王国遭受外来侵略时，我和莱恩特的军队共同作战。」莱恩特王国内部造反的问题和我无关。
这……
塔姆国王的脸色渐渐阴沈了下来，两位院长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我得到一位长者的指点，就算没有人类的帮助，也能快速进化。只是我喜欢人类的生活，愿意和人类签订和平共处条约。」
柳希雅顿了顿，好像侧耳聆听什麽，然後继续道：「超级强者的生命早已脱离种族的寿命，超神级存在者甚至是永生不死的半神，不可能永远服务於一个国家一个家族。尊敬的国王陛下，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这份契约恕我不能签。」
停了停，她说道：「由於某种原因，已经有三只神级神兽，嗯？咦？哦哦，已经有三只神级神兽在期待我的进化了，所以，为了快速成长，我也许需要去其他人类国家修行，希望到时候莱恩特王国不要阻止我离开。」
「希雅小姐，你是在转述别人的话吗？」最早和柳希雅接触的副院长丹尼斯老师再也忍不住了，开口询问神色举止看起来有点异常的柳希雅。
「哦，是的。刚才突然有一位神级魔兽用意念跟我交流了，告诉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刚才这番话也是她教我说的。」
耸耸肩，柳希雅坦然道：「我和她只见过一次面，知道她是一位力量超强的魔兽，但没想到她已经是一位神级魔兽了，至於其他两位神级魔兽，我问她她也没告诉我。对了，她说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召唤她。我想还是不要把她招惹来了，她太可怕-->>。」
柳希雅用【她】指代那只神级魔兽，斐纳脑筋一转立刻知道【她】是谁了，是杰克小雕的女王母亲。唔，金翅天雷雕女王没事还是不要出现在希雅面前了，面对天敌，希雅天生就很恐惧。
八级智慧魔兽都说太可怕，其他人立刻猜测这只神级魔兽嗜杀成性，所到之处必定血流成河，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莱恩特王国最强的几位八级强者都在这里了，可是也经不起神级魔兽动动小指头。
权衡利弊，菲恩伯德公爵立刻婉言劝塔姆国王，「陛下，五百年的时间也很好，我们已经为後世子孙得到一位强悍的守护圣兽了。」
缓缓地点点头，塔姆国王和悦道：「可以，希雅小姐，希望这五百年我国和你合作愉快。」
人类的智慧超过任何一个智慧种族，只要摸索到如何培养圣阶魔兽，莱恩特王国可以培养智慧不够高、能完全被人类操纵的圣阶魔兽。
拿出新的羊皮纸，菲恩伯德公爵立刻重新抄写了三份，将契约时间定为五百年。
再次阅读了契约内容，柳希雅觉得没有问题了，立马要笔准备签字。
「希雅等等，这麽重要的契约是不能随随便便签的。现在，我们拿着契约书一同去契约神殿向契约神祈祷，在神的面前以契约双方的血做墨水签订神圣的契约。」
斐纳微笑地解释道：「重要契约一式三份，你一份，莱恩特王国一份，契约神殿保存一份。这是对伟大的契约之神克里奥帕特的尊敬。」
「哦，要出门。」柳希雅微微一怔。天好冷，为什麽不能和签魔兽契约那样方便呢？
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卡莉夫人轻笑道：「人类习惯签各种各样的契约，大户的贵族人家都会建立小契约神殿。我们不用出门，只要到後花园那边的小神殿里就能完成契约仪式。」契约太重要了，效忠契约，买卖契约，感情契约，很多人的一生就是在签订契约完成契约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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