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_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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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柏霁之感觉自己舔了一下嘴唇,或者只是半张着嘴,他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她,口腔鼻腔里的水分像是被瞬间抽干灼烧似的。

  宫理笑了起来,然后一下卸了力气似的瘫趴在沙发上,道:“涂药吧。”

  柏霁之半天才从坐的位置上起身,半跪在沙发旁边,拿出了他刚刚买回来的烧伤药膏。

  这还是在他看到报道里柏峙跟她对打的新闻后,才冲出去买的。

  他挤出药膏用棉签抹匀。她还是知道疼的,后背肌肉在轻轻抽搐。

  柏霁之又气又难受,说话也不好听:“你还知道疼,那为什么要去袭击他!你不要命了吗?”

  天知道他看到新闻,看到网络上那些传言后——自己心底的恐惧又冲上头来,恨不得夺门而出去找她,只是很快新闻里就传来她打赢而且消失的消息。

  果然,当时刀球比赛之后,宫理没去找柏峙的麻烦,怕是都在等今天,要他众目睽睽之下输个彻底吧!

  宫理:“我跟他的新仇旧怨你也要管?”

  柏霁之:“你割他耳朵,也是你跟他的新仇旧怨?不是因为他在节目上说的旧事?”

  但她打开看,什么都没有。

  宫理托腮笑道:“而且柏峙是我来了这里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不把人当人的混蛋。他烧毁半栋瑞亿制药大厦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柏霁之执着又着急的去关她的光脑:“不要再看了,这些磕cp的人真无聊!”

  柏霁之目光躲闪,慌得尾巴都紧紧贴着腿,竟然拽了沙发上的毯子来,强行要往她身上盖道:“不许再看了,你……你要好好休息养伤!”

  柏霁之注意到她的目光,收了笑抿了抿嘴唇:“……我很紧张。我知道他全力爆发后是什么水平,比黑赛场上可怕的多,我也害怕你,直播镜头里的你,也像是个疯子一样。不过,我当时看到左愫的字场出现,一下子就安心了。”

  柏霁之胳膊搭在她小腿上,还在缱绻安静的时刻一脸满足的发呆着,宫理说话他没听进脑袋里去,含混的应了一声。

  宫理回头偷偷看他,柏霁之一直绷着的脸,终于在他自以为她看不见的角度露出笑容,他笑的有点喜不自禁的纯真,好像心里都满满当当似的。

  宫理眯起来眼,看向柏霁之的侧脸,忽然笑道:“哈哈哈哈这条好火哦,我给念念——”

  他忽然变得很有底气、很有勇气。

  宫理抬起胳膊,闷哼一声:“柏霁之,你要压死我了,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比我高不少了。”

  柏霁之垂下睫毛,片刻后又抬起眼来,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泛起微光:“……爽!”

  毕竟这个账号之前经常半夜疯狂转发或点赞。

  柏霁之陡然拔高声音,朝宫理扑过去:“不许看!!”

  宫理正刷着蓝鸟,忽然想到她之前关注的[我躺在小黄鸭的怀里不说话],那个账号如果真的是小黄鸭唯粉的话,应该在这个全网沸腾的时候,也激|情转发了吧。

  他自己能为自己出头,击败柏峙是一回事儿。

  宫理一只手伸过去,从他身上的黑色长袖里伸进去,摸了摸他柔韧的腰,笑起来:“是吗?我还以为这是你的账号呢。”

  宫理懒懒道:“你要是觉得我都是为了你,干脆给我五百万当报酬吧。柏峙呢,奇耻大辱外加残废一阵子,你就说爽不爽吧。”

  他涂完了药,收起来之后,宫理还趴着不动。他有些纠结:“你饿了吗?要不我煮包面?”

  宫理笑起来:“叫姐姐。”

  柏霁之脑子慢慢的反应过来,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宫理。

  柏霁之磨牙:“我才不会对你这样的小疯子叫姐姐!”

  柏霁之没有走,坐在她脚边,她伸长腿之后,给他坐的位置就不多了,宫理抬起腿来,给他让了点地方,然后将脚放在他膝盖上。

  客厅里始终没有开灯,电视上在播无聊的歌舞节目,她也没有在看,只是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刷手机。

  柏霁之猛地一抖,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根根毛竖起来炸成团,尾巴就跟个沾了静电的鸡毛掸子似的,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你怎么又刷这些无聊的东西!”

  她的恢复能力似乎从春城回来之后,就非常强了,这会儿吃着汉堡,有些擦伤和轻度烧伤已经逐步恢复了。

  这几个小时过去,这个账号都很安静。

  宫理一愣:“为何?”

