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_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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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第三百一十章

  宫理现在很爽。

  至少目前,她对于当王这件事算得上满意。

  宫理对自己在万城租住的房子还是有印象的,最大的也就一百多平米,而她现在,单单是卧室就有她以前的房子的四五倍大。

  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映照着明亮的灯火,铺着一块块编织短绒地毯,宫理赤脚站在地毯上,看着如云的侍者为她拿来新的衣服。

  宫殿墙壁上绘有星星、三角、眼睛等几何图案的花纹,彼此嵌套,仿佛在排布上遵循着某种数学法则,几个窄而高的拱门上方镶嵌着星星的蓝黄相间的琉璃,拱门外是大理石露台,露台围栏上许多玻璃灯罩的灯烛闪亮着。依稀能看到露台下方的天井花园。

  纯白色带有金饰的衣裙放在床铺上。

  衣裙很单薄,基本就是几块最轻薄的白色丝绸搭配上金色的腰链和臂环,露背露臂,但旁边的侍女衣服更清爽,她们丝毫不在意裸|露或凸起。

  应该是在室内与地下,大部分人都会穿得凉爽一些。旁边还有一个裹在身上的绣金线纱袍,应该是外出或见光时才会穿着的防风遮阳的外衣。

  几个侍女要替她来更衣,宫理摆摆手:“我自己来。”

  侍女中最年长的那个女管事,大概四五十岁了,胸`前佩戴着眼睛标志的项链,太阳穴两侧镶嵌有金色的珠子,对宫理的态度也最冷淡,其他几个侍女想要帮宫理拍打身上的沙尘,但她却伸手拦住了。

  因为她要自己更衣,侍女们就都退了出去,宫理不希望露台外有眼睛能窥视到自己,就关掉了大多数的灯,只留了床头的两盏玻璃灯。她脱掉自己身上的薄宇航服,仔细看向身上的宝蓝色绸缎衣服,也是很轻薄的短袖短裤,甚至没有花纹和装饰。

  宫理自从听了骑士长提及的关于Omega的说法之后,开始分辨人们身上的气息,她大概能分辨,身边这几个侍女的气息中一半都跟她的感觉更类似,虽然很淡但也有明显的攻击性或很活跃,其中两三个人更像是骑士长,气息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但没有人像那个Omega一样……

  但是也很舒适凉爽。

  这座宫廷的规模非常大,但和这里的风格一样,建筑大多都是井字型相连,中间会有深深的天井。但宫殿奢侈之处就在于,它不必有那么深的天井,大概也就五六层楼的深度,中间是一片足以跑马驾车的大型热带花园。

  宫理忽然注意到自己宇航服内里,竟然有个用极其粗劣的针脚缝上的内侧的口袋,比巴掌要大一些,似乎是为了把东西藏在宇航服内部。

  宫理还是没有脱掉蓝色的到大腿中段的短裤,只是在偌大的宫室里踱步,她想要找机会跳出去看看,或者翻窗进入花园,就先穿着裤子吧。

  但是那个口袋已经被刮破撕裂,其中的东西也不翼而飞。

  回来了。

  她走上露台,像是想要惬意地吹吹风般手撑着围栏。

  女管事皱起眉头:“扎哈尔骑士长当然是最稳定的Beta。您难道是……我建议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是侍奉教廷的骑士。”

  宫理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那骑士长是什么?”

  这太不对劲了。

  女管事表情缓和了些,这才硬邦邦道:“您回来就好,还请您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其他的不必担心。我们会在生活上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薄得就跟没穿一样。

  身上的蓝色短袖也破了好几个口子,被沙尘弄脏,宫理脱掉上衣,拿起床上的白裙,将镂空的星型与三角型的环状腰链扣在腰上,戴上臂环。

  宫理拿起床上的衣服看了看,道:“这里,没有Omega吗?”

  女管事一愣,其他几个侍女面上露出偷笑又兴奋的表情,有个胆大的甚至捂嘴笑道:“确实,哪怕不是那段时间,也应该有人安抚您的信息素才对。”

  宫理总觉得这些话语里夹杂着奇妙的氛围:“……算了,当我没说。”

  这些侍女见到她的脸也习以为常,仿佛之前的“王”就长这副样子。

  她试探的话语,并没有让对面的侍女露出太多神色,仿佛早知道她跑出去是因为不情愿待在这里。

  宫理忽然笑道:“我也不是自己愿意回来的啊。”

