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皇帝与太后
杨嬷嬷送心腹太监进入出皇宫的地道后，想着太后因五殿下振作了起来，忍不住想到御膳房给弄点养身的。只是不知道慈宁宫外的护卫是否能够通融她外出。
看了眼慈宁宫的大门，杨嬷嬷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无论怎么样，都得试试才能知晓的。
打开门，啪的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起时，杨嬷嬷的前面横着两把挎刀，其中一侍卫面无表情地道，“嬷嬷，皇上有令，慈宁宫所有人不得外出。”
杨嬷嬷刚想回击，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座明黄的轿子正在移动，方向竟然是朝着慈宁宫而来。
杨麽麽心里一紧，昭武帝此时来慈宁宫想干什么？想着太后如今还在病中，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杨嬷嬷也没有心思管护卫的侍寝，转身就朝着内殿大步走了进去。
太后此时因牢狱的魏柏轩振作了几分，躺在软榻上，小丫头侍奉着吃食。看到杨嬷嬷慌张的步伐，太后问，“又出什么事了？”
“主子，皇帝朝着慈宁宫来了。”
太后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魏辰业敢来见我了？我看他如何给哀家交代。”
“太后，您别动怒，想想五殿下。”杨嬷嬷连忙劝阻，这个时候可不是跟皇帝置气，免得误了大事，“咱们还是先出了这皇宫的好。”
太后心里虽然知道是这个理，但心中实在是难以忍受，“你说当年我怎么瞎了眼，在老平王和魏辰业之间选了他？”
“太后，是皇帝他隐藏太深了。做戏竟然做了快三十来年。这样的心思，谁又能察觉？”
太后闻言脸色缓和了些，思绪转动。从乾清宫事发，她这座慈宁宫就被封了宫，那时太后才是万分后悔。以往被皇帝那慈善又孝顺的面容给蒙蔽了，以至于竟然从未对他有过怀疑。
太后唯一庆幸的是，慈宁宫内有通往宫外的密道没有告知姚辰业，否则如今她还真的成了聋子和瞎子。
“魏辰业会演戏，咱们也演。皇后的事情，小五的事情都当做不知。你赶紧去前面大门，与护卫吵一架，直言为何要封锁慈宁宫，同时要求面圣。”
“诺。”
杨嬷嬷刚要转身，太后连忙又叫住了她，“跟以往态度一样，别太过了。”
“诺。”
看着杨嬷嬷离开的背影，太后则琢磨起来魏辰业前来的目的。按照以往他的作为，肯定会哭泣地把事情说开。太后想着，到时候她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呢？
对于定国侯府，以皇帝做下的手段和证据，想要她们豁免，肯定得拿出铁卷丹书。可铁卷丹书只能免了他们性命。流放估计是再说难免了。
想到小五说的南山，太后不免沉思起来。
小五虽然在外表现得风流，但太后却是了解他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南山的。既然说了，那就是他肯定提前有了准备。
想到此，太后心里有了计较。与其让定国侯府一众女眷回西北的老家，还不如让她们跟着小五被流放西南的南山。自己则以祈福为由进天鸿寺，等待小五的消息。
昭武帝很快到了慈宁宫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和侍卫争执的杨嬷嬷。几人看到皇帝，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武帝没有叫杨嬷嬷起来，心腹太监马公公就知道皇帝的心思，连忙上前，“嬷嬷，这是发生了何事？”
杨嬷嬷跪着，连忙道，“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病了，奴婢想要外出请太医，但……。”
昭武帝闻言，脸色一变，懊悔地道，“糟了，竟然将母后这一茬事给忘记了。”说着慌张地跑进了慈宁宫。
马公公也立刻跟了上去，路过跪着的杨嬷嬷和侍卫，连忙道了句，“嬷嬷，赶紧起来一起进去伺候吧。”
杨嬷嬷顺势站了起来。
等到杨嬷嬷进了大殿，昭武帝已经跪在了太后床榻前，看着神情萎靡的太后，顿时泪流满面，“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杨太后看了眼昭武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漠，面上却有些哀凄地问，“皇上，你老实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禁卫军围了我的慈宁宫？”
昭武帝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快意，压在他头顶的三座大山，如今仅剩眼前的老太后了。