  他没说,在古栖派时,绝大多数的人都觉得他理应被狠狠教育,站不起来就一次次把他往死里打就好了,而仅有的不认同这套方法的人,又打不过柏峙……

  宫理轻嗤一声:“你会做饭吗?没事,我不太饿。药膏干了吗?我想躺下。”

  柏霁之:“你还是会叫上朋友,还是会想要控制场面,还是没有隐瞒所有人,就感觉你……你还没有表现出来那么疯。”

  宫理笑道:“前面都是那些彩虹屁,后头忽然开始变古文了,什么龙宛转,蚕缠绵,眼瞢瞪,足蹁跹。上下扪摸,纵横把握——”

  宫理眨眨眼:“啊,难道是这些话太下流了?不过你又不是没开过荤,不会这种话也听不了吧。”

  宫理咧嘴笑起来:“这下头的评论都在说什么吾之裤蹁跹而起哈哈哈哈,你看过这个账号吗?最近这条可火了,账号是我的唯粉哦!叫‘我躺在小黄鸭的怀里不说话’。”

  柏霁之不说话,他生起气来,脸颊微鼓,宫理忍不住用力捏了他脸颊一下,柏霁之吃痛又气恼,恨不得去咬她:“宫理!”

  柏霁之确认都干了之后,给她在沙发上铺了个小毯子,宫理仰面躺下,一只手抠开易拉罐啤酒,打开电视喝了一口,就开始吃汉堡。

  宫理脸在微凉的手臂上蹭了蹭,她有时候感觉柏霁之又纯又傻,却有时候极其敏锐的总戳她心窝子,她半闭着眼睛:“……或许吧。”

  而有人愿意为他出头,是另一回事儿。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他从来没被人如此坚决的维护过。

  柏霁之瞳孔地震,话都要不会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我从来不会上网看这种东西的……”

  宫理胳膊交叠,脸压在手臂肌肤上,转头看他,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他垂下来的绒毛耳朵:“你觉得我是为了你才跟他交手的?”

  宫理踢开毯子,撒娇似的道:“不啊,我觉得有意思,让我看看这个账号还发过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宫理挑眉:“哦。那看来是我想多了,应该就是个粉丝,只是恰好也有尾巴而已。我就觉得不可能呢,前面点赞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图和言论哦,嘶,怎么还有这么涩的——”

  完了。

  果然是他得意忘形了。

  万转的那条为什么没删。

  还发什么“果然她就是喜欢尾巴”之类的话!

  完了完了完了。

  柏霁之脑袋已经快炸了,他脑袋埋在宫理锁骨上,从额头也能隐约看出来他红到滴血的脸。

  耳朵耷拉下来,他嗓子眼里发出两声狐狸形态时候才会有的呜咽叫声,羞愤欲死到极点,甚至抖起来:“……你早就认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你杀了我吧……”

  宫理忍不住笑起来,她就是想看柏霁之又急又慌的样子。

  但柏霁之真的远比她想的还脸皮薄,他听到宫理的笑声,更加无法忍受了,抬起头来气愤到极点的狠狠瞪着宫理:“你在笑我!”

  宫理看着他憋红的脸,实在是无法忍住笑:“所以你是一直在磕我们cp吗,小少爷我真的不敢信这账号是你的,你到底转发了多少涩涩的内容,而且好多都是在咱们去春城之前——”

  这真是戳到柏霁之的痛点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因为那时候宫理还没跟护士长分手!他就、他就——

  虽然宫理脑子里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也没把他磕cp的行为当做是他对她持续已久的喜欢,但他自己没脸面对。

  柏霁之实在是多重方面的无地自容,窘迫懊悔气恼夹杂在一起,他突然变成小狐狸,从衣服里飞也似的钻出来,从沙发上跳下去!

  宫理却仿佛早就猜到一样,一只手凌空捉住他尾巴,把小狗那么大的狐狸一把给捞了回来。

  他被拽住了尾巴哪里还能跑脱,气恼的用力晃尾巴道:“你放手!你那么爱笑话我,我就走了!”

  柏霁之还想挣扎,她干脆扣住他脖子,搂住按回她胸口。他差点被她勒死,喉咙发出“咕呃”一声,几乎要从尖尖嘴巴里吐出舌头。

  宫理又忍不住笑起来:“不许逃跑。我不笑话你,我就觉得有意思,就觉得你很好玩。”

  柏霁之脑袋叫嚣着要逃跑,但当宫理真的两只手臂紧紧圈着他,他又跑不动了。

  他变成狐狸之后的尖脸贴在她锁骨下头,但金色瞳孔怒瞪了她一眼,就转开不看她。

  只是尾巴还在乱晃。

  宫理笑道:“变成大狐狸吧,天气冷了我想抱着大狐狸。就跟之前咱们在春城时候那么大——”

  柏霁之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在她怀里缓缓变成大狐狸,宫理伸手用力摸了摸他后脑的绒毛,他咕噜咕噜几声,发出一点简直是小猫被拎后脖子的撒娇叫声。

  宫理惊讶:“原来狐狸是这么叫的吗?”