  有几条蓝色琉璃铺底的沟渠穿过花园,花园中挂着彩色的玻璃灯,还有几处乘凉彩棚。往头顶望上去,白日里遮挡在天井上方的绢麻篷布被卷了起来,露出夜晚的星空。

  但她也明晃晃的看到了,一个人影靠在花园旁边的台阶旁,抱着头盔,就大张旗鼓地盯着她的露台。

  正是之前被挑掉头盔的骑士长,扎哈尔。

  他似乎就是要告诉宫理:别想跑,我盯着你呢。

  宫理不太在意,甚至还托腮朝他笑了笑。扎哈尔皱起眉头,想到更之前发生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王会托腮在大理石露台上对他笑眯了眼睛。

  但扎哈尔也不得不承认……

  在历代王中,她绝对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宫理也注意到了,除了扎哈尔,在花园的各角应该都有骑士驻守着,甚至在宫殿上层,靠近“地面”的街道上也有人。

  宫理本来想再抬脸看看虚假的月亮,却注意到地面上的车队,正从天井边缘的道路上行驶而过,其中一辆悬浮车上,拉着的正是她破碎的飞行器……

  他们为什么还要特意去回收飞行器回来?

  宫理觉得周围疑点太多。

  她捂了一下胸口,夜里起风之后而这衣服更像没穿了。

  宫理还想找一件软薄点的内衣穿穿,倒不是为了防止走光,而是她怕夜里万一有人袭击她,战斗或者跳跃起来时会晃的太厉害——

  她进屋走向房间一角过于高大的衣柜,拉开衣柜的门的同时,卧室的门也被轻轻敲响。

  宫理没听到过于没有存在感的敲门声,她只是看到……衣柜里挂了好几件跟她脱下来的蓝色短袖一模一样的衣服,似乎是给她准备的睡衣!

  宫理瞪大眼睛。

  她的宇航服里穿着宫殿里的睡衣,也就是说——她之前就来过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她从太空中掉落下来,被别人误以为是“王”捡了回去,而是说她早在之前就来到这里了!

  那为什么她要乘坐飞行器再次离开?宇航服里到底藏了什么?那群沙蓬人为什么又要来抓她?

  她来了这里多久,现在再回来是不是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中?

  那边也响起了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五六米的雕花门扇被推开了一条窄缝,宫理听到了脚步声,她立刻抓住自己的臂环,将金属臂环掰直成为一根长尺,握在手中当做简单的武器,背在身后。

  一个穿着穿浅亚麻色无袖衣袍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他光着脚走在洁净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没什么声音,个子挺高,棕色卷发。

  男人不像是来袭击她的,反而很紧张地左顾右盼,想要在昏暗的卧室里找到她的身影。

  她合上了衣柜的门,声音吓了年轻男人一跳,他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宫理,试探道:“……陛下?”

  看起来比宫理想象中还要小,五官很立体,蜜色皮肤,就像是在阳光下葡萄园里牧羊的希腊青年。但他穿得并不精致,手指上也有薄茧,可能是年轻的士兵,也可能是做活的仆人。

  卧室里很昏暗,他似乎看不清宫理的模样,直到宫理点亮了衣柜旁的玻璃灯,端着灯走过来,灯烛照亮了宫理到耳边的银色短发和脸庞。

  棕发青年呆呆的看着她的脸,挪不看眼,宫理靠近了几分,他似乎想要后退但却动弹不得。宫理靠近他颈侧,一下子就嗅到了甜腻浓郁的气味。

  这个男人有类似于羊奶与蜂蜜的味道。

  很甜,似乎也凉凉的,像是某种安神熏香安抚她的情绪,但宫理说不上喜欢。

  奇怪。之前袭击她的那个干可可果的男人,在宫理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之前,几乎是没有气味的,宫理是因为他动作的风声转过头的。

  但眼前的青年,却在她甚至没有释放信息素之前,就气息相当浓郁,宫理感觉像是鼻子怼在香水瓶喷嘴处吸了一大口似的。

  她后退半步,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明明宫理要比他矮,她算是在仰视他,但青年还是脸上红起来,还是道:“陛下,我叫……尤金。”

  他说话的时候,连口腔中的气息似乎都温度升高起来。

  宫理:“你是做什么的?”

  尤金还是选择半跪下来,仰头跟她说话,道:“我是……西主厨房的面包师学徒。”

  按理来说尤金应该低下头去,但他没有想到那位新晋的神秘的王,竟然是一位透明琉璃般的年轻女性,容姿出彩,但更重要的是她银白色眸子透着警惕,嘴角含笑,像镜子一样审视反射着他的无措。

  宫理却心道:这尤金还真是干活的。

  面包师吗……他闻起来也很像个刚出炉的羊角包。

  宫理思忖:她提了一句Omega,侍女们就赶紧拉了个厨房里的仆人过来上贡了。宫廷里就没有更合适的Omega吗?

