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留下，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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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六章提要:......
上七章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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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衣眼神极为复杂的望了一眼灵慧和尚，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同时又不禁撑着还在流血的伤躯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陆长安和朱总管已经追来，杀气腾腾。
后头，还追随着两道流光，怕是再有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能近到苏青衣二人身前。
再反观灵慧和尚，他只是慢悠悠的往前迈出一步，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掌来，按在了这道淡金色的屏障之上。
眨眼间，这道淡金色的屏障如同被火烧穿了的纸那般，瞬间被破开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大洞。
“不……不可能！”
文景先生纵然再是气度儒雅，见到这皇城守阵被人轻而易举的从内破坏，也不禁失了仪态。
要知道，这皇城守阵，他可是主阵之人。
今日怕是德宣帝在此，也无法轻而易举的破开。
轰——
一方金光闪闪的大印，被文景先生从手心中拍出，直朝着苏青衣的后背而去。
大印拍来，皇城边缘的楼阁瞬间坍塌，街道上碎石纷飞，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繁华模样。
千钧一发之际，灵慧和尚回头一把扣住苏青衣的手腕，瞬间从那被破开的屏障洞口钻了出去。
轰隆隆——
金光闪闪的大印砸在了已经愈合的屏障之上，发出震天的声响。
一圈圈波纹在屏障之上扩散着，隐隐约约倒映着文景先生和陆长安几人那傻了眼的面庞。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他们破了阵！”
见状，陆长安第一个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
这一瞬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身旁的文景先生，是和先帝同一时期的长辈。
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脆响响起，陆长安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退了半步，捂着右边那逐渐红肿的脸庞，有些惊骇的看向了文景先生。
只见文景先生脸色铁青，负着手望了陆长安一眼，冷冷的评价道。
“真是枉费了你这一身根骨！你若是有你皇兄半分脑子，也不至于整日惦记着自家人！”
这一个清脆的耳光，这一句毫不留情的评价，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屏障之外的苏青衣和灵慧和尚，以及安梦溪三人。
陆长安楞楞的捂着自己的红肿脸庞，听罢了这句话，终于清醒了许多。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更是如晴天霹雳般，将他从怒火中烧中劈醒。
别人听不懂，他还听不懂吗？
这明明是在暗指，陆长安曾经欲对陆若君行不轨之事啊！
而另一旁，朱总管听了这话，也是心里惊诧不已。
多少年了，自从德宣帝的第一位皇子陆桐诞生以来，这位文景先生便如扫地僧般隐藏在帝宫之内，不仅世人不知，而且连宫内许多值守的铁甲都并不认识他。
德宣帝的八子一女，从未有任何一个人与文景先生有过亲近的关系，而文景先生更是从未在人前评价过任何一位皇子。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态度中立，且不愿参与皇权争斗，只想默默的守护陆家。
而如今，文景先生如此直白而又毫不留情的评价，看似是贬低八皇子陆长安，实则是在抬高他的皇兄。
这位皇兄是谁？
便是当初那位亲手杀了大皇子陆桐，后又万里迢迢的赶回帝宫，明面上向德宣帝请罪，实则展示自身实力的那位皇子。
“滚开！”
文景先生有些愠怒的望了陆长安一眼。
兴许是刚刚已经没有给陆长安留情面了，如今的文景先生，也将自己对陆长安的喜怒神色流于了言表。
闻言，陆长安暗暗咬牙，朝着侧边退了两步，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隔着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文景先生眼神复杂的望向了苏青衣，和他身旁的灵慧和尚。
他看到，灵慧和尚的唇齿边，正有鲜红的血迹渗出。
他也相信，破开皇城守阵的代价，必定给灵慧和尚带来了不少的损伤。
“跑啊，还愣着作甚！”
玄幽满脸不解的望着灵慧和尚和苏青衣，大声喝道。
他不明白，都已经逃出皇城了，还不赶紧跑路，留在这里跟文景先生大眼瞪小眼做什么。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哪怕是一向善解人意的安梦溪，也只是轻轻扶住了身受重伤的苏青衣，秀眉微蹙的望了望灵慧和尚。
“咳……咳！”
灵慧和尚连连咳血，以手掩面。
很显然，不论是以禁锢时空的手段从诛仙阵中救下苏青衣，还是强行破开皇城守阵，将苏青衣送出来，都是灵慧和尚口中那所谓的“不太顺应天道”的事情。
“你这样做，可是有违天道？”
文景先生眼神复杂的望着灵慧和尚，隔着淡金色的屏障，忽然出声问道。
“施主猜的不错。如若我愿意，也可舍命……让陆家天子殒命成仙路！”
咳出的鲜血，染红了灵慧和尚的白袍，可他的脸庞上却没有半分畏惧。
哪怕是谈之生死，也没有半分变色。
闻言。
文景先生忽然轻叹了一声，随后又再次问道。
“齐天胤……他是否已经死了？”
所谓齐天胤，便是天机阁主，世人口中的天机老人。
只是因为和他同辈的强者已经不多了，所以世人鲜少知道他的本名。
“是。”
灵慧和尚没有隐瞒，这事儿也无法隐瞒。
而天机老人的话，的确带给了灵慧和尚很大的触动。
事实上，灵慧和尚很是敬佩这个信仰天道甚至不惜折损寿命推演天命的老人。
也许在苏青衣等人看来，这天机老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墙头草，曾向苏青衣示过好，后又十分果断的倒戈了德宣帝一方。
但灵慧和尚知道，齐天胤从未忠于过任何人，他只忠于自己的卦术，忠于这个世界的天道。
听到齐天胤已经逝去的消息，文景先生明显神色一僵，面庞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哀伤。
像天机阁这样的隐居势力，向来不参与任何争斗。而天机老人之所以后来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德宣帝背后，甚至以寿命推演了白雀庵主的殒命之日，都是因为文景先生在背后牵桥搭线，引得二人相见。
于文景先生而言，天机老人便是他仅剩的故友。
后者虽比他小些年岁，但二人却相识了已有三百余年。
“既如此，那你便留下吧。”
文景先生摆了摆手道，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隔着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文景先生无可奈何的指了指苏青衣，沉声对着灵慧和尚说道。
“你留下，换他们走。待我陆家帝王登仙过后，今日之事，再来清算！”
“可以！”
灵慧和尚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道。
“不行！”
“不行！”
陆长安和苏青衣异口同声道。
于陆长安而言，苏青衣是杀了诸多陆家皇亲，毁了陆家帝宫的仇人。
于苏青衣而言，灵慧和尚是空明大师托给自己的遗孤，无异于自己的亲弟弟。
哪怕是文景先生身旁的朱总管，听了这话，也不禁出声拒绝道。