以往她跟天一样存在，如今也成了被自己拔牙的孱弱老虎。听到老太后的话，昭武帝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母后，朕不知道从何说起。”
杨太后眼中划过浓浓的恨意，语气却有些虚弱地道，“有何不能说的？”顿了顿，“皇后和太子最近都没有来哀家处了。”
“母后，太子和皇后，都，都……都仙逝了……。”
“你说什么？”太后一股脑坐了起来，抓着昭武帝的肩膀，“你刚刚说了什么？”
昭武帝看着杨太后垂垂欲坠的模样，心一狠，闭上眼睛，无比沉重地道，“母后，皇后和太子仙逝了。”
杨嬷嬷原本端着茶水进来，听到皇帝的话，虽然知道太子和皇后都走了，可看到皇帝装腔的模样，心里真是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想着手里还给狗皇帝端了茶水。杨嬷嬷顿时手一抖，茶盘掉啪的一声掉落到地，茶杯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碎片。
“哎哟，杨嬷嬷，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摔了皇上喝的茶水。”
杨嬷嬷立刻跪下，匍匐在地，“皇上饶命，饶命。”
杨太后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再次听到，还是心痛欲绝。手死死地抓住皇帝的肩膀，指甲企图抓进他的肉里，让他也感受一番割肉的感觉。
“母后，节哀。”昭武帝劝慰道，心里却祈祷着太后能跟皇后一样，气急攻心就去了。只是老太婆看着悲痛欲绝，但却依旧抓着自己的衣服丝毫不放手，也没有一丝要倒下的情形。
“太子和皇后怎么去的……”太后紧紧抓着皇帝的衣襟，似乎这是支撑她不倒下的唯一力量。
昭武帝被勒得面红耳赤，但为了惯切他以前的好儿子形象，于是咬牙坚持着。看着还不倒下的太后，昭武帝悲痛地道，“母后，太子受人蛊惑进乾清宫逼宫，失败后，这孩子估计觉得无言以对，竟然在朕的面前自刎了。”
“什么？逼宫？”杨太后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太子历来尊敬你这个父皇的。”
“母后，他知道自己身世了。”昭武帝说着话，手抓住了杨太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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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慈宁宫的大门，杨嬷嬷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无论怎么样，都得试试才能知晓的。
打开门，啪的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起时，杨嬷嬷的前面横着两把挎刀，其中一侍卫面无表情地道，“嬷嬷，皇上有令，慈宁宫所有人不得外出。”
杨嬷嬷刚想回击，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座明黄的轿子正在移动，方向竟然是朝着慈宁宫而来。
杨麽麽心里一紧，昭武帝此时来慈宁宫想干什么？想着太后如今还在病中，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杨嬷嬷也没有心思管护卫的侍寝，转身就朝着内殿大步走了进去。
太后此时因牢狱的魏柏轩振作了几分，躺在软榻上，小丫头侍奉着吃食。看到杨嬷嬷慌张的步伐，太后问，“又出什么事了？”
“主子，皇帝朝着慈宁宫来了。”
太后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魏辰业敢来见我了？我看他如何给哀家交代。”
“太后，您别动怒，想想五殿下。”杨嬷嬷连忙劝阻，这个时候可不是跟皇帝置气，免得误了大事，“咱们还是先出了这皇宫的好。”
太后心里虽然知道是这个理，但心中实在是难以忍受，“你说当年我怎么瞎了眼，在老平王和魏辰业之间选了他？”
“太后，是皇帝他隐藏太深了。做戏竟然做了快三十来年。这样的心思，谁又能察觉？”
太后闻言脸色缓和了些，思绪转动。从乾清宫事发，她这座慈宁宫就被封了宫，那时太后才是万分后悔。以往被皇帝那慈善又孝顺的面容给蒙蔽了，以至于竟然从未对他有过怀疑。
太后唯一庆幸的是，慈宁宫内有通往宫外的密道没有告知姚辰业，否则如今她还真的成了聋子和瞎子。
“魏辰业会演戏，咱们也演。皇后的事情，小五的事情都当做不知。你赶紧去前面大门，与护卫吵一架，直言为何要封锁慈宁宫，同时要求面圣。”
“诺。”
杨嬷嬷刚要转身，太后连忙又叫住了她，“跟以往态度一样，别太过了。”
“诺。”