  柏霁之一下子把尖脸埋在她颈侧,瞪着两只金色眼睛:“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没有叫声啊——唔呀……”

  她伸手去揉搓他耳朵后头,他嘴巴没合拢,漏出几声她很喜欢的小动物的娇气叫声,跟他干脆凛冽的说话声音很不像啊。

  宫理笑起来,柏霁之立马恼羞成怒,晃动脑袋甩开她的手,然后一口叼住了宫理的脑袋——

  宫理吓了一跳:“啊!你要吃我嘛!”

  但他只是轻轻咬了咬,他似乎仔细打磨过牙齿,并不尖锐,又松口舔了舔她脸颊。宫理想起以前看动物世界的时候,狼犬胡闹的时候,总喜欢咬住对方的头,似乎是一种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好的证明。

  柏霁之一阵乱蹭,尾巴也在乱摆,她感觉他应该是真的很想偶尔变成狐狸的样子,只是平日里不太敢;而且变成狐狸后,他真的很喜欢粘人贴贴了啊——

  “我真的没笑话你,我觉得好玩而已。”

  柏霁之不肯相信,爪子踩在她身上,昂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看她:“真的?真的……没觉得我在装纯?”

  宫理憋不住笑:“不,你确实挺会装纯的。”

  柏霁之气得脑袋朝她额头撞过去,宫理哈哈大笑,抱着他脖子一阵挠:“说你装的好还不行,当然跟我比,你怎么都是纯——啊不要咬我了,也不要舔!不要舔了——”

  他一阵乱咬,似乎终于不生气了,偷偷用眼睛看她,用鼻尖戳她:“没有、没有讨厌?没有生气?”

  宫理嗤笑摆手:“为什么讨厌啊,不挺带劲的嘛。”

  他总算安心几分,心里甜的都挡不住脸上的表情。幸好、幸好现在是狐狸,不会因为偷笑而被她促狭。

  宫理跟他笑闹了一阵子,投影屏上又开始播放柏峙被小黄鸭暴打事件的报道,宫理转过头去,看到许多媒体都围堵在古栖派在万城的山门之下。

  啊天呐,古栖派简直像是一座高耸的古都王城,木构镶嵌青绿石,从上到下仙气飘飘,顶部的屋檐脊兽后还能看到雾霾中时隐时现的月亮。

  宫理刚想感慨的说他家真有钱,忽然感觉身上的毛茸茸大狐狸变回了人形,他伸手挡住她看电视的眼睛,低头轻轻用鼻尖蹭了她一下。

  宫理以为他会亲吻她,她从他指缝里看着电视,正有些纠结。但没有,柏霁之似乎只是鼻尖一直在蹭她脸颊。他变回人形之后也跟小狐狸一样,鼻尖凉凉的。

  她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关系很怪。

  小少爷喜欢她吗?

  她感觉应该是。那个磕C的账号已经能说明一切了,而且可能从很早,她都根本没怎么关注他的时候就开始了。

  但他现在并不提这件事,还表现的很亲昵。说他拎不清呢,他却又并没有亲吻她。

  他聪明、谨慎且轻盈的像狐狸一样,踩在不明说的关系的边缘线上。

  宫理笑:“你这办法,确实不错。先变成小狐狸,从衣服里钻出来,再变成人——”

  柏霁之声音有点窘迫:“我才不是故意的!”

  宫理笑:“我知道。”

  宫理手臂往后伸,却疼的一痉挛。柏霁之松开遮住她眼睛的手,连忙握住她胳膊:“你这里被狠狠打了一掌呢,最起码要养一养的,回头再说吧。”

  宫理:“No,上次你做主的,这次我做主。”

  柏霁之脸缓缓红起来,他还是很不能适应这样亲密,上次毕竟是他脑袋不清醒,但现在可不是这样了——

  柏霁之清清嗓子,宫理就要去开沙发旁边的立式灯,他连忙捉住她手腕:“别、别开灯。”

  她回过头,但电视的光线时不时在闪动,他坐在沙发上,尾巴圈着自己,样子像是丛林里纯真敏锐的狐妖第一次学着变成人形,但表情又有些纠结,显然又是个受到良好教育的小狐狸。

  宫理嗅到浓重的香气,她能看到他眼底的金色又像是水下游动的金鳞,宫理笑起来:“哦,看来咱们一拍即合啊。”

  柏霁之还是担心她的伤势,皱起眉来:“你别乱动了——。”

  她坐在沙发上,勾唇起来:“真的吗?可在我眼里你什么也不会。”

  柏霁之抿起浅色的嘴唇:“我可以学。和你学。”

  但他又显得不是很急,宫理忍不住催道:“你把我当沾着糯米的粽子叶呢?”