  这算是她被糊弄了吗?

  对方也是个长得很漂亮的青年,宫理倒是很容易就能联系到某些滚上|床的事,但她对那些并不怎么好奇,只是比较奇怪信息素相关的事情。

  如果现在的情况,自己释放了信息素,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宫理确实这么做了,但她这次更精准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在周围一米左右的半径内,甚至想象着信息素是有形状的风,能够攻击或裹挟向对方。

  叫尤金的青年猛地瞪大眼睛,半跪在地上的身体晃了晃,两个膝盖都软软的顶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还想抬头看着她,却体温升高得厉害,脖颈沁出薄汗,肌肤发红,实在是撑不住的垂下头去。

  而后宫理就看到他抬起手,有点发抖的用手指拨开自己脑后的棕色短卷发,露出后颈的一块硬币大小的凸起,平日似乎是藏在肌肤下几乎看不出来,此刻却微微凸出一些,宫理明显能意识到,他的羊奶与蜂蜜的甜腻味道,正来自肌肤下这块软肉般的凸起。

  他身体打颤的厉害,哑着嗓子低声道:“……易感期还没……完全结束……所以会……”

  宫理还没理解他的话,手指已经碰在了那块凸起上,像是某种腺|体。

  尤金简直是浑身一个激灵,头晕目眩无法自控般朝她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她的大腿。

  他身上气味也浓郁到几乎充满了整间高大宽阔的宫殿,宫理感觉似乎自己的头疼也舒服了一些,甚至有种吸烟吸多了的微微晕眩感。虽然算不上喜欢,但对方的信息素仿佛对她是有一定精神上的作用。

  这就是那些侍女口中提及的……

  宫理越来越感觉好奇,她想要坐到床尾的短绒长凳上去,好好研究一下他后颈上这个玩意儿,尤金比她高得多,却抱着她腿不撒手,被她拖着走了一段。

  宫理:“喂,站起来啊。”

  尤金垂着脑袋呼吸急促,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没听见宫理的话,宫理推了一下他满是汗的额头让他抬起脸来。就看到这位蜜色肌肤的青年眼睛已经不能聚焦,迷迷糊糊的半张着嘴,就只是在宫理的手碰到她额头时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其中一只手也从她腿上放开,想要去握住宫理的手背。

  看这样是站不起来了。

  这个青年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宫理总觉得这个年纪是很喜欢撒娇的,也不好踢他或者推搡他。

  宫理只好硬着头皮,拖着这个一米八的满脸迷糊哼哼唧唧的拖油瓶走到了长凳边,总算坐下来了。

  尤金使劲儿垂着头,不停地想往她身上蹭,甚至可以说是大胆地将额头抵在她大腿上,又露出后颈来,后颈那块腺|体像是肿了一样微微泛红,他整个人都跟被蒸熟似的,就知道重复一句话。

  宫理半天才听清楚:

  “您……临时标记我吧。”

  但宫理真的不喜欢陌生人这么粘,标记究竟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但贸然问很容易被发现她在沙漠里摔坏了脑子。再想到外面死盯着她的骑士们……

  这个尤金至少是个了解现状的突破口。

  她收回了一些信息素,尤金突然挣扎起来,就像是渴疯了想找水一样,甚至伸出那双灵巧而有薄茧的手来拽向她的金环腰带,想要将脸埋在她肚子上。

  宫理突然伸出手去,卡住了他喉咙两侧,将他推远,用力握紧,青年猛地感觉到窒息,死亡的恐惧让他清醒了几分。

  宫理却握着他脖颈并没有松手,道:“说一说,你对我的了解。”

  尤金只清醒了片刻,他半张着嘴,就跟用多了致幻剂似的,又急又晕,口舌都不清晰,只知道想靠近她一些。宫理以为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手指更用力扣住他脖颈,这个五官立体的棕发蜜色青年肌肤却脸上更潮红,两膝夹紧。

  宫理见过发|情的男人没有一车也有半打了,她看得出来眼前青年的反应有多暧|昧。

  而且他完全没法清醒,仿佛没有信息素就要渴死了,要不还是给点?

  她释放出一些信息素,尤金简直像是终于舔到了水,眼神稍微清醒了一点,眼底的渴望和委屈也更重。

  宫理又立刻收回:“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我有什么了解?”

  尤金快被折磨疯了。

  宫理就跟吐泡泡似的,给一点信息素就收回,看他脑子不清楚了又来一点——

  宫理的信息素澎湃而富有攻击性,稍微“尝”到一点就让人连手指头都发麻没法抵抗,但她偏把自己的信息素当成吊在驴前面的萝卜,只给他来点味儿,甚至用这种手段,玩真心话大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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