“此事不妥，若陛下回来……”
“陛下回来，也会是这般抉择！”
这一次，文景先生也没有给朱总管再留情面。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在陆家做了数百年的旁观者，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我们这位陆家帝王的心思。你们若不服气，待得陛下回来，让他降罪于我便是。但你们若逼得这个小和尚，坏了陛下登仙的机会，那你们就该想想如何承受陛下的怒火！”
文景先生的话说得很硬，今日的他，也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表现得更为强硬。
他不是不愿撤下皇城守阵，竭力将苏青衣留下，挽回陆家皇室的威严。只是灵慧和尚已然破阵而出，让安梦溪三人与苏青衣会和，此时再拼生死，已不值得。
何况他明白，登仙而去不仅仅是德宣帝的夙愿，更是先帝武安帝的遗愿。
为了陆家有人能够登仙而去，当年是武安帝亲自计划了灭亡苏家，斩钉截铁的宣判了苏父的死刑。
为何？
因为他们觉得苏家的势力，会影响到陆家王朝的万世相传。
因为他们觉得苏父的天赋，会成为陆家人登仙而去的最大阻力。
因为成仙路上，没有亲，没有友，只有不断倒下的强者，和跨越天门的那个登仙之人。
望着白袍染血的灵慧和尚，文景先生恍惚间不禁想起了武安帝离世前的最后一句遗言。
文景先生还记得，当时武安帝说。
文景啊，我……我生不逢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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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反观灵慧和尚，他只是慢悠悠的往前迈出一步，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掌来，按在了这道淡金色的屏障之上。
眨眼间，这道淡金色的屏障如同被火烧穿了的纸那般，瞬间被破开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大洞。
“不……不可能！”
文景先生纵然再是气度儒雅，见到这皇城守阵被人轻而易举的从内破坏，也不禁失了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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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金光闪闪的大印，被文景先生从手心中拍出，直朝着苏青衣的后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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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灵慧和尚回头一把扣住苏青衣的手腕，瞬间从那被破开的屏障洞口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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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闪闪的大印砸在了已经愈合的屏障之上，发出震天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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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文景先生脸色铁青，负着手望了陆长安一眼，冷冷的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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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自从德宣帝的第一位皇子陆桐诞生以来，这位文景先生便如扫地僧般隐藏在帝宫之内，不仅世人不知，而且连宫内许多值守的铁甲都并不认识他。
德宣帝的八子一女，从未有任何一个人与文景先生有过亲近的关系，而文景先生更是从未在人前评价过任何一位皇子。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态度中立，且不愿参与皇权争斗，只想默默的守护陆家。
而如今，文景先生如此直白而又毫不留情的评价，看似是贬低八皇子陆长安，实则是在抬高他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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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齐天胤，便是天机阁主，世人口中的天机老人。
只是因为和他同辈的强者已经不多了，所以世人鲜少知道他的本名。
“是。”
灵慧和尚没有隐瞒，这事儿也无法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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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先生摆了摆手道，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隔着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文景先生无可奈何的指了指苏青衣，沉声对着灵慧和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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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灵慧和尚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道。
“不行！”
“不行！”
陆长安和苏青衣异口同声道。
于陆长安而言，苏青衣是杀了诸多陆家皇亲，毁了陆家帝宫的仇人。
于苏青衣而言，灵慧和尚是空明大师托给自己的遗孤，无异于自己的亲弟弟。
哪怕是文景先生身旁的朱总管，听了这话，也不禁出声拒绝道。
“此事不妥，若陛下回来……”
“陛下回来，也会是这般抉择！”
这一次，文景先生也没有给朱总管再留情面。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在陆家做了数百年的旁观者，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我们这位陆家帝王的心思。你们若不服气，待得陛下回来，让他降罪于我便是。但你们若逼得这个小和尚，坏了陛下登仙的机会，那你们就该想想如何承受陛下的怒火！”
文景先生的话说得很硬，今日的他，也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表现得更为强硬。
他不是不愿撤下皇城守阵，竭力将苏青衣留下，挽回陆家皇室的威严。只是灵慧和尚已然破阵而出，让安梦溪三人与苏青衣会和，此时再拼生死，已不值得。
何况他明白，登仙而去不仅仅是德宣帝的夙愿，更是先帝武安帝的遗愿。
为了陆家有人能够登仙而去，当年是武安帝亲自计划了灭亡苏家，斩钉截铁的宣判了苏父的死刑。
为何？
因为他们觉得苏家的势力，会影响到陆家王朝的万世相传。
因为他们觉得苏父的天赋，会成为陆家人登仙而去的最大阻力。
因为成仙路上，没有亲，没有友，只有不断倒下的强者，和跨越天门的那个登仙之人。
望着白袍染血的灵慧和尚，文景先生恍惚间不禁想起了武安帝离世前的最后一句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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