  柏霁之脸红的厉害,又气恼她说话的不讲究,道:“我只是想好好努力。”

  宫理不得不承认,他绝对是不会伤害到对方的那种情人,温柔体贴。但下次如果她状态更好一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逼疯点。

  她今天本来就很累了,想要像一条飘在湖面上船一样随波逐流的享受,他显然意识到了她的懒散与柔软。

  宫理眯起眼睛看他,看他黏在脸上的发丝,看他在她目光下窘迫的躲避,看他又鼓起勇气低头。

  宫理感觉她像是躺在海滩上平铺晒月亮的海带,海浪一点点卷着她,把她往海洋的怀抱中带,只是该死的电视没有关,她听到什么古栖派出来开发布会,听到说是掌门走出来要通过媒体道歉。

  宫理想要看一眼电视,她好奇古栖派掌门、柏霁之的爹到底长什么样,挡在她眼前的柏霁之却突然道:“不许分神——看着我……宫理,看着我!”

  宫理果真仰头看着他,她睫毛被汗打湿,银白色的双瞳望着他,她道:“小少爷,我看着你呢……”

  他似乎受那电视中的背景音影响更大,他紧皱眉头,……既像是抵抗,又像是想要挤走耳边的电视声。柏霁之摇头道:“不要叫我小少爷,我是……”

  宫理喜欢他脑袋不清醒的样子:“你是?”

  柏霁之一只手捧住她脸颊,背景的采访里还夹杂着她暴打柏峙的片段,他心里泛起狂喜的余波:她在乎他,她在乎他耳朵为什么立不起来,以前经历过什么。

  她愿意站在他这边,她不是指责他为什么不反击或为什么不够强大,而是先冲着伤害他的人挥出了拳头。

  那个强大的,自由的,散漫的,仿佛触不可及的……他憧憬太久的人,在他臂弯里。

  电视里声音还在响:

  “柏峙只是个孩子,一个被我这个掌门的无知宠大的孩子,我向所有人道歉,他将永远退出黑赛,古栖派也会尽力补偿那些选手的家人。”

  “掌门人,我们一直在好奇,柏峙在节目里提及的那个被他打断耳朵的弟弟,是您的孩子中的哪个?”

  “……这事儿我没听说过。柏峙不过是又犯了胡说的毛病。”

  电视声音渐渐远去,宫理与他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杂种。小畜生。哈哈哈学人样呢,你看他路都走不好。为什么要去治耳朵,我帮你把耳朵尾巴都剪掉呗,你就可以伪装你是个正常人了。贱|货妈生的小畜生。你妈跑了。太笨了,一点也没继承到柏家的天赋。

  这些曾经弥漫在他脑袋里的杂音,曾几何时替换成了别的声音。

  学员柏霁之,暂定E班。你很强。你没有生活常识啊。柏霁之!跟我打配合!你耳朵受伤了,我给你擦擦耳朵。要不要考虑加入行动部。能力等级A。我们很需要你。

  那些画面替换成了更绚烂更彩色的蒙太奇。

  银色的。金色的。树脂手臂与毛茸茸尾巴。摩托车,柠檬水。壁橱里她怕他心里受伤捂住他湿漉漉的耳朵。万众瞩目与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她透过头盔的视窗对他眨眼睛。她强忍着不耐烦用湿巾擦着耳朵。迷雾。溺水。火堆旁她抱着他的尾巴昏迷着。塞进他嘴里的薄荷糖。还等着她给他用的刷毛梳。

  宫理冰凉的肌肤有他的温度:“柏霁之你想说你是什么……?”

  柏霁之头晕目眩,他像个小动物般道:“……宫理、姐姐,我不是小少爷,我……我是你的……小狐狸……”

  宫理呆了一下,说不上话来、柏霁之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寄托了感情,在她吃过薯片抽过烟的沙发上,他有种要红烛锦被里的劲儿。

  宫理更恐惧的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想躲闪逃避他的情感,反而心底掀起一点杂乱的狂风。

  哦。他的坚决否认、害羞自耻,都被宫理一根手指按住,一切暴露无遗。

  但是,是宫理所以也没问题的吧。

  她总是笑他,却从没有嘲笑他过——

  柏霁之听到自己叫着她名字,或叫她姐姐。

  直到自己不再在意声音是否粘腻是否撒娇。

  直到湿热的臂膀依偎在一起。

  宫理半晌找回声音,她吐息着,伸出手捏了捏他耳朵尖:“……要我说,你绝对就是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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