看着杨嬷嬷离开的背影，太后则琢磨起来魏辰业前来的目的。按照以往他的作为，肯定会哭泣地把事情说开。太后想着，到时候她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呢？
对于定国侯府，以皇帝做下的手段和证据，想要她们豁免，肯定得拿出铁卷丹书。可铁卷丹书只能免了他们性命。流放估计是再说难免了。
想到小五说的南山，太后不免沉思起来。
小五虽然在外表现得风流，但太后却是了解他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南山的。既然说了，那就是他肯定提前有了准备。
想到此，太后心里有了计较。与其让定国侯府一众女眷回西北的老家，还不如让她们跟着小五被流放西南的南山。自己则以祈福为由进天鸿寺，等待小五的消息。
昭武帝很快到了慈宁宫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和侍卫争执的杨嬷嬷。几人看到皇帝，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武帝没有叫杨嬷嬷起来，心腹太监马公公就知道皇帝的心思，连忙上前，“嬷嬷，这是发生了何事？”
杨嬷嬷跪着，连忙道，“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病了，奴婢想要外出请太医，但……。”
昭武帝闻言，脸色一变，懊悔地道，“糟了，竟然将母后这一茬事给忘记了。”说着慌张地跑进了慈宁宫。
马公公也立刻跟了上去，路过跪着的杨嬷嬷和侍卫，连忙道了句，“嬷嬷，赶紧起来一起进去伺候吧。”
杨嬷嬷顺势站了起来。
等到杨嬷嬷进了大殿，昭武帝已经跪在了太后床榻前，看着神情萎靡的太后，顿时泪流满面，“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杨太后看了眼昭武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漠，面上却有些哀凄地问，“皇上，你老实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禁卫军围了我的慈宁宫？”
昭武帝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快意，压在他头顶的三座大山，如今仅剩眼前的老太后了。
以往她跟天一样存在，如今也成了被自己拔牙的孱弱老虎。听到老太后的话，昭武帝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母后，朕不知道从何说起。”
杨太后眼中划过浓浓的恨意，语气却有些虚弱地道，“有何不能说的？”顿了顿，“皇后和太子最近都没有来哀家处了。”
“母后，太子和皇后，都，都……都仙逝了……。”
“你说什么？”太后一股脑坐了起来，抓着昭武帝的肩膀，“你刚刚说了什么？”
昭武帝看着杨太后垂垂欲坠的模样，心一狠，闭上眼睛，无比沉重地道，“母后，皇后和太子仙逝了。”
杨嬷嬷原本端着茶水进来，听到皇帝的话，虽然知道太子和皇后都走了，可看到皇帝装腔的模样，心里真是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想着手里还给狗皇帝端了茶水。杨嬷嬷顿时手一抖，茶盘掉啪的一声掉落到地，茶杯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碎片。
“哎哟，杨嬷嬷，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摔了皇上喝的茶水。”
杨嬷嬷立刻跪下，匍匐在地，“皇上饶命，饶命。”
杨太后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再次听到，还是心痛欲绝。手死死地抓住皇帝的肩膀，指甲企图抓进他的肉里，让他也感受一番割肉的感觉。
“母后，节哀。”昭武帝劝慰道，心里却祈祷着太后能跟皇后一样，气急攻心就去了。只是老太婆看着悲痛欲绝，但却依旧抓着自己的衣服丝毫不放手，也没有一丝要倒下的情形。
“太子和皇后怎么去的……”太后紧紧抓着皇帝的衣襟，似乎这是支撑她不倒下的唯一力量。
昭武帝被勒得面红耳赤，但为了惯切他以前的好儿子形象，于是咬牙坚持着。看着还不倒下的太后，昭武帝悲痛地道，“母后，太子受人蛊惑进乾清宫逼宫，失败后，这孩子估计觉得无言以对，竟然在朕的面前自刎了。”
“什么？逼宫？”杨太后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太子历来尊敬你这个父皇的。”
“母后，他知道自己身世了。”昭武帝说着话，手抓住了杨太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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